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器”兩個字像冰錐扎進帕斯特心里,他攥著對方手腕的力道陡然收緊,指節(jié)捏得發(fā)白。那黑影吃痛,另一只手攥著鐵棍就往他腰上砸,帕斯特側(cè)身躲時,余光瞥見另一個人正往管道后挪——是想繞去抓星!
“星,別抬頭!”他急喝一聲,猛地拽著手里的人往旁邊一甩。那黑影撞在矮墻上,“咚”的一聲悶響,鐵棍也脫了手。帕斯特沒顧上撿,轉(zhuǎn)身就去攔另一個人,胳膊一橫頂在對方胸口,把人逼得連連后退。
就在這時,管道后突然傳來“?!钡囊宦曒p響,是金屬碰撞的聲音。帕斯特心里一緊,剛要回頭,就見星從管道縫里探出頭,手里捏著塊小小的金屬片——是他之前給她防身用的、從廢棄手表上拆下來的鋼片,“我、我沒讓她靠近!”
原來剛才那人想繞后時,星從管道縫里把鋼片扔了出去,正好砸在對方腳邊,驚得那人頓了步。帕斯特心頭一暖,剛要說話,卻聽被他甩在墻上的黑影突然喊:“別跟他耗了!按第二套方案!”
話音剛落,另一個人突然從口袋里摸出個小小的瓷瓶,拔了瓶塞就往地上摔?!芭尽钡囊宦?,瓶里沒流出液體,反倒冒出陣淡藍色的煙霧,嗆得人眼睛發(fā)酸。
“是迷煙!”帕斯特趕緊捂住口鼻,拉著星往管道后躲。等煙霧稍稍散了些,再探頭時,剛才那兩個黑影竟沒了蹤影——既沒往能源站里跑,也沒往灌木叢方向退,像是憑空消失了。
他皺著眉走過去,在剛才黑影站的地方踩了踩,地面是實心的,沒什么暗格。倒是在墻角發(fā)現(xiàn)了個小小的金屬鉤,鉤子上纏著半截細麻繩,繩頭還帶著點濕意,像是剛從什么地方垂下來的。
“他們跑了?”星扒著管道口探出頭,小臉上還沾著點灰,眼睛卻亮得很,“那個‘容器’是什么意思???他們是不是認錯人了?”
帕斯特沒接話,蹲下身撿起剛才被踩碎的掃描儀殘骸。屏幕早就黑了,但背面貼著塊小小的標簽,上面印著個極淡的印記——是朵被齒輪圍著的鈴蘭花,和母親吊墜內(nèi)側(cè)刻的那半朵,正好能對上。
他把殘骸攥進手心,站起身往能源站里看。鐵門還敞著,門內(nèi)黑漆漆的,只有風從走廊里穿過去,發(fā)出“嗚嗚”的聲響,倒比剛才更顯得陰森。
“先不找硬盤了?!迸了固剞D(zhuǎn)身把星抱起來,往遠離能源站的方向走,“咱們先去老鍛工的鋪子,他手里有張舊地圖,說不定能查出‘守序者’的老巢在哪?!?/p>
星趴在他肩上,小聲問:“那竊聽器呢?還有沒被發(fā)現(xiàn)的嗎?”
“肯定有?!迸了固孛嗣念^發(fā),指尖碰到她后頸那塊淡粉色的胎記,心里沉了沉,“但他們現(xiàn)在不敢輕易動手了——剛才那兩人急著用迷煙脫身,要么是怕拖延下去被‘伊甸園’的人發(fā)現(xiàn),要么就是……他們背后的人,不希望咱們在這兒鬧出太大動靜?!?/p>
他說著,腳步?jīng)]停,卻悄悄把攥著掃描儀殘骸的手往口袋里塞了塞——剛才指尖蹭過殘骸邊緣時,好像摸到塊凸起的地方,不像是原本的零件,倒像是有人后來焊上去的小玩意兒。
等走出廢管道區(qū),帕斯特突然頓了步,側(cè)耳聽了聽。風里除了鐵皮的嗚咽聲,還多了點極輕的“咔嗒”聲,像是有人在遠處按動什么開關(guān)。
他抱著星猛地往旁邊的斷墻后一躲。幾乎是同時,剛才他們站的地方落下個小小的金屬球,“嗡”的一聲彈出幾枚細針,針頭上泛著藍汪汪的光——是淬了毒的暗器。
而那金屬球滾到墻角后,露出了底面的圖案——還是鈴蘭花配齒輪,只是旁邊多了個小小的“清”字。
“清理者?”帕斯特瞇了瞇眼??磥怼笆匦蛘摺崩?,還不止一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