未央宮內(nèi),燭火幽微。
惜音斜倚在軟榻之上,指尖若有似無地掠過左臂上那道若隱若現(xiàn)的黑色咒紋。幽暗的光線下,她的神情如同一潭深不可測的寒水,波瀾不驚卻暗藏洶涌。忽然間,殿內(nèi)的燭火猛地一顫,無風(fēng)自舞,焰芯拉長如泣。一縷陰冷刺骨的黑霧悄然從窗縫滲入,仿佛夜色中溢出的毒液,沿著地面蜿蜒、升騰,最終凝聚成薛重亥那虛幻而森然的身影。
薛重亥(低笑)"小丫頭,戰(zhàn)場上的戲碼,可真是精彩。"
惜音抬眸,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惜音(葉知韻)(輕嗤)"怎么?薛前輩,如今倒成了看熱鬧的閑人?"
薛重亥猩紅的眸子微瞇,黑霧翻涌間,似有血腥氣彌漫。
薛重亥"李承鄞中了本座一縷魔氣,離死不遠(yuǎn)了。"
他飄至惜音面前,聲音陰冷:
薛重亥"金子衿那蠢女人竟替他擋劍,倒是壞了本座的興致。"
惜音指尖一頓,隨即輕笑。
惜音(葉知韻)"無妨,她越是這樣,金子軒越恨李承鄞。"
薛重亥冷哼一聲,黑霧忽而劇烈翻騰,似是不耐。
薛重亥"本座的力量已恢復(fù)兩成,現(xiàn)在需要一具肉身。"
惜音眸光微閃,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惜音(葉知韻)"哦?薛前輩這是……求我?"
薛重亥眼中戾氣驟現(xiàn),黑霧猛然逼近,寒意刺骨。
薛重亥"小丫頭,別太放肆。"
惜音不避不閃,反而慵懶地支起下巴。
惜音(葉知韻)"這皇宮里,能讓你附身的,無非是宮女、太監(jiān)、侍衛(wèi)。"
她指尖輕點(diǎn)桌面,笑意漸深。
惜音(葉知韻)"侍衛(wèi)不能常入內(nèi)宮,太監(jiān)嘛……"
她上下打量薛重亥的虛影,眼中閃過一絲戲謔。
惜音(葉知韻)"薛前輩,莫非想嘗嘗當(dāng)太監(jiān)的滋味?"
薛重亥(暴怒)"放肆!"
黑霧驟然炸開,殿內(nèi)燭火盡滅,寒意刺骨。惜音卻只是輕笑著攏了攏衣袖,絲毫不懼。
惜音(葉知韻)"既不想當(dāng)太監(jiān),那就只能委屈薛前輩……附身宮女了。"
薛重亥沉默片刻,黑霧翻涌間,似在權(quán)衡。
薛重亥(陰沉)"……本座勉強(qiáng)一試。"
惜音勾唇,輕喚一聲:
惜音(葉知韻)紫煙!
殿門緩緩開啟,紫煙低垂著頭邁步而入,身后緊跟著一名宮女。那宮女名喚青荷,容貌并不出眾,唯有一雙眸子漆黑如墨,仿佛深潭般沉靜無波,透出幾分與世無爭的木訥神情。她微微低眉,目光始終不曾抬起,似是將自己隱匿于陰影之中,毫不引人注目。
紫煙"郡主,人帶來了。"
惜音抬眸,笑意盈盈地看向薛重亥。
惜音(葉知韻)"薛前輩,請吧。"
薛重亥冷哼一聲,黑霧驟然收縮,如蛇般鉆入青荷眉心。
"啊——!"
青荷的身軀劇烈顫抖著,仿佛有無形的力量正撕扯著她的每一寸神經(jīng)。雙目驟然翻白,露出眼底的一片茫然與無助,脖頸處青筋暴起如蜿蜒的藤蔓,昭示著她此刻正在承受的巨大痛苦。而紫煙卻只是靜默地邁步走向惜音,神色平淡,宛如一潭死水。惜音則站在原地,微微側(cè)首,唇角勾起一抹饒有興味的淺笑,目光如炬地注視著這一切,未發(fā)一言,似在欣賞一場精心策劃的戲碼。
片刻后,"青荷"緩緩抬頭,眸中猩紅一閃而過,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
青荷(薛重亥)(嗓音低沉)"這具身體……當(dāng)真孱弱。"
惜音輕笑,指尖挑起"青荷"的下巴。
惜音(葉知韻)"薛前輩,日后可要記得……喚我一聲'主子'。"
薛重亥眸中戾氣翻涌,卻終究冷哼一聲,算是默認(rè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