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公元前 247 年

地點：兩軍大營及周邊

戰(zhàn)場之上，硝煙彌漫，那刺鼻的煙味直往人鼻腔里鉆，喊殺聲震得人耳鼓生疼，血腥味兒越來越濃重，熏得人直想作嘔。秦軍營地這兒，聯(lián)軍跟發(fā)了狂似的，一波接一波地往上沖，壓根不停歇。

蒙驁將軍渾身是血，戰(zhàn)甲破破爛爛的，肩頭被砍了一道大口子，深可見骨，血一個勁兒往外冒，可他跟沒事人一樣，手里緊緊攥著長刀，左劈右砍。旁邊一個秦軍小兵被好幾個聯(lián)軍士兵圍著打，眼看就要招架不住了，蒙驁將軍一個箭步?jīng)_過去，扯著嗓子大喊：“秦軍兒郎，莫怕，我來也！” 手起刀落，把聯(lián)軍給逼退了。小兵滿臉感激，眼眶都紅了，說道：“將軍，您都受傷了，還顧著咱……” 蒙驁將軍眼睛一瞪，大聲回道：“哼，這點小傷，算啥！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秦軍的大旗就不能倒，都別啰嗦，繼續(xù)殺敵！”

麃公將軍倒霉，腿部中了一箭，走路都不利索，可他也沒認慫，拄著長槍，單腿站那兒，把長槍當棍子使，舞得虎虎生風，聯(lián)軍士兵圍上來，硬是近不了身。這時候，一個聯(lián)軍將領(lǐng)瞅見他受傷，覺得有機可乘，騎著馬就沖過來，舉著刀朝著麃公將軍劈頭蓋臉就是一刀。麃公將軍反應快，側(cè)身一閃，用槍桿狠狠抽在馬脖子上，馬疼得嘶鳴一聲，把那將領(lǐng)甩到地上。麃公將軍順勢把長槍往前一刺，咬著牙說：“想拿我首級，你還不夠格！”

王守恒帶著自己那幫弟兄，在戰(zhàn)場上左沖右突，像一把利刃似的。他一看蒙驁將軍和麃公將軍那邊陷入困境，急得臉通紅，扯著嗓子對身邊人喊：“弟兄們，將軍們快撐不住了，咱得趕緊過去，絕不能讓聯(lián)軍得逞，不然咱都沒臉回秦軍大營，跟我沖！” 喊完，他一馬當先，朝著蒙驁將軍那兒殺過去，一路上碰到聯(lián)軍，揮刀就砍，殺得聯(lián)軍士兵紛紛倒下。

趙猛滿臉是血污，手里那大刀刀刃都砍卷了，邊喘粗氣邊喊：“百夫長，聯(lián)軍跟瘋了似的，可咱不怕，一定得把將軍救出來！” 張弓背著的箭壺里沒剩幾支箭了，還在一邊搭箭一邊回：“對，大不了一死，咱也不能退，我這箭專瞄聯(lián)軍的喉嚨，讓他們知道咱的厲害！” 陳林揮舞著沾滿血的長槍，也跟著附和：“咱跟著百夫長，想法子撕開個口子，把將軍護在中間，別亂了陣腳?！?李石一手舉著盾牌，一手拿刀，用盾牌擋開聯(lián)軍刺過來的兵刃，悶聲悶氣地說：“都聽好了，護住百夫長，一步一步往前沖，別冒進?！?/p>

在營地西側(cè)，蒙武將軍也正跟聯(lián)軍打得激烈。他穿著玄色戰(zhàn)甲，雖說多處都破損了，可還是挺有氣勢。手里那長槍寒光一閃一閃的，每刺出去一下，都使出渾身力氣，專挑聯(lián)軍要害部位扎。他一邊沖，一邊吼道：“聯(lián)軍這些鼠輩，膽兒可真肥，敢來招惹我大秦，今天就是你們的死期！” 喊完，就沖進敵陣，長槍舞得跟風車似的，眨眼間戳倒好幾個聯(lián)軍士兵。聯(lián)軍士兵呼啦一下圍上來，一個壯漢舉著大刀，氣勢洶洶地喊：“秦軍將領(lǐng)，拿命來！” 蒙武將軍身子一側(cè)，躲開刀鋒，緊接著用槍桿狠狠抽在壯漢腰上，壯漢 “哎喲” 一聲，癱倒在地。蒙武將軍趁勢橫掃長槍，槍尖劃過幾個聯(lián)軍士兵的咽喉，血濺得到處都是。后面的秦軍士兵一看，士氣大振，扯著嗓子喊：“將軍威武，殺光聯(lián)軍！”

