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里,陽光透過稀疏的樹影灑在地上。
蘇喆攔在前方,微微一笑,玩味的說道:“我還想瞻仰一下侯爺?shù)娘L(fēng)采?!?/p>
蕭若風(fēng)和百里東君眼神冷峻,周圍氣氛頓時變得凝重,溫韻也把手放在無憂劍上,準(zhǔn)備隨時出手。
就在這劍拔弩張之際,一道聲音傳來:“侯爺?shù)娘L(fēng)采就先別看了。”
只見李長生緩緩而來,滿面從容。他停在眾人身前,目光掃過,對面幾人,笑著說道:“要不先看看李先生的風(fēng)采。”
蕭若風(fēng)面色驚訝,立刻下馬,走到李長生身旁,驚喜的說道:“師父,您··……”
未等他將話說完,李長生便抬手止住:“唉,許久未見了?!?/p>
接著,對這暗河三人朗聲道:“蘇喆老弟,咱們也許久未見了吧?”
蘇喆依舊鎮(zhèn)定,執(zhí)杖抱拳回禮,輕笑道:“原來是李先生啊,好久不見?!?/p>
蘇昌河低語:“這個人就是天下第一的李長生?!?/p>
他轉(zhuǎn)頭瞥向蘇暮雨:“我要是把他給殺了。那我也是天下第一了?”
蘇暮雨神色冷峻:“那你就是天下第一蠢了?!?/p>
蘇昌河一時語塞,嘴角的笑意僵住,顯然也只是隨口玩笑。
李長生負(fù)手而立,面對三人淡淡開口:“侯爺?shù)娘L(fēng)采還需要再看嗎?”
蘇喆輕笑一聲:“不了,該看的,我都已經(jīng)看到了?!?/p>
而后對身后的兩人說道:“昌河,暮雨,我們走!”
三人轉(zhuǎn)身離去,身影很快隱沒在林中。
蕭若風(fēng)見他們走后,回頭看向李長生說道:“師父。您……”
李長生再次打斷他的話:“回天啟,咱們再敘舊?!?/p>
說罷,他看向一旁的百里東君,挑了挑眉,說道:“我們走吧?!?/p>
百里東君緩緩放下肩上的不染塵,轉(zhuǎn)身上馬,李長生也轉(zhuǎn)身回到馬車?yán)铩?/p>
蕭若風(fēng)則帶領(lǐng)隊伍繼續(xù)前行,一時間只有馬蹄聲作響。
馬車?yán)?,幾人這才松了口氣,原來這個李長生是百里洛陳身邊哪個護衛(wèi)假扮的。
蕭若風(fēng)和溫韻等一行人終于抵達天啟城,蕭若風(fēng)與百里東君騎馬并行。
隊伍行至行館門前,蕭若風(fēng)緩緩拉住韁繩,目光轉(zhuǎn)向身旁的百里東君,低聲說道:“東君,我需回宮復(fù)命,你便先在行館稍作安頓。這幾日,我需避嫌,恐怕不能來見你?!?/p>
百里東君微微一怔,隨即點頭應(yīng)道:“好?!?/p>
蕭若風(fēng)又轉(zhuǎn)頭看向身后的馬車,目光中帶著深深的不舍和留戀,而后蕭若風(fēng)閉了閉眼睛,整理了一下情緒。
轉(zhuǎn)過身,他向百里東君微微點頭。
“駕!”一聲輕喝,駕馬離開,金吾衛(wèi)緊隨其后。
入夜,行館內(nèi)燈火闌珊,映照著百里東君與百里洛陳對坐品茗的身影。
“爺爺,韻兒呢?怎么沒見她?”百里東君突然放下茶杯,開口問道。
百里洛陳輕輕一笑,抿了口茶,緩緩說道:“那丫頭呀,太陽剛落山就跑出去了。說上次離開天啟時走的太匆忙,有一些朋友都沒來得及告別,所以去找朋友了?!?/p>
百里東君聞言,眉頭微皺,狐疑道:“她什么朋友?還得晚上去見?”
百里洛陳見狀,笑得更甚,拍拍百里東君的肩膀說道:“她現(xiàn)在是大了,是要有自己的小秘密了。有些事,就不要刨根問底了?!?/p>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通報聲:“侯爺,有人求見。”
百里東君與百里洛陳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出了一絲疑惑。這么晚了,會是誰來求見呢?
夜色漸深,樂坊三十二閣內(nèi)燈火通明,靡靡之音不絕于耳。
然而,溫韻卻對這些毫無興趣,她徑直走向落月閣,這是月落居住的地方。
溫韻輕輕敲門,得了準(zhǔn)許后推門而入。
只見月落正坐在塌上,見她進來立刻驚喜地迎了上來。然而,溫韻卻跪在地上:“師父,徒兒不孝,上次不告而別,讓師父擔(dān)心了。”
月落見狀,趕緊把溫韻扶了起來,嗔怪道:“你這孩子,這是做什么?你故意的是吧?你明知道我才不會因為這個怪你?!?/p>
溫韻低頭嘿嘿一笑,說道:“知道師父不會真的生氣,但還是會有埋怨。所以……”她的話沒說完,但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
月落用手指點點她的額頭,寵溺地說道:“你呀,這次算你猜錯了。你身上發(fā)生的事,我大概也知道了一些。又怎會舍得去怪你呢?”
溫韻扶著月落坐回塌上,月落拍了拍她的手,心疼地問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實在不行,你就留在這樂坊三十二閣里,反正這里的一切,最終還是要傳給你的。”
然而,當(dāng)她轉(zhuǎn)頭看到溫韻臉上那抹內(nèi)疚和為難的神色時,心中便已經(jīng)明白了七八分。
月落輕嘆口氣,說道:“看來你有了別的打算。”
溫韻微微點頭:“師父,我原本打算去各地游歷做個游醫(yī)的。不是像以前一樣去游玩,而是真正的融入進去,去體會民生艱難、百姓疾苦?!?/p>
月落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贊賞與欣慰。她溫柔地摸了摸溫韻的臉頰,說道:“想做什么就去做吧。趁年輕,就是要去做自己想做的事。這樣老了才不會留有遺憾。索性這樂坊三十二閣,你師父我還能再撐幾年。但是,你也要多少接手一點事務(wù),可不能像以前一樣什么都不管,全讓清英她們在管?!?/p>
溫韻聞言,開心的笑了:“是,師父,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