憫月被說得啞口無言,她微微一怔,眼中閃過一絲無奈。遲疑了片刻,她輕輕點了點頭,低聲道:“嗯……確實如此?!?/p>
上上個月,她家小姐被一個小仙子罵了,被說是沒爹沒娘的孤兒,她家小姐吩咐她拔了那個小仙子的舌頭。就是拔,活生生拔了下來;
上個月,一位小仙子見自家小姐衣著華貴,心生貪念,企圖通過碰瓷獲利。她自以為假裝被撞倒,便能從小姐那里得到好處。然而,小姐沒有看那人,只是看著她,笑的開心:“既然沒有看見,那么就永遠不必再看見了。憫月,將她的眼睛挖出來吧~”
憫月至今仍記得那一幕,那仙子有多恐懼,求饒聲被慘叫聲給替代,一聲又一聲,越來越大。
那一刻,她明白了,有些問題永遠不要提起,最好,爛在肚子里。
“憫月,你怎么了?是不是不愿意去?”上官悅眉頭微蹙,目光中滿是關(guān)切地注視著憫月,“若你真的不想去,我一個人前去也無妨?!?/p>
憫月的心思還停留在那天的情景中,未能專心聆聽,只是機械地點著頭,全然沒有察覺上官悅已悄然離去。
片刻之后,那棵古老的大樹緩緩消散,化作了一位老者的形象。甫一成形,他的腰身便不由自主地佝僂下去,單手扶著腰部,費了好一番功夫才勉強挺直了身軀。
見到憫月,他不由得輕哼一聲,口中抱怨連連:“嘿,這丫頭怎生得這般沉甸甸兒的,整日里賴在我身上,老夫這把老骨頭快被壓垮了,你也該勸勸她才是……”
憫月斜睨了老頭一眼,輕聲道:“樹老,您也不是不清楚小姐的性子。她在天界無所事事,禮儀、知識樣樣精通,連清沅上仙的法術(shù),看上一眼也能學(xué)會個七七八八。
只是,終日無事可做,只能整日坐在那里。我曾多次勸過她,可您又不是不知道啊,我家這小姐的記憶總是時好時壞,容易忘記?!?/p>
樹老聽了,也是無奈,不由得搖頭嘆氣:“真不愧是仙胎…”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閉上了嘴,不再說話。
憫月沒聽見,皺了皺眉,問:“你說什么?”
樹老好似有些慌亂,擠出了一抹笑:“沒…沒事,那小丫頭走遠了,你也不知道看著點,一會再丟了?!?/p>
憫月仍有些疑惑,但也不再問,嘆了口氣,道:“罷了,小姐或許已經(jīng)到清沅上仙的云錦殿了,還是不去了…”話畢,便搖搖頭,轉(zhuǎn)身離開,上官家的人都走了,她身為上官家最厲害的仙子,又要管上官家了。
如憫月所想,此時,清沅上仙陸軒的書房里,勤奮好學(xué)的陸軒正在看書呢,便聽見一陣腳步聲,還未等他回頭,就聽到了上官悅的話:“軒伯伯~”
清沅上仙聽到這句“軒伯伯”時,愣了愣,完全沒有思考就知道一定是上官悅來了。 這么大個人,竟是抖三了抖。
他暗道不好,這魔頭,她來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