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敏秀有些單薄的肩頭被披上龍君山的大衣,有些冰冷的身子竟有些回溫,江敏秀一時驚愕,連忙拿下大衣說
江敏秀司令,這衣服是您的,我不能穿
清靈的黑眸子里盛著緊張不安。龍君山打開車門,只是笑了笑就坐上了車,江敏秀拿著鐵灰色的大衣呆呆的站在那里,耳邊的一句話飄進了她的心里
龍君山天冷了,多穿點總是好的
江敏秀拿著鐵灰色大衣,心中一熱,在這亂世,竟也有個男人像她兄長一樣關心她。江敏秀或許沒意識到這種關心可能不止僅僅止步于朋友之情,兄長之愛。
之后江敏秀去了女子學院上學,便很少回府,那天雪下得大了,她打著小傘,孤獨的站在門口,急促不安,今天是學校放假的日子,她沒想到黃包車竟沒以往來的多了,反之連個影兒也沒見著,等得焦急了,她干脆打著傘走著回司令府,女子學院建的頗遠,只因投資的太少,地方偏僻了些,款子倒便宜。
江敏秀看著雪越下越大,竟到了腳踝,干脆跑了起來,卻腳下一滑,整個人跌在了雪地里,半個身子都濕了,江敏秀忍著淚,一瘸一拐了走了不知多少時辰,才慢慢順著小路的屋檐走到了司令府,江敏秀咬著牙,慢慢走進了司令府,剛走到前廊就看到孫媽站在那里,看到她時眼睛一亮隨即染上焦急。
孫媽小姐!
江敏秀一瘸一拐的走過來,臉上勉強帶著笑,孫媽焦急的說
孫媽小姐,你怎么這樣就回來了,唉,怪老奴想的不周到,您那兒地方遠,今天這日子下的大,怎么會有黃包車
隨即孫媽扶著江敏秀走向后院,江敏秀只感到眼前越來越模糊,頭越來越重,然后整個人差點栽到地上,孫媽勉強拉住了江敏秀,臉上更是焦急,大喊說
孫媽來人啊,小姐暈倒了!
江敏秀模糊間好像聽到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一個男人抱起了自己,江敏秀只感覺身子沉的提不起勁,好想永遠睡下去。龍君山在前廳等的有些焦急,想著江敏秀放學的日子也得過了半個時辰,走出來時看到孫媽攙扶著江敏秀,想著今天下了大雪,心里一震,自己竟也疏忽了,走過去時那單薄的身子已經(jīng)倒在了地上,讓他心中一陣焦急。
江敏秀一病就是一天,第二天晚上時才慢慢睜開眼,她只覺得身上大汗淋漓,喉間盡是痛意,手也使不上勁,頭也有點昏昏沉沉的。
轉(zhuǎn)過頭,竟發(fā)現(xiàn)龍君山坐在那里,閉著眼睛,江敏秀心中只感覺暖暖的,雖然哥哥只是救過他,他卻如此照顧自己,倒是個有情有義的人。江敏秀輕輕一咳嗽想說話,卻不想一陣微小的咳嗽也把坐在身邊的男人給叫醒了。
龍君山看到江敏秀已經(jīng)醒來了,一張清麗剔透的小臉滿是蒼白之色,黑絲發(fā)被汗黏在耳邊,淡淡的墨色眼睛透著柔色,讓人看了好不舒服。
龍君山可曾好多了?
江敏秀謝謝龍司令的照顧,敏秀已經(jīng)好多
江敏秀咬字極輕,卻也聽出個感激之情,龍君山慈愛一笑說
龍君山你下次可別這么魯莽,你這樣我可怎么跟應文兄交代
江敏秀只覺得龍君山為人大方慷慨卻不失情義,平日了像極了他的哥哥,只是多了幾分穩(wěn)重之氣。江敏秀也笑了笑
江敏秀那龍司令可要親自來接敏秀了
龍君山捏了捏江敏秀的鼻子,眸底一片柔情
龍君山可是調(diào)皮了
江敏秀龍司令,您對敏秀的好,敏秀謹記于心,可不可以認龍司令為大哥,不知道敏秀是不是高攀了
一句話讓龍君山眼底的笑意一凝,拿起桌上的白瓷碗有些僵硬的說
龍君山怎算高攀,應文救過龍某的性命,既然你要當我的妹子,我理應答應
江敏秀那敏秀就喚龍司令為一聲大哥了
龍君山看著江敏秀吃完那米粥,才打開門房走了出去,何其德看著他眼底的紫青,擔憂的說
何其德司令,您看您都守了一晚上,要不要去休息?
龍君山拂了拂手,沒有回答,等了一會兒才慢慢的問了一句
龍君山其德,弱水三千如何只取一瓢?
何其德?lián)狭藫夏X袋,苦惱的說
何其德司令,我自小就不識幾個字,您這不是為難我嗎
龍君山這也是,告訴廚房多做幾道養(yǎng)身子的菜,給江小姐送去,你要親自去
說完就走出了后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