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一顆小石頭被扔向離岸幾百米遠的位置,還激起了不小的水花??雌饋硎菉A帶了濃厚的風元素力。
空指著剛剛扔石頭的位置:“差不多就那個位置,雖然上次是大規(guī)模的降雷,但還是能感知到一點東西的?!?/p>
身邊的人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反而抱臂看著空,似乎在探究什么東西?
“怎么了嗎?”空有些不自然的收回指著湖面的手,有些不知所措。
那人又連著看了幾秒,隨后轉身邊走邊說:“沒什么,帶我去那個村落看看?!?/p>
空快步跟上那人,憑借著記憶帶著那人來到一座小山前。這座山在一片林子的后面,陽光照到的地方不多,四周的環(huán)境也昏暗,比起居住地,更像是荒山。
這一帶的空氣濕度明顯大于其他地方,根據(jù)空第一次勘察結果來看,這里應該有著某種幻術。之前為了不讓風神和那個仙人察覺,空刻意沒有查看過這一帶,而那兩人也不主動來,應該是把空當成普通游人了。
現(xiàn)在空靠近查看,還能感受到一絲不一樣的氣息。濃厚的水元素夾著一些其他的東西,在空中肆意周旋……
“和你身上的氣息很像……”散兵打斷空的思維,漫不經心的開口。
確實像,但不是空的氣息,更準確的概括,是深淵更深層是氣息。這一步漏算了……空心中警鈴大作。要散兵在深淵外層廝殺,他是不怕的,但深淵內里的力量卻不一樣。連以前的空都差點被侵蝕。
很危險,不能繼續(xù)!
“是深淵。要不你先回去?”
“哈?理由?”
“深淵深層有很多不確定因素,你還是別進去了?!?/p>
散兵卻很快反應過來一些東西,微瞇著眼大量著空:“你怎么知道?想起來什么東西了?”
“嗯,只有一些零散的記憶,比如深淵深層的污染能夠侵蝕一切,再比如我似乎和深淵有些關聯(lián)?!笨諞]打算全部說出來,只是透露一些對現(xiàn)在有用的記憶,至于散兵信不信……他也不確定。
“繼續(xù)前進?!鄙⒈矝]繼續(xù)問,只是簡單表明態(tài)度。此次任務算是散兵自己要過來的,對于危險程度散兵也知曉,要過來的目的也很簡單。
就是那疑似魔神的出現(xiàn)時間很巧妙,大概在空憑空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段,現(xiàn)在又發(fā)現(xiàn)和空相似的氣息,散兵自然也不會聽話回去。
倒不是全然在懷疑空,只是想弄清空的身份,懷疑的同時又有著好奇。
對于和深淵一樣的力量,空能夠很好的掌控,打開這個結界也不難,不過抬手覆上巖石,催動力量,山體便開始有所變化,慢慢的,中間的巖石變成了一道幽藍色的漩渦,兩人進去后發(fā)現(xiàn)景象變得格外沁人心脾。
兩人站在半山腰的位置,幾十家木屋草房坐落在一片林子前,再遠些就是湖面。但這是一個陌生的地方,天空也全然不一樣,兩人抬頭只能看到如水面一樣的天空,沒有云,倒時不時有些波紋。
空從進來起就怕散兵出事,所以一直拉著散兵的手,一向不喜歡和別人親密接觸的散兵此刻卻也沒有說什么。就當是監(jiān)視吧,散兵努力忽視掉拉著自己的手。
散兵:“水下面?”
空:“應該是,那邊好像還有湖。”
散兵:“和深淵有關?”
空:“不太像,可能是偶然獲得了類似的力量,總之先看看情況吧。”
散兵也沒繼續(xù)問,兩人來到湖邊,沿著湖岸走,能看見一些濃綠色的粘汁,有的淺一些的地方已經干了。要說這東西像什么,還真拿不出東西來比較,不惡心卻也不是那么很讓人舒服。
單看著就是綠到爛了的葉子被放進蟲子的獨子里消化過一遍,卻沒完全排出。再把蟲子弄死流出來的濃汁。
“你們是新來的村民嗎?”一個孩子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兩人面前,“瓦沙克大人的傷好了嗎?”
兩人微微一愣,瓦沙克?散兵記得在愚人眾的資料庫里看見過這個名字。是和巴爾同級別的魔神,如果記載真實,那這個魔神應該沒什么攻擊力,只是逃跑救人的能力一流。
空蹲下身看著這個孩子:“你口中的瓦沙克大人是誰?”
“瓦沙克大人是大英雄!保護了我們村好多好多的人,只是前段時間不知道為什么打了好大的雷,瓦沙克大人就受傷了,從那之后,瓦沙克大人就沒出來過,我們的很擔心大人?!毙『⑹治枳愕傅闹v著,到了后面,心情不由自主的低落下來,聲音也弱了下來。
散兵卻對這些沒什么興趣,如果只是這樣,那么方向又錯了嗎?
