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寧一覺醒來就覺得頭有些昏沉沉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夜淋了雨,有些著涼。
昨夜本來夜空晴朗,繁星閃爍,天上連片云都沒有,梁山伯還感嘆說:“七夕雨是織女的眼淚,看來今晚織女不會流淚了?!?/p>
祝英臺也高興道:“或許今年王母娘娘開恩,讓牛郎織女不再分離??椗锬锔吲d也就不會哭了?!?/p>
誰知話音剛落,天上就下起雨來。
沈清寧都不知該吐槽兩人烏鴉嘴,還是嘆息天意都不想讓他們有美好的愿景。
冒著雨匆匆趕回宿舍,夜深又下著雨,也沒法燒熱水,只能隨意擦了擦身上就睡了。
怎料第二天就不舒服了,沈清寧也沒吭聲,眼看時間不早,和馬文才匆匆趕到學堂。
一進門就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馬文才的父親,杭州馬太守。
馬文才皺眉,“爹,你怎么來了?”
馬太守剛想解釋,書院的梵鐘敲響,他擺了擺手,示意兩人先上課。馬文才只好按下心思拉著沈清寧坐下。
有馬太守在,自然少不了陳夫子這個慣會溜須拍馬的人,他唯恐招待不周,一直在講臺邊侯著。
隨著最后一聲鐘響,陶淵明慢悠悠的晃進教室。
他瞥了一眼坐在學子席位上的馬太守,也不往講臺上站,只在側(cè)席處朝著馬太守微微一躬身,笑道:
“馬大人,您是堂堂杭州太守,跑來當我的學生,實在是不敢當啊?!?/p>
馬太守聞言抬頭一笑,抱拳道:“久聞五柳先生學問高深,見解超凡,今日得沐春風,實乃三生有幸啊。算是便宜馬某人了?!?/p>
陶淵明聽了這話卻挑了挑眉,踟躕嘆氣道:“哎喲,你看看,我這個人哪,就是見不得讓人占便宜。”
說著他往前走了幾步,直接坐下懶洋洋地道:“今天呢,我不想講課了。這樣吧,我今天只想聽聽學生們的心聲,如何?”
馬太守笑容不變,“陶先生教學真是別出心裁,馬某人一樣受益匪淺啊。”
馬文才臉色很不好看,沈清寧也默默翻了個白眼,暗道一聲馬屁精。
陶淵明搖搖頭,“哎呀,一個官字兩張口,馬大人果然是會說好聽話。讓我這老酒鬼也是受益匪淺呢?!?/p>
陶淵明這話還真是直白,擺明了是在說馬太守想要討好他。
馬文才聽得臉都青了,偏偏他爹還一副沒有聽明白的樣子,臉上還是那般笑容,“哪里,哪里。”
果然是官場老油條,與他相比,馬文才就顯得有些稚嫩了。
陶淵明也不再對他出言諷刺,抬眼看向講堂下說道:“娃兒們,那就說說你們今后想過的日子吧!怎么樣?”
說著抬起頭來,目光朝臺下一掃,道:“王藍田,你先說!”
王藍田聞言撇了撇嘴:“這有什么好說的,不就是吃喝拉撒睡,茶來伸手,飯來張口,嬌妻美妾,終此一生嗎?”
“噗?!鄙蚯鍖幬孀煨Τ雎晛恚R文才無奈的在旁邊搖頭,后面的荀巨伯更是大聲笑道:“哈哈哈,種豬好像過得也是這種日子吧!”
眾人哄堂大笑。
“有出息,有出息。”陶淵明嘆息,又指著一人,“秦京生,你的想法呢?”
秦京生挺直身子回答:“學生希望日后能夠飛黃騰達,入則高廈,出則華車,高官厚祿,富貴雙全。”
陶淵明冷哼:“那你該請馬太守給你講課,如何高官厚祿,富貴雙全,這方面他是行家啊?!?/p>
馬太守尷尬一笑:“好說,好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