秦軍其他各營的將士們，也都在各自崗位上忙活著。城頭、陣后的弓弩手，不停地往聯(lián)軍堆里射箭，胳膊都快拉酸了，也顧不上歇著；礌石手們吭哧吭哧地搬著礌石，朝著聯(lián)軍人多的地方砸下去，砸得聯(lián)軍陣腳大亂；長槍兵們列好陣，緊緊握著長槍，一步也不挪，嚴守防線；盾牌兵們把盾牌緊緊挨在一起，組成一道堅固的盾墻，擋住聯(lián)軍一波又一波沖擊。就這么著，秦軍靠著一股子拼勁，還有平日里練出來的默契，一次次把聯(lián)軍的進攻給擋回去了。

聯(lián)軍攻了好幾次，都沒能突破秦軍防線，信陵君皺著眉頭，把龐煖將軍叫到跟前，商量了幾句，咬咬牙下令：“聯(lián)軍先撤下來，重新整頓整頓，謀劃好了再進攻，這么瞎沖可不行！” 聯(lián)軍士兵們聽了命令，拖著疲憊的身子，慢慢往后退，撤下了戰(zhàn)場。

聯(lián)軍撤到后方營地，將領(lǐng)們立馬圍聚商討接下來的進攻計劃，可剛一開始，就起了爭執(zhí)。

趙國將領(lǐng)趙珂黑著臉，提高嗓門道：“先前那打法不行，咱得集中兵力攻秦軍東側(cè)，我瞧著那邊防御相較薄弱，只要撕開個口子，大軍涌入，秦軍必敗?！?/p>

魏國將領(lǐng)魏宏卻不認同，反駁說：“趙珂，你懂啥！東側(cè)看著薄弱，實則暗藏玄機，秦軍定有重兵埋伏。依我看，還是從正面，用咱魏武卒再沖一次，之前都快沖進去了，這次加把勁，定能成功?！?/p>

楚國將領(lǐng)項梁也摻和進來，嚷嚷道：“你們都別爭了，我覺得該派輕騎從側(cè)翼騷擾，把秦軍注意力引開，主力再尋機突襲后方，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互不相讓，吵得面紅耳赤。龐煖將軍見狀，臉色陰沉，猛拍桌子：“都給我住口！這般爭吵，何時能有定論？時間緊迫，秦軍隨時可能調(diào)整好防御，再這么瞎吵，不用秦軍打，咱們自己就先亂了陣腳?！?/p>

信陵君也沉聲道：“龐將軍說得對，咱們冷靜下來，權(quán)衡利弊再定。當下秦軍防御頑強，不可貿(mào)然行動?！?眾人這才收了聲，重新仔細謀劃。

信陵君手指沿著秦軍營地輪廓比劃，沉聲道：“秦軍防御著實頑強，我等此前低估了他們困獸猶斗的能耐。趙珂將軍所言東側(cè)，確有可圖之處，其看似薄弱，或藏伏兵，但也正因秦軍料想我們不敢貿(mào)然強攻，我們反倒可出其不意。”

趙珂聽聞，眼睛一亮，剛要開口，信陵君抬手示意其稍安勿躁，接著道：“不過，魏宏將軍顧慮亦有道理，魏武卒勇猛無雙，正面強攻若配合得當，沖擊力不可小覷，先前差些破防，便是明證。項梁將軍輕騎擾敵、主力突襲后方之計，也頗為精妙，能亂秦軍部署?！?/p>

