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江谷。
送完英磊回來的離侖翻遍整個槐江谷卻怎么也找不到熟悉的白色身影。
離侖朱厭。
離侖在谷底的樹林里尋找著,除了他在山里的真身外,朱厭就喜歡來這里,那只白猿,從小好動愛玩,整日里在山里間摘果子爬樹掏鳥窩。
幾乎整個大荒都被他玩遍,好不容易消停了就盯上了隔壁的人間界,天天變著法的闖過界碑竄過去。
英招每次都?xì)獾么岛拥裳?,偏偏這界碑上的封印是朱厭和離侖一起設(shè)的,英招也拿朱厭沒辦法。
朱厭阿離,我在這!
西北邊傳來一道模糊不清的呼喊。
離侖順著喊叫聲而去,看到了站在崖底一身臟亂的白團(tuán)子。
朱厭別!
眼看著離侖就要下來,朱厭急忙開口。
朱厭這里有結(jié)界,下來就用不了妖力。
難怪他剛剛感覺不到朱厭的妖力。
離侖抬手,一道槐樹枝伸下去,纏住朱厭的腰,將他拉了上來。
朱厭還是你的能力方便些。
剛剛他用盡全力都沒能找到合適的地方爬上來,只好靜等離侖回來發(fā)現(xiàn)他了。
朱厭抬手拍了拍離侖的肩膀,雙眸微亮,銀白色的頭發(fā)上還沾染了不少灰塵,就連辮子上的白色毛球都變成了灰球。
但是這樣臟兮兮的朱厭,就只是雙眸帶著欣喜地看著他,就讓離侖久違地感到暖心。
離侖眉梢微蹙,掐訣將妖弄干凈。
明明只是一個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眼神,就能讓他原諒朱厭曾經(jīng)帶給他的傷痛。
離侖垂下眼眸遮住眼底的晦暗,開口轉(zhuǎn)移話題。
離侖你怎么把自己搞成這樣了?
朱厭我就是…
朱厭嘴唇微抿,他只是發(fā)現(xiàn)最近離侖很奇怪,和他在一起的時候總會莫名其妙地走神發(fā)呆,偶爾還會夢魘,表情十分痛苦,帶著化不開的愁緒與悲戚。
他的槐木妖雖然看起來呆呆的,其實心思細(xì)膩,還愛鉆牛角尖,很容易就會被情緒帶著走。
這一次朱厭猜不到離侖這樣的原因,但是他想哄哄離侖。
不為什么,他就是喜歡身邊的妖都能開開心心的。
朱厭這個給你。
一個小木頭罐子被朱厭塞到離侖手里,朱厭第一次有些難為情,卻還是緊盯著離侖。
離侖看著做工異常粗糙的罐子,上面還刻著一一些圖案。雖然離侖看不清那是什么東西,但憑借著和朱厭多年的友情,他還是能猜出,那是一株槐樹和一只掛在樹上的猿。
朱厭別不高興了。
朱厭有什么不開心的告訴我,我?guī)湍憬鉀Q。
朱厭我們作為大荒最厲害的大妖,還有什么是我們一起解決不了的事嗎?
一起。
乍一聽,離侖的心咯噔一下,他有多久沒有和朱厭一起干過那些看起來很蠢卻在那八年里被他一次次回味的事了。
似乎他現(xiàn)在有很多機(jī)會和時間和朱厭去干一些不一樣的事,也是他以后會回味的事。
重生以來一直的朦朧感在這一刻徹底消失,眼前的朱厭就是朱厭,而他離侖會和朱厭一起,把未來的某些事徹底顛覆!
離侖朱厭,有些事我想和你商量。
朱厭你說。
有些事一旦開了頭,后面的一切便會順理成章。
離侖逮著一些現(xiàn)在會發(fā)生的事情和朱厭說著,主要把溫宗瑜干的那些喪心病狂的事說的繪聲繪色,給現(xiàn)在還未經(jīng)歷那些破事的朱厭說的眉頭緊蹙。
朱厭人類中竟然還有如此可恨之人!
朱厭你打算借白澤神女和輯妖司之手處理那個敗類,是個好辦法。
得到朱厭夸獎的離侖嘴角微揚,聽到他罵溫宗瑜敗類的離侖更是神清氣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