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雪城。
已經(jīng)一天一夜了,南胥月還在昏迷著。
——夢境——
“日月盈昃,宇宙鴻荒,我們會一直在一起?!?/p>
“還有它?!?/p>
——夢境——
“別走,不要走!”
夢中驚醒,南胥月睜開眼看著熟悉的房間,回想著夢里的人,喃喃道:“原來,暮姑娘真的是我的夢中人?!?/p>
聽到他這話,封遙一愣,隨即說道:“公子這話,要是叫星瑤聽到了,怕是會醋的!”
聞言,南胥月立刻抬頭看向封遙問道:“阿瑤呢?”
封遙心下一沉,小心翼翼的將已經(jīng)毀壞的扇子和蓮心錐拿出來。
“我來給公子送藥,不曾想遇到桑岐襲城。我到的時候,只看到星瑤的蓮心錐護著公子。公子身邊只有一件損壞了的扇子,沒有見到星瑤。而且,暮懸鈴也被帶走了?!?/p>
“阿瑤不在?她被桑岐帶走了!”南胥月喃喃著自說自話。
“那雪臣呢?”
南胥月相信謝雪臣不會任由她被桑岐帶走。
可偏偏,他要失望了。
“謝城主重傷,現(xiàn)在還在昏迷?!?/p>
南胥月心中滿腔的疑惑,謝雪臣為什么不救她們。
…………………………
吹雪樓。
謝雪臣還在昏迷,醒來時,身邊好幾個腦袋圍著他。
“師兄,你醒了!”
“雪臣,醒了就好,醒了就好?!?/p>
蒼長老兩人一見人醒了,懸著的心也都放了下來。
南胥月站起身看著他,冷著臉問道:“她們,是如何被桑岐帶走的?”
一問到被桑岐帶走的人,謝雪臣就自責不已。
完全沒注意到,南胥月的話里還有一個人。
旁邊的蒼長老和師弟相互對視了一眼,蒼長老便道:“撐城主,這暮懸鈴既已隨桑岐離開,便是背叛了擁雪城。當斷則斷,城主您也別在為她開脫了,自身身體要緊??!”
謝雪臣不認可這話,反駁了。讓宴桐和長老通知各派自己無礙后,便讓他們離開了。
房間里只剩下了謝雪臣和南胥月。
“若你拼盡全力,是可以留下她,留下桑祁的,對嗎?!?/p>
南胥月平靜的陳述事實,謝雪臣愧疚的沒有立刻回答他。
南胥月又接著說道:“可你,并沒有這么做?!?/p>
說著他看向謝雪臣,“謝雪臣,你悔嗎?”
“我曾問過蒼長老,一人和蒼生如何抉擇。一人,百人,萬人的性命之間又該如何去衡量,孰輕孰重。父親所擔心之事就像一道魔咒一樣,我不斷的去反抗,去質疑??傻筋^來,我還是做了那樣的選擇?!?/p>
謝雪臣從未如此的迷茫過,他好像真的做不到兩者皆顧。
聽完他的話,南胥月紅著眼別開了視線:“你我在意的不同,結果卻是一樣的。你因責任無法救她,我因勢弱,就不得她?!?/p>
他恨,恨自己為什么這么弱,既無法保全自己,也無法救心愛之人。
“在暗域,暮懸鈴是暗域圣女,至少桑祁還需要她辦事。而阿瑤,終是只有她一人承受了這痛苦!”
“謝雪臣,如今她們就在暗域,你我也都知道該怎么做的!”說罷,南胥月便轉身離開了。
失魂落魄的出來,看到門口的封遙,他忍不住問她:“暮懸鈴明明愛他,可卻寧官反目決裂也要成全他。封遙,愛究竟是什么?阿瑤說喜歡是既見君子云胡不喜的開心,可愛呢,愛是什么?”
阿瑤告訴了他什么是喜歡,卻沒有告訴他,愛是什么。
封遙面無波瀾,“公子問錯人了,您應該問星瑤,而不是我。我也不懂,什么是愛?!?/p>
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南胥月自顧自的離開了。
…………………………
謝雪臣召集了五大仙門,商議混沌珠為假,還有仙門盟主的事。
如今法鑒尊者自認無法擔任仙盟盟主,已經(jīng)離開回了懸天門,只留下玄信做代表。
仙盟還是要有個主心骨才是。
謝雪臣是如今仙門中最強之人,所以碧霄宮便推舉他做盟主。只是他無心盟主之事 但如今局勢他也只好暫代盟主。待日后再行選舉。
回到吹雪樓,謝雪臣站在懸鈴樹下,不知道在想什么。
南胥月卻在這時候來了。
“仙盟敬重你是真,推你御敵也是真,這強加的盟主之位半點好處都沒有。一路走來,你只剩下五個字,吃力,不太好!兩界山距暗域一步之遙,也距她一步之遙。前往兩界山,你是想救她?”
回頭看著南胥月,謝雪臣笑道:“你呢,獨行,還是同路?。俊?/p>
南胥月輕笑著看著他:“混沌珠要守,靈族也要防,她也要救。況且,又不是只有暮懸鈴在暗域,阿瑤也在。我自然是要同你一起,你救暮懸鈴,我救阿瑤。”
“再者,我若不與你同行,你怕是會成為仙盟中第一個累卒的盟主吧。”
南胥月的話,謝雪臣只是笑了笑。他就知道,他會和他一起。
“不過,再出發(fā)前,我還要安排件事?!?/p>
南胥月不疑有他,便離開去準備了。
暗域。
暮懸鈴本在修煉,卻接到了桑祁的傳令,只好前往。
“師父,您終于準我去人界了?”
見她來了,桑祁便讓人把連星瑤帶了進來。
看到連星瑤,暮懸鈴還一愣,問道:“師父,怎么把她給放出來了?”
“這次去人界,就是要你帶著她一起去。她是南胥月的未婚妻,必要時候能用她來辦事?!?/p>
聞言,暮懸鈴看著她笑了。這人行保護罩還不錯,她挺滿意的。
轉頭就對著桑祁說道:“謝謝師傅?!?/p>
“去吧!”
話落,暮懸鈴便起身帶著連星瑤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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