龐煖將軍微微頷首，接話道：“上將軍所言極是，依我之見，可三路并發(fā)，相互策應。先遣小股輕騎，佯裝全力攻其正面，吸引秦軍主力及伏兵注意力，魏宏，你率魏武卒伺機而動，待正面交鋒膠著，秦軍抽調(diào)他處兵力時，猛然發(fā)力，打他們個回馬槍，力求撕開大口子?！?/p>

魏宏抱拳應道：“末將遵命，定不負所望，此番必讓魏武卒威名震破秦軍防線！”

龐煖將軍又看向趙珂：“趙珂，你領(lǐng)趙國精銳，趁正面、側(cè)翼鏖戰(zhàn)，突襲東側(cè)，動作要快、要隱秘，若遇伏兵，切莫慌亂，發(fā)信號彈，我等即刻支援，一旦突破，便迅速向秦軍腹地穿插，攪亂他們中軍調(diào)度?！?/p>

趙珂神色一凜，高聲回道：“將軍放心，我趙國兒郎定當如利刃出鞘，直搗黃龍！”

再轉(zhuǎn)向項梁，龐煖道：“項梁，你部輕騎按計劃先去側(cè)翼襲擾，主力隱藏在暗處，待趙珂部行動，秦軍陣腳松動，即刻突襲后方，截斷他們補給與退路，讓秦軍首尾難顧，陷入絕境?！?/p>

項梁拱手稱是：“定依計行事，叫秦軍嘗嘗楚軍的厲害！”

信陵君補充道：“諸將切記，各路人馬需緊密配合，保持聯(lián)絡，切不可貪功冒進，一有變故，靈活應變。我與龐將軍在后方督戰(zhàn)，統(tǒng)籌全局，若見秦軍有增援異動，會及時傳令調(diào)整部署?！?/p>

商議既定，聯(lián)軍迅速整軍備戰(zhàn)，號角聲再度響徹營地，士兵們各就各位，士氣因這精心謀劃又高漲幾分，只盼此番能一舉破秦，建功立業(yè)。

秦軍這邊，趁著聯(lián)軍后撤，蒙驁將軍強忍著肩頭那深可見骨、還在汩汩冒血的傷痛，聲若洪鐘地召集眾將安排：“諸位，別以為聯(lián)軍這一撤就了事了，他們絕不會善罷甘休，接下來的攻勢，只會更加兇猛，咱們得抓緊這間隙，好好布置一番?！?/p>

蒙驁將軍看向負責各營工事修繕的將領(lǐng)，神色凝重地叮囑：“各營聽好了，抓緊修補工事，柵欄但凡有破損、松動之處，立刻換新木、加固榫卯，城墻被聯(lián)軍投石車砸出的坑洼、裂縫，用磚石、泥土填平夯實，別留一絲破綻，這可是咱們保命的屏障，若是敷衍了事，軍法處置！受傷的弟兄們，別讓他們在陣地上干耗著，趕緊抬到后方營帳，醫(yī)者全力救治，重傷員妥善安置，輕傷能繼續(xù)作戰(zhàn)的，待包扎妥當、換好裝備，即刻歸隊補充防線?！?/p>

接著，蒙驁將軍拖著受傷之軀，幾步走到蒙武將軍跟前，一字一頓下令道：“蒙武將軍，西側(cè)防線的安危，此刻全系于你部了。那西側(cè)地勢平坦開闊，正是聯(lián)軍騎兵最能施展手腳、肆意突襲之地，稍有差池，咱們這營地就會被他們從那兒捅個大口子，后果不堪設想。”

蒙驁將軍稍作停頓，加重語氣繼續(xù)說道：“你即刻率本部人馬奔赴西側(cè)，到了那兒，別的先別顧，先把防御工事給我筑牢。多布置些拒馬、鹿角。還有，別吝惜人力，至少挖三道深壕，要又寬又深，叫他們馬蹄一踏入，就深陷其中，動彈不得，徹底斷了他們從那兒突襲的念想。”

