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一眼,不言語,卻生出些默契和曖昧。
宮遠徵看看左邊,看看右邊,只覺一陣牙疼,“就這么算了?”
“自然不是。”
宮遠徵蠢蠢欲動,“哥你說,要做什么?!?/p>
宮尚角看了宮遠徵一眼,沉默地嘆了口氣,“去和霧姬夫人說,從此以后,一切和宮子羽身世有關(guān)的話,都緘默于口?!?/p>
無論宮子羽是不是先執(zhí)刃親子,這件事都到此為止了。
宮遠徵不情不愿,但是他最聽宮尚角的話,不會陽奉陰違地再起波瀾。
“真是便宜宮子羽了?!?/p>
宮尚角本想派人請霧姬夫人到角宮一敘,不過慕芯隨口說了句想去月下賞花,他便改了主意。
三人走在前頭,后面跟的是提著各式各樣器具的下人。
到了熟悉的石亭,下人有序地進去,茶具、坐塌、棋盤一一放下,最后在石亭三面圍上保暖的綢緞,留下對著皎潔月光的那一面。
“至于嗎?”不僅宮遠徵這么想,慕芯也這么想。
賞個花而已,未免有些過于興師動眾了。
“更深露重,多防著些總比著涼吃苦藥強?!敝滥叫静粣酆人?,宮尚角這么一勸,慕芯便接受了。
“賞夠了花便回角宮,不用等我們?!?/p>
雖然慕芯也沒打算等他們回來,不過宮尚角說得多些慕芯也不會覺得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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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對她也太好了?!?/p>
“好嗎?”宮尚角輕笑,“不也是這樣對你的?”
宮遠徵嘴撅得都能掛油壺了,“我看也快了吧。哥,你真想娶她?”
“若是她來做執(zhí)刃夫人,我身上的擔(dān)子能松一半?!?/p>
宮尚角將刻意留下破綻的賬簿交給慕芯,她都能在一晚上的時間里揪出錯誤,宮門庶務(wù)也難不倒她。
比起不理俗事,處事柔和的霧姬夫人,慕芯顯然更能震懾底下人的心思。
加之她家世好、有底氣,宮遠徵也不得不承認這執(zhí)刃夫人她有資格當(dāng)。
“不過你也不必擔(dān)心我放太多心思在她身上,她想必沒打算留在宮門,以后也是要走的?!?/p>
“什么,她看不上你?”宮遠徵詫異驚呼。
宮尚角腳步一頓,神色莫名地瞥了眼宮遠徵。
宮遠徵抿起唇,很有眼色地閉嘴了。
宮尚角嘆了口氣,沒走幾步又停下了腳步。宮遠徵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就見到一個鬼祟的人影。
“那是……茗霧姬?”
宮門女眷不多,宮紫商常穿暗紅的服飾,那人影的穿著打扮都不像宮紫商,大概率就是茗霧姬了。
“哥,要攔住她嗎?”
宮尚角搖搖頭,“跟過去看看?!?/p>
霧姬夫人腳步很輕,一路上都小心避開了宮門中的暗哨。意識到這一點,宮尚角的面色逐漸凝重。
宮門內(nèi)防一向由羽宮負責(zé),宮子羽在的時候管不好,如今進了后山,竟然連茗霧姬都能對暗哨的位置熟記于心了。
一路跟到熟悉的地方,霧姬夫人提著裙子進殿,本該守衛(wèi)長老院的侍衛(wèi)卻不見蹤影。
“遠徵,你去找侍衛(wèi)。”
“哥,我和你一起進去吧!”茗霧姬避開守衛(wèi)漏夜而來,不知道打的什么鬼主意,宮遠徵不想讓宮尚角一個人進去。
做了二十年弱不禁風(fēng)的女人,宮尚角還真不信茗霧姬能敵得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