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之洪流是他無法逃避的永恒懲戒。永遠的印刻在心中,失去了這種使命,便是失去了自我,也就是失去一切,而真正徹底沒有改悔的機會。
現(xiàn)在是時候了,他已經(jīng)拖了這么久,他已經(jīng)被這種感覺影響太久。這讓他感覺他早已不像是自己,整個世界也不是他所想的那樣,他又能說什么呢?他如果有交代的機會,他的表情絕對沒有一絲好奇,沒有一點解脫。
因為沒有什么可以慰藉他了,沒有什么可以稱作摯愛的了。一切與他好像來自不同世界,這讓他每一次呼吸都是極不適應(yīng)的。他做的一切此刻全部為了掩飾痛苦,正如在重復(fù)旋律中打破和諧的復(fù)雜和弦中,找到自在感那般艱難。就像是被指責(zé)的無力。都讓人如此悲傷。可是明明他一切的過去早就全部結(jié)束了,一切值得愛的、一切被怨恨的、一切被銘記的,通通都被遺忘。
一個輕細無力的聲音說:“一切為何如此,我是誰?”那感覺并不像他。只是以腦內(nèi)空間為載體,恰好被他聽見罷了。但他也有著同樣的問題,可他根本無法承擔(dān)一切。他沒有如此能力,卻有這樣的機會。這無疑是莫大的悲哀。
這個問題似乎永恒,可是時間的永恒從不會被任何人占有,于是他便從這一片空洞中返回。再臨奇跡之間,再度領(lǐng)會那般痛苦。他希望在其中獲得答案。如果,他有機會彌補那些遺憾,他決心將不遺余力,不顧一切。
塵埃凝聚成風(fēng)沙,在無風(fēng)的時間里飄飛,遠方刺目的光不知去了何處,只剩深邃的黑。他又一次蘇醒,在這充滿疑問的世界中。因為他完全的一無所有,這個世界就是他的一切。
他身邊的那塊奇怪的東西發(fā)出了強光,藍光將身邊照亮。他再次撿起那東西,屏幕上映出了他的臉,這是一張讓人懼怕的臉,因為它凝聚了無數(shù)次失意,所有復(fù)雜的痛苦的無法承受痛苦全部融在這張臉上??墒沁@樣的的一張臉卻是笑著的,可是他意識到他在笑時,那猙獰的笑容卻像是凝固在了臉上無法取下。他好像從未見過如此的自己,他好想讓這樣的自己變?yōu)槠渌魏蔚臇|西,哪怕是一粒塵埃都可以。
屏幕突然黑了下來,這是他看見屏幕上反射了一個無比完美的月亮,這個月毫無瑕疵,讓人感到極不真實。
他回頭望向遠方的月亮,慘白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地上,將飄飛的塵埃照得極為突出,每一粒塵埃都有著相同的影子,這讓他在其中無比突兀。他就像是在不斷運動的世界中,唯一靜止的那位。就像是在做著噩夢,體會這壓抑氛圍,面對著如殘酷天使般,堅決而永遠地遵行著在最開始就明確的目的,無法戰(zhàn)勝的強大夢魘。
突然一個聲音從他手上的東西傳來,這讓凝望這月亮的他立馬回頭,只看見屏幕上出現(xiàn)一張由藍色斑塊組成的臉,正在吸引這他的主要,而屏幕上無光部分正是遠方無暇的月。
拿東西開始以一個輕柔的聲音講話:“根據(jù)我的綱領(lǐng),我必須知道你的名字,至少也是一個稱號,只要告訴我?!?/p>
這讓他不禁愣住,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此時的他分明就是一個在殘酷世界中剛剛出生無比懵懂的嬰兒。
他掙扎著請求這個奇怪東西給予他一個可以稱之為名字的稱呼。聲音無比奇怪,好像第一次開口說話,無比猶豫,想要表達自己的想法,卻不知如何描述。就像是個只能在表情上做作,不能真正做到的人一樣。
那東西以溫柔如母親的聲音問道:“你是從何處而的來呢?”
他全然不知,只知道自己第一次睜開眼是在一座沙丘的背面。于是他只能回答道自己來自沙丘的背面。
那東西便平和地回答道:“那么你就叫做Lee吧,山的背風(fēng)面的意思。Lee我還要告訴你,我應(yīng)該被你稱之為零?!?/p>
Lee:“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