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如細(xì)針般密密麻麻地落下,打在屋檐上,濺起一片片細(xì)小的水花。遠(yuǎn)處的山巒被雨霧籠罩,顯得朦朧而神秘。
在這片寧靜的山林中,有一處簡陋的茅草屋,屋頂?shù)拿┎荼挥晁虻脻裢?,卻依然頑強(qiáng)地遮擋著風(fēng)雨。
屋外,一人撐著斗笠,手中拿著一柄劍,雨水順著斗笠的邊緣滴落,打濕了他的衣衫。他來到茅草屋外面,輕輕敲了敲院外的門。
屋內(nèi),磨著刀的人聽見聲音,微微蹙眉。這時候會有誰來找他?他放下手中的刀,大聲問道:“誰??!”
那人回道:“我?!?/p>
磨刀的人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微微愣神,這才放下警惕,起身走了出來??吹絹砣?,他微微一愣,語氣中帶著一絲驚訝:“你這老小子怎么來了?”
趙瑾文微微一笑,語氣中帶著一絲調(diào)侃:“怎么,老朋友見面,都不讓我進(jìn)去坐坐?”
閻修無語地看著他,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你不會自己進(jìn)來?!?/p>
兩人相視而笑,趙瑾文徑直走了進(jìn)去。閻修給他倒了一杯熱水,輕聲說道:“你這老家伙,怎么有空來找我?”
趙瑾文接過熱水,微微一笑:“路過,這不恰好想到你,就過來看看。”
閻修微微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絲調(diào)侃:“喲?你還能想起我來?”
不遠(yuǎn)處的樹蔭下,少年和淵常依然站在那里,目光緊緊盯著茅草屋。雨水順著傘沿滴落,打濕了他們的衣角,但他們卻仿佛毫無察覺。
淵常低聲問道:“公子,那人是誰?”
少年眼力極好,一眼就看出那人身上的劍:“若我沒看錯,那劍是碧麟劍?!?/p>
淵常微微一驚:“碧麟劍?他就是那位……”
少年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兩人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就是他,天下第一劍客趙瑾文?!?/p>
淵常聽到這話,心中微微一震,眼神中透著一絲難以置信。
屋內(nèi),閻修看著趙瑾文,輕聲問道:“你還沒放下?”
趙瑾文微微苦笑,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哪有那么容易?”
閻修嘆了口氣,語氣中帶著一絲感慨:“都那么多年過去了……唉!時間真快?!?/p>
趙瑾文點(diǎn)了點(diǎn)頭,輕聲說道:“是啊。”
閻修微微一笑,語氣中帶著一絲調(diào)侃:“曾經(jīng)的天下第一劍客,也會如此?被心結(jié)所困。”
趙瑾文微微一笑,反問道:“那你這所謂的刀神,不也是?”
兩人相視而笑,趙瑾文的余光掃過遠(yuǎn)處,輕聲說道:“那兩位不管管嗎?”
閻修微微一笑:“他們站那兒好半天了,不過看樣子應(yīng)該不是來找茬的,由他去吧。”
趙瑾文微微點(diǎn)頭,輕聲說道:“那人我有印象,趙逸安,安公子,是那些人的人。”
閻修微微一愣,輕聲問道:“又是那些人?我早已隱退多年,他們這是想請我出山?”
趙瑾文回想起多年之前在江湖上見趙逸安的情景,還有那說不清的親切感,輕聲說道:“怕沒那么簡單,那孩子本性不壞,重情重義,怕也只是個被利用的可憐人?!?/p>
閻修微微一笑:“我就知道,你這老小子找我沒那么簡單,是因為他倆吧?”
趙瑾文微微一笑:“是也不是?!彼_實(shí)在趕路時,無意間看見他們,又明白那里是閻修隱居的地方,這才找上門。
閻修笑了笑:“說吧,什么事?”
