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振東離開的時候,風(fēng)吹的門關(guān)上的聲音很大,于是放在暖氣上的圓滾滾的果汁被震到了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樊振東你臭混蛋!”許枝曉的聲音帶著哭腔,樊振東扶門的手頓了一下,但是滿心的委屈還是占了上風(fēng),他咬咬牙,沒有回頭,腳步踉蹌了一下,消失在許枝曉眼前。
“你…”沒想到他真的就這樣直接離開。許枝曉緩緩蹲下身子,看著地上破碎的果汁瓶,混合著汁水的玻璃碎片在燈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她拿睡衣的袖子抹了一把眼淚,眼前清明之后又迅速模糊。
“一點,一點都不聽我好好說,還說讓我不要生氣,我還沒生氣呢你干嘛自己先走!”癟著的嘴角邊上還掛著兩滴眼淚。許枝曉蹲了一會兒,撐起麻木的身子一片一片去撿地上的玻璃。
殷紅的血珠從手掌滲出來,幾個碎玻璃碴刺進去,尖銳的疼一下讓許枝曉松了手,終于坐在一片狼藉的地上放聲大哭,像個沒人要的孩子?!坝职盐摇粋€人扔下…樊振東……”
手機鈴聲在安靜的街道上顯得有些尖銳,樊振東坐在自己小區(qū)樓下,沉默的看著手機上的來電顯示。這是許枝曉給他打的第二通電話,他依舊沒有接。
已經(jīng)發(fā)涼的夜風(fēng)吹不清醒他的腦子,他不明白,怎么好好的一次溝通,最后變成如此激烈的爭吵,兩人都遍體鱗傷。
許枝曉看著電話自動掛斷,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的拿著小鑷子想要把手掌里的碎玻璃夾出來??墒翘哿?,要是樊振東在……他知道她最怕疼了…
我再打最后一次,要是還不接電話,我就真的生氣了。許枝曉捧著不停往外滲血珠的手掌,一遍又一遍的去打樊振東的電話。
“沒有你,我自己也可以?!辈恢肋^了多久,許枝曉擦了把眼淚,帶了個口罩讓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狼狽,隨意找了個外套準(zhǔn)備去醫(yī)院。她知道怎么對自己好。
樊振東在小區(qū)樓下坐得久了,腿都有些麻了。他望著手機上許枝曉一連串的未接來電,心里五味雜陳,腦海里又閃過地上四分五裂的玻璃,和最后許枝曉帶著哭腔叫他名字。
可最后所有的心疼,都變成了他對自己說的那句話:許枝曉不愛你。樊振東的視線漸漸模糊,像是被一層霧氣籠罩。他滿心都是自我否定,每一次回憶起許枝曉的笑臉和親吻,都像是一把尖銳的刀,直直刺向他的心臟?!霸S枝曉不愛你”這句話,如同詛咒一般,在他腦海中不斷回響。
算了,何必再湊上去自討沒趣。
許枝曉在醫(yī)院的診室里,醫(yī)生小心翼翼地為她取出手掌中的碎玻璃,每一下觸碰都讓她疼得神經(jīng)發(fā)麻,只能小聲囁嚅著跟醫(yī)生說輕點。
“記得不要碰水,飲食上忌辛辣,三天之后來換藥,有幾個小玻璃扎的比較深,姑娘,收拾東西的時候要小心一點啊。”坐診的是個和許媽媽年紀(jì)差不多大的,感覺醫(yī)生暖呼呼的手握著自己的,許枝曉越發(fā)憋不住哭泣,口罩里滿是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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