蒙武將軍抱拳大聲回應：“將軍放心，我部常年在西側(cè)與聯(lián)軍周旋，他們那點彎彎繞繞、慣用伎倆，咱心里都門清著呢。此次受命，定當全力以赴，把每一道壕溝都挖到位，每一處拒馬、鹿角都安置妥帖，日夜嚴防死守，絕不讓聯(lián)軍在西側(cè)得逞，若有差池，愿受軍法處置！”

蒙驁將軍微微頷首，神色稍緩，拍了拍蒙武將軍肩頭，沉聲道：“好，有你這話，我心里踏實些。接下來聯(lián)軍攻勢必然如狂風暴雨，你可千萬大意不得，牢牢守住，咱們才有望扛過這生死劫！”

蒙武將軍再次抱拳，朗聲道：“遵命，將軍！末將這就去部署，定不負所望！” 言罷，轉(zhuǎn)身大步離去，迅速召集本部人馬，向著西側(cè)防線疾行而去。

蒙驁將軍把目光投向王守恒，語氣堅定地說道：“王守恒，你向來行事果敢，此次防守任務，你也肩負重擔。你率麾下弟兄，負責營地南側(cè)防御，那南側(cè)緊鄰一片荒坡，聯(lián)軍最易借地勢潛藏、搞突襲。你去了，先安排人手，在坡頂至營地間設三層瞭望哨，相互呼應，一刻不停地緊盯聯(lián)軍動向，稍有風吹草動，即刻傳訊回報?！?/p>

王守恒神色專注，凝神聽令，蒙驁將軍稍頓后接著道：“防御工事上，多備礌石、熱油，沿著防線堆成數(shù)排，每隔五步便設一架強弩，務必保證射程覆蓋整個南側(cè)坡地。聯(lián)軍若敢從那兒進犯，先用強弩齊射，打亂他們陣腳，再以礌石、熱油招呼，絕不讓他們輕易靠近營地半步。還有，你部要與相鄰營區(qū)時刻保持聯(lián)動，一旦鄰區(qū)遇襲、兵力吃緊，你得迅速分兵支援，不得有誤?！?/p>

王守恒抱拳，聲音洪亮回應：“將軍放心，末將定當依令行事，嚴守南側(cè)防線，不使聯(lián)軍有可乘之機，若有半分懈怠，甘愿軍法處置！”

蒙驁將軍微微點頭，目光中透著信任與期許，沉聲道：“好，我信得過你，此番苦戰(zhàn)，全看各位齊心協(xié)力，你速去布置吧！”

王守恒領(lǐng)命，轉(zhuǎn)身快步而去，召集手下士卒奔赴南側(cè)防線，邊走邊大聲吆喝著布置任務，盡顯干練利落。

而后，蒙驁將軍轉(zhuǎn)向麃公將軍，鄭重囑托：“麃公將軍，你指揮中軍，這可是咱秦軍的核心防線，重中之重。若聯(lián)軍僥幸突破外層防線，你立刻組織反擊，預備隊隨時待命，以最快速度填補缺口、反推敵軍？”

麃公將軍拄著長槍，單腿穩(wěn)穩(wěn)站立，高聲回道：“末將明白，定穩(wěn)固中軍，叫聯(lián)軍在這兒撞得頭破血流！”

其余各營將領(lǐng)也紛紛站出，齊聲請纓：“我等定嚴守崗位，寸步不讓！”

蒙驁將軍掃視一圈，滿意頷首：“好，都行動起來，各司其職，不得有誤，這次，咱們要讓聯(lián)軍知道，秦軍即便身處困境，也絕不是他們能輕易踏破的！”

眾將領(lǐng)命而去，士兵們迅速行動起來，一隊隊士兵喊著號子搬運礌石、箭矢，那礌石在肩頭壓出深深紅印，也無人喊累；工匠們帶著工具、材料修補柵欄、城墻，錘子敲打聲、鋸木聲交織一片；醫(yī)者背著藥箱，穿梭在傷兵間，清創(chuàng)、敷藥、包扎，動作麻利又沉穩(wěn)，秦軍營地一片忙碌，卻井然有序，為即將到來的再戰(zhàn)做足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