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陽光透過窗格,落在慕芯的臉上。
慕芯舒展手腳,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她坐起身,揉了揉酸痛的脖頸,一睜眼就發(fā)覺了不對。
這不是她的房間。
“夫人您醒啦!”舒淺眉開眼笑地走進來,“執(zhí)刃特地吩咐了,說您累壞了,不許我們打擾您?!?/p>
“什么夫人?”慕芯順著舒淺的動作喝了口水。
舒淺咬了咬下唇,“我叫錯了,姑娘,您早膳想吃些什么?”
“隨便吧,宮尚角去哪兒了,我怎么在他的屋子里?”
“昨夜您睡熟了,執(zhí)刃便抱您回房休息了,不過執(zhí)刃是在偏殿睡的。他一大早就出去了,應該是有要事處理,不過執(zhí)刃吩咐了,中午會回來陪您一起用午膳的?!?/p>
慕芯嘟囔道:“誰要他陪了?!?/p>
舒淺偷笑一聲,裝作沒聽見,“對了姑娘,徵公子在宮中用早膳呢,您要不要過去?”
慕芯洗漱完,隨手將發(fā)絲挽起,插了支發(fā)簪,便去找宮遠徵。
宮尚角不在,宮遠徵吃飯也沒精神,有一筷沒一筷地夾著花生,放進碗里,但碗里的白粥一口都沒有動。
慕芯快步走過去坐下,把一整盤花生都挪走,“不吃也別糟蹋糧食?!?/p>
宮遠徵冷笑一聲,放下筷子,“慕大小姐還知道要主席糧食,稀奇?!?/p>
“切,”慕芯翻了個白眼,“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你沒背過詩???”
宮遠徵將碗中的白粥一飲而盡,又將廚房送來盛粥的砂鍋端到慕芯面前,“粒粒皆辛苦,別浪費了。”
廚房向來是送多不送少的,這砂鍋的口徑足有慕芯的臉這么大,底又深,慕芯素來胃口不大,宮遠徵明擺著是反唇相譏。
不過對上宮遠徵挑釁的眼神,慕芯卷起袖口,豪氣干云道:“小瞧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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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尚角乘坐著扁舟離開月宮,出后山時卻被守門的侍衛(wèi)攔了下來。
“執(zhí)刃,屬下有事要稟?!?/p>
后山自成一套體系,就連侍衛(wèi)也是后山自主訓練的,宮尚角想不到他能有什么事稟報。
“說?!?/p>
“這幾日巡查后山時,侍衛(wèi)們好幾次在山林中發(fā)現(xiàn)了燒火的痕跡,還有動物尸骨,應該是野兔鳥雀之類的。屬下?lián)氖怯腥藵撊脒M了后山。能否請執(zhí)刃在長老面前提一嘴,徹底搜查后山?!彼皇莻€小侍衛(wèi),長老們不一定會采納他的意見。但若是執(zhí)刃能出面請示,應當能行得通。
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有可能是后山侍衛(wèi)撕下了打牙祭,但是突然出了這么一件事,有心之人多少有些不安。
角宮之中,宮遠徵煮好了茶,就等宮尚角回來。
“試言草?”宮遠徵熟知藥理,從沒聽說過什么東西能讓人服了只能說真話。不過新上任的那位月長老配藥解毒的能力不在他之下,他不敢打包票說一定是假的,“但云為衫,我不信任她?!?/p>
“我也不信,但月長老也沒有必要幫一個無鋒刺客隱藏身份?!焙笊街伺c世隔絕,宮尚角對他們有著超乎平常的信任,若是連后山都能被無鋒滲透,他不敢相信宮門已經(jīng)千瘡百孔到了什么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