趙瑾文微微一笑,目光落在手中的杯子上,仿佛透過那裊裊升起的熱氣,看到了多年前的往事。他輕聲說道:“給你講個故事?!彼穆曇舻统炼届o,卻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感慨。
當(dāng)初,他隨著剛剛調(diào)查到的線索,來到了禹城。在那里,他隱藏在人群中,默默地觀察著一切。有一天,他看到趙逸安獨(dú)自一人被人追殺。少年渾身是傷口,鮮血從傷口處不停地滲出,看起來格外瘆人。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對他避之不及的時候,一位小女孩卻心生憐憫,將他帶回了自己的院子,幫他躲過了一劫。小女孩的家人也沒有嫌棄他,為他處理傷口,安頓他暫時住下。
趙瑾文對那個少年有著一種莫名的親切感,又介于沒有查到什么有用的線索,于是他也不急著離開,決定留下來觀察一下這位少年。
趙逸安傷得很重,臥病在床,但小女孩的家人對他細(xì)心照料,他的傷勢也漸漸好轉(zhuǎn)。在這段時間里,他也開始幫助小女孩一家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雖然不善言辭,但為人正直,重情重義。
然而,命運(yùn)卻總是無情地捉弄人。有一天,當(dāng)?shù)氐臋?quán)貴出游,那位權(quán)貴討厭鮮紅色,小女孩穿著母親做的新衣服無意間路過,那鮮紅色的衣服卻被權(quán)貴看不順眼,認(rèn)為她礙眼。
于是,權(quán)貴命人將小女孩處理掉。小女孩的家人緊緊抱住她,試圖保護(hù)她,但那權(quán)貴卻并未放過他們,當(dāng)街將三人打死。
趙逸安等了幾人許久,卻遲遲不見他們回來。當(dāng)他終于忍不住出來尋找時,看到的卻是小女孩和她的父母慘死街頭的景象。他沖了過去,推開圍觀的人群,看著那幾具冰冷的尸體,憤怒與悲痛在心中交織,讓他幾乎無法自控。
夜晚,趙逸安潛入那權(quán)貴的府中,準(zhǔn)備為小女孩一家報仇。然而,趙瑾文卻突然出現(xiàn)了。他看著少年,輕聲問道:“那權(quán)貴府中高手無數(shù),你重傷未愈,何苦搭上自己的命?”
少年沒有回答,只是目光決絕地看著趙瑾文,毫不猶豫地沖了進(jìn)去。即便傷痕累累,他也沒有絲毫退縮。趙瑾文看著少年的背影,微微嘆了口氣,最終還是無奈地出手相助。
在接下來的幾天里,趙瑾文一直跟著趙逸安,發(fā)現(xiàn)他雖然不善言辭,但為人正直,重情重義。他的心中不禁生出幾分感慨,也許,這個少年真的值得他去關(guān)注和幫助。
趙瑾文的思緒從回憶中回籠,目光看向閻修,語氣中帶著一絲感慨:“倒是個重情義的少年郎?!?/p>
閻修點(diǎn)了點(diǎn)頭,眼神中透著一絲認(rèn)同:“是啊,那樣的經(jīng)歷,能讓他成長為這樣的人,著實(shí)難得?!彼聊似蹋又鴨柕溃骸澳撬麨楹我谀切┤??”
趙瑾文微微嘆了口氣,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這其中緣由就不清楚了。我也是聽容兒說才知道他是那些人的人。”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顯然對趙逸安的處境也有些困惑。
閻修微微皺眉,沉吟道:“你打算怎么做?”
趙瑾文微微一笑,卻沒有直接回答,只是輕輕搖了搖頭,笑而不語。他的眼神中透著一絲深意,仿佛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打算,卻又不愿輕易透露。
屋外,雨還在下,淅淅瀝瀝地敲打著樹葉和屋頂。少年和淵常依然站在樹蔭下,目光緊緊盯著茅草屋。雨水順著傘沿滴落。
淵常低聲問道:“公子,接下來怎么辦?”
少年微微一笑,眼神中透著一絲從容:“先看看再說?!彼穆曇羝届o而堅定,仿佛對接下來的一切都早已有了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