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遠(yuǎn)舟終歸是不放心,跑了趟大荒,請英磊來給文瀟護法。
大荒現(xiàn)下由多個山神共同支撐,因此英磊才能空出來心神。
英磊其實并不太贊同文瀟以身犯險,他問了老山神,人在日晷中時間會被無限拉長,沒有親人朋友相伴,獨處三百年,很容易崩潰。
可是修復(fù)白澤令勢在必行,日晷是唯一的法子,文瀟承擔(dān)起白澤神女的重?fù)?dān),誰都無法動搖她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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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象臺。
沈若綰坐在癱倒的石柱上,百無聊賴地等著文瀟出來。她的手撫摸著石柱上的紋路,眼神止不住的亂瞟。
白玖和英磊肩碰肩地坐在一起,幾天沒見了,有好多話想說,兩張嘴就沒停過。
沈若綰一看到白玖,就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些事,亂晃的腿也停了下來。
小玖之前是崇武營的奸細(xì),離侖是怎么知道的,溫宗榆告訴他的?
溫宗榆會這么坐嗎?
她想了半天沒想通,其實踢了踢靠著石柱的趙遠(yuǎn)舟。
“怎么了?”趙遠(yuǎn)舟雙手環(huán)胸,閉目養(yǎng)神,被踢了一腳也沒睜眼。
“我回趟緝妖司?!?/p>
趙遠(yuǎn)舟睜開一只眼,調(diào)侃道:“怎么,這么會兒工夫想小卓大人了?”
說話時還有些酸。
沈若綰白了他一眼,“好好說話?!?/p>
“行行行?!壁w遠(yuǎn)舟抱怨,“怎么每次對我就這么兇?”
趙遠(yuǎn)舟和英磊打了招呼,便帶著沈若綰回到緝妖司。
“你去找小卓記得把文瀟的事告訴他。”
沈若綰擺擺手,“我不找他,你去說吧?!?/p>
“誒!”沈若綰跑得快,沒給趙遠(yuǎn)舟留再說幾句的時間。
趙遠(yuǎn)舟摸著下巴,納悶道:“不找小卓回來干什么?”
雖然好奇,趙遠(yuǎn)舟也沒跟上去,不然被沈若綰發(fā)現(xiàn)了萬一生了氣可就難哄了。
他只能去找卓翼宸,承受卓翼宸知道文瀟冒險后,對他的怒火了。
妖生不易??!
沈若綰一路小跑到了離侖的院子,卻沒在他慣常坐著的地方見到他。繞著院子走了兩圈,也沒發(fā)現(xiàn)他的蹤跡。
她站在檐下,雙手叉腰,隨意抬頭一看,就瞧見了坐在大樹枝丫上,勾著嘴角看著她的離侖。
“你怎么在上面?”
離侖沒回答,沈若綰便自顧自地往下問,“你是怎么知道白玖是崇武營細(xì)作的,溫宗榆告訴你的?”
“他這么信任你,連自己安插在緝妖司的眼線都告訴你了?”
沈若綰耳邊只有自己的呼吸聲,還有樹葉摩挲的聲音。
她輕哼一聲,道:“我們已經(jīng)找到神木了,根據(jù)約定,你得把瑤水給我們。”
“一枝嫩芽有什么用,等文瀟能從日晷中出來再說吧?!彪x侖終于開了尊口,就是說話不太好聽。
沈若綰狡黠一笑,瞇起眼睛,得意道:“被我詐出來了吧?你怎么知道我們的行動的!是不是在我們身上動了什么手腳?”
他們從司徒府出來就徑直去了觀象臺,一點消息都沒往外傳。卓翼宸雖然回來了,也不知道后續(xù)的事情,離侖卻一清二楚。
這顯然不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