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朗朗,蟲鳴草動,我和姜黎同枕而眠。
“我”身處尸山血海之中,處處是哀鳴,那是人嗎?是吧,“我”看不清,他們被熊熊烈火焚燒,燒的和動物差不多大小,焚燒的灰塵直嗆“我”的喉嚨,一股惡心,油膩的味道灌進(jìn)“我”的五臟六腑,“我”頓時感到窒息,胃里瞬間翻騰蹈海,“我”難受的跪在地上止不住的嘔吐,渾身疼的蜷縮在地上,不能說是是地上,是血海肉泥骨灰上。
“我”想跑,想逃離,于是“我”跑了,逃離了,可是地上都是在大快朵頤的老鼠,天上是細(xì)嚼慢咽的烏鴉,“我”不知道該去哪。
“我”跑到河邊,河就像一鍋煮沸的湯,河面上漂浮著一層油脂,“我”瞧著油面反射出“我”的樣子,和我很像,我們似乎是一個人。
“我”好像是想到了什么,連忙往山上跑,我知道那是昆侖山,昆侖山上都被蒙蓋住了一層灰,“我”跑到了山頂,山頂上有一個柱子,上面掛著一個人,“我”崩潰的大哭,嘶吼著,那個人是“我”的愛人,但不是姜黎。
“我”把愛人從柱子上抱了下來,愛人面目全非,“我”疼的呼吸不上來,麻木的抱著愛人,給他擦拭著血跡,一遍一遍的喊著愛人的名字。
“黎陽,黎陽,黎陽?!?/p>
“我”抱著愛人的尸體憤怒,不解,鄙夷的抬眼望著山巔上站著的啟川,還有雷神,電神。
“我”拿出了劍,和他們?nèi)齻€打了起來,“我”用劍捅穿了啟川的心臟,啟川一臉不可置信又滿是哀怨的盯著“我”,他將劍拔了出來,一步一口血的走到我身前,大聲的質(zhì)問我
“為什么!為什么!他們只是人,一群和螞蟻差不多的存在,你為什么一次又一次地為了他們而不要我!明明我們才是最般配的!”
啟川眼里盡是瘋狂殺紅了眼,他自欺欺人又似乞求的跪在“我”面前,手死死抓著我的衣袖自言自語
“阿野,我們才是同類,我們才是一對,阿野,我把那個黎陽殺了,我把黎族都屠了,我把人族都?xì)⒘?,這樣你的注意力就會回來,就會放回我身上,沒關(guān)系的,你只是被人迷惑了,你和女媧他們只是被人蠱惑了,只要他們不存在了,你們就會變回原來的樣子了,對,就會變回原來的樣子,一直在意我了?!?/p>
“我”沒有可憐啟川,狠絕的甩開他的手,滿是憎惡,嫌棄的看了他一眼就轉(zhuǎn)身劍指著天。
這一刻“我”不是“我”,身體里真正的力量在控制“我”,吞噬著“我”的神識,“我”感受到這股力量來自大地之下,萬淵之中,“我”看見了諸神驚恐的遠(yuǎn)離“我”,只有啟川還在捂著血窟窿爬向我。
“我”回頭看著山下的慘象,望著“我”的愛人,釋然一笑后飛向天際,“我”要與天同歸于盡,“我”身體的力量和天互相啃噬著彼此,“我”聽見了無數(shù)慘叫,“我”恢復(fù)清醒,壓制了身體的力量自隕神力。
“我”無力的下墜,消散,歸于萬物。
啟川發(fā)瘋似的抱著“我”一遍一遍喊著我的名字。
“阿野,阿野,阿野?!?/p>
“小禾!小禾!醒醒!”
夢里絕望的呼喊和姜黎擔(dān)心的聲音逐漸重合,我猛然驚醒,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我渾身濕漉漉的都是冷汗,姜黎見我醒了之后頓時松了力,把我攬進(jìn)他的懷里一下一下輕拍著我的頭,安撫著我。
“沒事了,沒事了,你剛剛真是嚇?biāo)牢伊?。?/p>
我順勢抱住他的腰,靠在他的懷里閉眼緩著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