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梅的身體漸漸消失,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地上。卓翼宸打眼掃過,覺得莫名的熟悉。
是一把很普通的匕首,唯一特殊的地方就是手柄處咳了一直浴火重生的鳳凰……
那日在湖心島,沈若綰交到“齊小姐”手中的匕首,好像也有這個標(biāo)志。
等不及卓翼宸多想,現(xiàn)在也不是時候。乘黃沒那么多閑工夫應(yīng)付他們,一掌將身前的裴思恒拍出,消失在眾人以前。
裴思恒的身體已經(jīng)是強汝之末,作為操控者的乘黃放棄了他,他身為傀儡自然活不下去。
火焰一點點吞噬他的身體,消散在裴思婧的懷中。
沈若綰與裴思婧相識不久,但也多少了解她的性格。這般哭泣,也是她人生中的頭一遭,為的是她死去的弟弟。
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無助地抱著自己。
幾人都知道,以裴思婧的性子,安慰不是她想要的。略過這個話題,討論起如何能離開日晷。
“控制日晷的是乘黃,若他不肯主動現(xiàn)身,確實難辦?!壁w遠(yuǎn)舟并沒有能強硬突破日晷的法子,只能逼乘黃再度現(xiàn)身,“沈大小姐,不如,你來試試?”
沈若綰指著自己,“我?”
趙遠(yuǎn)舟理所當(dāng)然地點點頭,“你這張嘴啊,說出來的話,誰聽了都要破防,要不然你試試把乘黃罵出來。”
沈若綰一噎,反思起自己在眾人面前的形象來。
“事先說明啊,我接下來說的話只是為了逼乘黃現(xiàn)身,和我的三觀無關(guān)。”
文瀟又想拿筆了,沈若綰總有這么多新奇的說法,雖然解釋了她也一知半解,但私下里多想一想,卻能悟到些從未感知到的,“三觀是什么?”
沈若綰向她眨眨眼,“回頭交流。”
“哎呀,一想起乘黃,我就覺得悲哀?!?/p>
白玖搭腔,“悲哀什么?”
他是真好奇,乘黃這個活了十幾萬年的,到底什么能戳中他的心事呢?
沈若綰講了段故事,神女與大妖共掌權(quán)柄,神女重病,大妖妄造殺戮試圖為神女逆天改命??上О。衽粌H與大妖決裂,還服毒自盡了。
“費盡心思想救那白澤神女,她指不定有多恨你呢?!?/p>
“她是白澤令選中的人,至純至善,她若是在天有靈,知道你害死了這么多人,一定會恨你?!?/p>
“不僅如此,她純白的靈魂此刻一定被黑黝黝的怨氣包圍著,啃咬著她,要把她拖下地獄。”
乘黃的底細(xì),趙遠(yuǎn)舟都不是很清楚,沈若綰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無他,開掛了。
咳咳,游戲當(dāng)時為了吸引不同偏好的玩家,剪了很多不同風(fēng)格的宣傳片。沈若綰也是看了所有的宣傳片,再結(jié)合網(wǎng)友的猜測,拼湊了一個故事出來。
管他是真是假,能讓乘黃忍不住出來反駁她就好。
果不其然,乘黃忍不了。
“這都是我做的,和她有什么關(guān)系!”乘黃止不住地憤怒,瞳孔泛紅。
沈若綰笑了,“怎么沒關(guān)系,因果循環(huán),報應(yīng)不爽。她是因,那這果,自然要她擔(dān)著。”
“都是……報應(yīng)?”乘黃喃喃,“所有的報應(yīng),我擔(dān)著就是了。”
他看向沈若綰,“我都忘了,我與離侖還有一個交易,是時候完成了。”
乘黃甩袖,一點靈力沒入沈若綰的眉心,身體軟軟地倒了下去。
一旁的卓翼宸接住她,攬在懷里,手指探了鼻息,松了口氣。
“乘黃,你一個老妖怪,和人類小姑娘計較什么?”趙遠(yuǎn)舟眉眼銳利,似乎下一秒就要攻向乘黃。
“你應(yīng)該問問離侖,為何要與她過不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