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鑼鼓喧天,處處張燈結(jié)彩歡聲笑語,燭火燒透了漫天黑夜。一行人浩浩蕩蕩走在大街上,中間是大紅色的喜轎。人們圍在四周,幼童嬉笑打鬧著。
轎子內(nèi),少年無力地靠在角落,蓋頭也有點(diǎn)歪了,露出半張臉。他緊閉雙眼,眉頭微皺,眼角似有淚痕,嘴唇緊抿。雖身著一身大紅嫁衣,但明顯的是——他并非女子,而是男子。
轎子到了地方,停下,少年也終于睜開了眼。那是一雙赤紅色的眼睛,倒映著那群人事不關(guān)己只顧歡笑的丑陋模樣,和所謂至親的貪婪。
少年被推搡著進(jìn)了屋,與他拜堂的不是公雞,也不是什么漂亮世家公子,而是一個……相貌丑陋至極的,傻子。
隨著司儀的聲音,少年忍著內(nèi)心的不甘與屈辱向那群魔鬼跪拜。他的嘴唇被咬出了血,眸中滿是憤恨。那傻子倒是樂得開了花,一個勁兒喊著“娘子”“娘子”。
“禮成,送入洞房——”
縱是鮮衣怒馬少年郎,也逃不過替嫁后被禁錮的命運(yùn)。
進(jìn)了里屋,少年坐在床上掀開蓋頭,那傻子飛奔到他的面前,笑著鬧著喊他“媳婦兒”。少年氣不過,用蓋頭粗暴地想把他嘴堵上,那傻子卻突然撕開臉皮,那下面赫然是一張俊美至極的面龐。劍眉星目的美男子,哪怕是個傻的光看著也足矣艷壓群芳,更何況他現(xiàn)在滿臉傻笑地喊著娘子。
“娘子,我叫宋如宵,你叫什么???”
“……”少年紅了臉,沉默半晌方才開了口,“我叫,遲厭?!?/p>
其實(shí)是韓遲厭,不過既已斷絕關(guān)系又何必再姓韓?
少年這么想著,詢問那傻子:“為何把人皮面具摘了給我看?”
傻子樂呵著回答:“因?yàn)槟闶俏夷镒影?!我要對我娘子天下第一好!?/p>
遲厭:……
遲厭:不愧是,傻子啊。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這傻子看起來也不會對我怎么樣。
這么想著,遲厭放下了心。結(jié)果剛躺上床宋如宵便爬了上來:“娘子!我阿娘說新婚之夜,夫妻是要圓房的……”
遲厭人傻了,宋如宵那雙眼睛死死盯著他,還帶著幾分期待,聲音雖然低沉悅耳卻如同三歲幼兒般的童真。沉默半晌,遲厭起身,然后……抬頭仰望著宋如宵。
“……”
都是男人!憑什么他那么高啊!我才一米七!他起碼也有一米九幾了吧?。。?/p>
內(nèi)心一番咆哮,遲厭又把宋如宵褲子脫了看看,想著都是男人應(yīng)該沒關(guān)系,結(jié)果……差點(diǎn)被嚇?biāo)馈?****************************************************************
“娘子是不是害羞了???沒關(guān)系的,阿娘教過我!”
說著,宋如宵把手伸向了他后面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