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一條新的路，回緝妖司路上的氣氛卻沒有松快一點。

　　裴思婧欲言又止，止又欲言，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裴姐姐，你想說什么呀？”

　　裴思婧神色復(fù)雜，“不管是文瀟，還是你，我們都不會眼睜睜看著你們犧牲自己的。”

　　“可是裴姐姐，”沈若綰停下腳步，看著她，認真道，“如果一定要有人犧牲自己的話，我是最好的選擇?！?/p>

　　這話她在冰夷族禁地就說過一次，不得不說，這是個絕佳的理由。

　　她是外來者，是秩序之外的人。她不會真的消亡，只是對他們這些朋友們來說是永別。

　　“綰綰，不能這么做比較。對你來說不同，可是對于我們來說是一樣的?！?/p>

　　生離抑或是死別，沒有什么區(qū)別。

　　沈若綰眨眨眼，“裴姐姐……”

　　“我不知道你為什么選我陪你一起來，難道是覺得我不像他們一樣，會看著你赴死而袖手旁觀嗎？”

　　“不是的裴姐姐。”沈若綰連忙搖頭。

　　裴思婧的性子外冷內(nèi)熱，她嘴上不說，心里的確把他們看做是并肩同行的摯友。雖然兩人平日里說不上幾句話，但是感情不是靠交流的多少來衡量的。

　　她待沈若綰，與趙遠舟、卓翼宸他們對沈若綰是一樣重要真摯的情感。

　　沈若綰抱住裴思婧的胳膊，哼哼唧唧地解釋。

　　她不好單獨去找吳迪，萬一吳迪真的不做交易而選擇直接殺她，她可不一定能全身而退。如果是趙遠舟或者卓翼宸，恐怕威懾力太強，難保吳迪不會覺得沈若綰存著過河拆橋的淺藏風險。

　　裴思婧最合適，既能給沈若綰撐腰，遠程攻擊又不會給吳迪帶來太多警覺性。

　　裴思婧嗯了一聲，接受了這個解釋。

　　沈若綰開心起來，黏黏糊糊地撒嬌，“裴姐姐，這個時候可不要生我的氣了，我們要珍惜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裴思婧嘆了口氣，摸摸她的腦袋，“有些話，你留著和他們解釋吧。”

　　他們，指的自然是守在緝妖司，等著沈若綰帶“解決方案”回去的人。

　　如果他們知道她的解決方案是換她來犧牲，估計就不會這么冷靜地待在緝妖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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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文瀟拍案而起，“這是我的責任，不是你的！”

　　“瀟姐姐，你已經(jīng)為了白澤神女這個身份付出很多了，沒道理讓你把命搭進去，這不公平！”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不公平的。能力越大責任越大，我早就做好了準備?！蔽臑t在面對生死抉擇的時候并沒有猶豫多久。

　　她前面這二十幾年的人生有好幾次都面臨著死亡，是師父，是趙遠舟，是其他許多人幫助她活下來。她現(xiàn)在也能幫助其他人活下來，她心甘情愿。

　　沈若綰忍不住扯了扯頭發(fā)，頭腦風暴著找理由。

　　“我……我也沒說我離開之后不會回來呀！”沈若綰據(jù)理力爭，“興許我出去休息一會兒還能再進來呢？”

　　她語焉不詳，不過知道她來歷的多少有些猜測。

　　“我保證，我們絕對會再見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