自從空回到散兵身邊后,散兵總有種就算面前之人要離開,自己也無能為力的感覺,但只要知道空真正的來歷,就總有辦法能留住空吧?哪怕是強留。
隨著時間推移,散兵做的所有調查都落了空,他找不到一絲與空有關的東西,真就是憑空出現(xiàn)在提瓦特的一樣。
散兵拉了拉空的手:“走了?!?/p>
空也聽那孩子說了一些,零零碎碎能知道一些信息,這里的人應該是被獻祭給魔神的那一批,不是真正的村民。在這里調查也查不出什么有用的,也就匆忙和小孩道別,離開了這處結界。
剛出結界,兩人就看見了一名挑水的男子,兩人隱蔽身形,偷偷跟在那人身后。能出現(xiàn)在這個地段的農民,很可能就是他們要找的那個村落的村民。
散兵本意是不想繼續(xù)下去,但空卻想著既然和深淵關系不大,那順手解決了也沒什么損失,散兵又轉念一想,反正也是已經接下來的任務,就隨著空去了。
跟了沒多久,兩人就在一處平坦的地方看見幾座房子。躲著不出現(xiàn)不是兩人的作風,一看到村落,兩人便開始裝誤入此地是游人。
村民們看著兩個少年長得好看,也頗有好感,很快就給兩人騰出一間客房。
“那個金色頭發(fā)的好溫柔??!”
“誒?那個戴帽子的男生也很好啊!冷冷的感覺,好酷,跟他在一起肯定不會擔心他沾花惹草?!?/p>
“不行不行,太冷了沒情趣,溫柔一點多好啊?”
“對誰都溫柔那就是渣!你看他,對身邊那個男生也很好?。 ?/p>
兩個差不多年齡的女生不怎么怕生,看見好看的人,就你一言我一語的開始討論起來??盏故遣辉谝膺@些,早在愚人眾就被那些人討論慣了,散兵雖然討厭,但也沒當場發(fā)作。
空拉著散兵進了客居,隨后又關上門,刻意壓低聲音開口。
“怎么樣?我感覺挺正常的?!?/p>
散兵已經坐在了床上:“你的報告中有提到祭祀,為什么那么寫?”
空靠著墻:“河邊有香灰和繩索,甚至有血跡,應該是用活人祭祀?!?/p>
散兵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示意自己了解。沒等兩人想到下一步突破口,便聽見客居的后窗外似乎有人走了過來。
好好的大門不走,在窗戶偷聽,說沒問題他們是不信的。
“那個失蹤的孩子確定在這一帶嗎?”散兵最先開口。
空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搭腔:“資料是這樣顯示的,但這看起來挺正常的?!?/p>
散兵聲音懶散,甚至還夾帶著淺笑:“晚上等他們都睡了在看看吧,人都喜歡把罪惡藏于黑夜,沒準能看到什么不一樣的呢?”
窗口的人聽到著便匆忙離開,應該是通風報信去了。空無所謂的走到散兵身邊坐下,軟骨頭一樣攤起大餅來。
他輕笑兩聲:“你怎么老是選這么危險的路?”
散兵看了看沒正行的人,偏過頭:“你不也在配合?”
話沒毛病,但空也不是全然在配合,空說“看起來沒問題”意思就是告訴門外的人我們沒有證據(jù),那么就會變成拉扯試探,而散兵直接一句“晚上行動”就是在昭告你們時間不多。
散兵的想法也很簡單,既然有問題,就不會想要別人知道,那么現(xiàn)在裝成調查失蹤案的人,肯定會被防備,就是不知道是直接滅口還是被祭給那個魔神。
*
傍晚的時候村里特意舉辦了晚會,女孩們拉著手跳舞,一些糙漢子就樂呵呵的拼酒,除了村長憂心忡忡之外,一切都很正常。
空看著一個糙漢子給自己倒了杯酒,又給散兵倒了一杯,繼而抬頭喝掉酒罐中剩下的酒。
本來打算拒酒的空:“……”
算了,空喝掉了酒,又轉頭問散兵:“能喝嗎?”
散兵:“哈?我有那么弱?一碗酒就能放倒我?”
上一世空沒見散兵喝過酒,好幾次哄著他喝,他也不喝,空還以為他不能喝。想著想著,身旁的人已經將碗中的酒喝到底,臉上是難掩的嫌棄之色。
好吧,不是不能喝,是不喜歡喝。
晚會的氣氛很融洽,微風吹動篝火的上端往一邊偏,時不時發(fā)出輕微的爆鳴聲?;鸸鈶谌伺寄樕?,看不出平日的雪白,倒顯出幾分紅潤來,好看極了。
空忍不住挑逗幾句,散兵也就充耳不聞,是不是噎上幾句。時間伴隨著兩人插科打諢過去。村長也終于按耐不住走了過來。
“兩位客人,村里小,沒什么好招待的,這是家妻自己釀的酒,甜甜的,二位嘗嘗?”
好好好,酒踩雷就算了,這次空記得,散兵最討厭甜的東西,啊這……
正當空想先拿過來替散兵一起喝的時候,散兵卻快他一步喝了下去,全程臉部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甚至還無害的看著村長:“多謝村長招待,令愛的手藝很好?!?/p>
空看著散兵的臉,一瞬間回想起了傾奇者。不知為何,有點吃代餐的感覺,空心虛的撇開視線,喝了那帶著甜味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