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一定要怎么做？”

　　空還是不能理解散兵，但若是散兵執(zhí)意如此，空也不會試圖阻攔。

　　散兵巡視完正機之神的機甲，才慢悠悠的回答著空：“一定?！?/p>

　　或許正如自己所想那樣，一切沒有意義。但最后還有空，僅僅只有空例外而已，這證明不了什么。

　　雷電影的丟棄不是假，丹羽的背叛不是假，小孩的違約更不是假。

　　因為覺得他無法成神而丟棄他，那他就要成神，來證明自己的存在擁有意義。

　　空無奈的看著散兵，第一次正視起讓散兵從“傾奇者”走向“斯卡拉姆奇”的節(jié)點——自己在秘境的那段時間。

　　之前總覺得只要散兵還愿意留自己在身邊，就說明問題不大，總覺得自己能幫散兵和自己的未來擋下所有災禍，現(xiàn)在看來果然是自大了。

　　前世的自己，不止在挽救，也在催促今生兩人的成長。

　　空：“五百年前，那段我未曾知曉的時間，發(fā)生了什么？”

　　“…………”

　　一陣沉默過去，空知道散兵不太愿意提起。

　　之前空也隱隱約約有感覺到這一點，所以才從未提及。

　　但現(xiàn)在不一樣。

　　“告訴我好嗎？既然是永不背叛，那應該是雙方才對，都到現(xiàn)在了，沒有隱瞞下去的必要?！?/p>

　　看著空真摯到有些偏執(zhí)的眼神，散兵的胸腔好像突然燒起一團火，不蔓延不擴散，只安靜在胸腔那一畝三分地里傳給散兵灼熱的感覺。

　　“丹羽背叛的刀匠村的人，畏罪潛逃，我找不到你，等了幾天，大火蔓延很快，不能再等下去，我便獨自去關(guān)閉了爐心。

　　后來遇到了一個小孩，我便和他一起居住。他也承諾會和我永遠在一起，但他和人類一樣脆弱，也離開了。

　　我把那里燒成了灰燼，又開始獨自流浪。之后便是遇到愚人眾。

　　我接受了博士的實驗，成為了愚人眾第六席。”

　　“所以你要成神？”

　　散兵背對著空，沒有回答，也算是默認了空的話。

　　空不明白，散兵不是鉆死胡同的人。既然是因為這些事情，那么在空看來，“忠誠”就是散兵所在意的。

　　可自己不是沒有背叛他嗎？空也看的出來，散兵是真的信任自己不會背叛，所以在旅行者出現(xiàn)后，散兵才會幫忙在愚人眾那邊掩飾。

　　散兵對愚人眾并不完全信任，但確實是信任自己的。

　　空想說的太多，最后卻只問出一句：“那我呢？我不會攔著你，永不背叛就是永不背叛。但你真的沒有考慮過我嗎？”

　　對方終于肯施舍視線給空。散兵轉(zhuǎn)過來，透過黑紗看著空，兩人視線交匯。

　　“成為我的眷屬。永生永世守在我身邊?！?/p>

　　“……我知道了?！?/p>

　　現(xiàn)在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在散兵看來，空是不一樣的。

　　這種不一樣已經(jīng)不是能不能相提并論的不一樣。

　　而是排除在所有人之外，完完全全把空算作自己的不一樣。空不一樣，是因為空本身就是屬于散兵的，就像散兵對空來說也不一樣。

　　因為生來，散兵就是屬于空的。

　　所以空的行為，成為不了散兵的評判標準。這不僅是博士的實驗，還是散兵的實驗。

　　空將黑紗掀起，掛在帽檐兩側(cè)。

　　“我會陪你走下去——永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