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文才湊近沈清寧,緩緩的說道:“他跟我說祝英臺從來沒在大澡堂洗過澡,任何時(shí)候都穿的整整齊齊,看不慣別人貶低女人,偶爾還會使小性子……種種表現(xiàn)都像個(gè)姑娘?!?/p>
沈清寧越聽心越沉,這些特質(zhì)不光祝英臺有,她也有啊。
王藍(lán)田要是懷疑了祝英臺,還能不懷疑她?
正心里發(fā)慌,馬文才話音一轉(zhuǎn):“好像也沒見你去過大澡堂洗澡???”
“我,我不太習(xí)慣……”
沈清寧支支吾吾的試圖解釋。
馬文才卻沒有揪著不放,只是說:“以后你就在宿舍洗,不準(zhǔn)去外面了?!?/p>
“你怎么知道我是去河里洗的?”
沈清寧脫口而出,直接不打自招了。
馬文才的一只手放在她腦后,另一只手敲了敲她的額頭,“誰讓你去那兒的?那河水多涼啊,受寒了怎么辦?!?/p>
“我讓馬統(tǒng)去買了屏風(fēng)和浴桶,把房間東南角收拾出來,以后就當(dāng)做你的浴室好不好?”
沈清寧眼睛發(fā)亮的盯著他,“真的嗎?”
馬文才不經(jīng)意的將她往自己懷里攬了攬,“當(dāng)然。”
興奮的沈清寧壓根沒注意馬文才的動作,自顧自的跟他說著要怎么布置浴室,渾然不覺自己整個(gè)人都被馬文才摟住了。
沈清寧夢見自己被一條大蛇死死纏住,渾身動彈不得,睜開眼才發(fā)現(xiàn)自己在馬文才懷里,身子被抱的緊緊的,腿也被壓住了,難怪會做這種夢。
她掙扎了幾下,沒掙脫開不說反而察覺到某人的身體變化,立刻不敢動了。
頭頂傳來一聲輕笑,“怎么不動了?”
沈清寧伸手掐他,可這人不知道怎么練的,身上的肉硬邦邦的,掐都掐不起來。
只能出聲威脅:“馬文才你想死是不是!”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
馬文才斜斜的一笑,翻身將沈清寧壓在身下,一只手在她身上游離,試圖挑開衣襟鉆進(jìn)去。
“你你,你別亂來……”
沈清寧緊張的說話都不利索了。
馬文才停下動作,定定的看了她一會,突然一低頭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
“你屬狗的??!”
沈清寧瞪著他,水汪汪的眼睛里滿是控訴。
馬文才輕笑一聲,知道再逗下去沈清寧要急眼了,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就放開了她。
兩人往學(xué)堂走,一路上沈清寧都?xì)夤墓牡?,馬文才伏低做小的哄她。
走到布告欄,卻見一大幫人正圍在這里。
秦京生站在最前面大聲念詩:
“……承華首之余芳,悲羅襟之霄離……愿在眉而為黛,悲脂粉之尚鮮?!?/p>
念到最后,秦京生頓了頓,隨即更大聲道:“落款是梁山伯愛謝先生。”
梁山伯愛謝先生?這是什么鬼?
秦京生念完嬉笑道:“想不到梁山伯也會寫這么好的情詩?!?/p>
圍觀的其他學(xué)子也是議論紛紛。
“是啊,是啊,真是人不可貌相?!?/p>
“梁山伯這個(gè)書呆子寫的還不錯(cuò)嘛?!?/p>
“我要抄一份,下次表白用。”
……
正討論的熱烈,梁山伯來了,眾人嘻嘻哈哈的圍著他要拜師學(xué)寫情詩。
秦京生幸災(zāi)樂禍的說:“梁山伯,你完蛋了,竟然敢對謝先生表白,山長肯定要把你逐出書院的?!?/p>
梁山伯正不知如何解釋,王藍(lán)田推開眾人走上前,冷冷一笑:“梁山伯,山長要見你。”
這件事的后續(xù),眾人知道的并不多。只聽說是謝道韞趕到為梁山伯作證,洗清了他的嫌疑。但那首詩到底出自何人之手卻沒有公布。
不過聯(lián)想到這段時(shí)間陳夫子對謝先生的殷勤,大家也都有所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