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公子,角公子出來了!”門外傳來金簡焦急的聲音。
她輕輕碰了碰霸占著她的床的宮遠徵,“公子快醒來~”
宮遠徵平時睡眠淺,今日不知怎么地在她這兒卻睡得如此踏實。
他起身,看著陪在他身邊沒睡的秦霧漓,囑咐道:“今日好好待在徵宮里,不要亂跑?!?/p>
秦霧漓雖沒未問,卻也不難猜到他們兄弟二人今日在忙什么。
她輕輕頷首,宮門又有熱鬧看了。
他摸了摸她的頭,便頭也不回地疾步而去。
后山,雪宮。
銀裝素裹的雪地里,五人之間的氣焰卻好似能將寒冰消融。
“你在猶豫什么?云為衫假冒你的綠玉侍,偷偷跟著你潛入后山,難道你還想找借口包庇她嗎?”
這話雖是宮尚角質(zhì)問宮子羽的,但他鋒利的眼神并未放過一旁雪重子和雪公子。
宮子羽尚不知后山對宮氏一族意味著什么,難道他們二人還不知道嗎?有外人闖入,卻知而不報,這后山的規(guī)矩,恐怕也要重整一番了。
雪公子駁斥道:“角公子,云姑娘是執(zhí)刃大人的未婚妻,應該算不上是外人吧!”
“執(zhí)刃?三域試煉未過,哪兒來的執(zhí)刃?”宮尚角字字珠璣,語氣里滿是不屑,“云為衫我必定會帶走,按家規(guī)處置。子羽弟弟若是不想要這個位置,大可也跟著我一起離開后山?!?/p>
宮門家規(guī),參與試煉之人一旦中止試煉,從后山出來,就意味著試煉失敗。
執(zhí)刃之位和心儀之人,宮子羽一個也不愿放棄。
他確實沒想到云為衫會突然出現(xiàn)在后山,更沒想到她武功竟然這么好到能與雪重子不相上下。
昨日金繁告訴他,賈管事家里的人一夜之間全都不見了,他冷靜思考了后發(fā)現(xiàn),此事卻有蹊蹺。
也許爹和哥哥之死,并沒有他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簡單。
思忖片段,宮子羽解開裘衣,披在了面色憔悴的云為衫身上,聲音又低又柔:“阿云,后山冰寒,你先隨宮尚角離開,有事就去找金繁?!?/p>
云為衫雖然只靠香味追蹤術大致掌握了雪宮的位置,但這應該也足夠她去跟寒鴉肆交差,拿到半月之蠅的解藥了。
來日方長,她一定還會有機會再來后山的。
她把毛絨絨的裘衣還給宮子羽,“公子怕冷,公子還是自己穿吧?!?/p>
見她拒絕,宮子羽有些難過,“阿云……”
云為衫轉(zhuǎn)過身,對雪重子和雪公子頷首告別,然后看向?qū)m尚角,淡聲道:“勞煩宮二先生帶路了?!?/p>
宮尚角眼色稍緩,留了個“好自為之”的眼神給其余三人,便親自帶著被蒙住眼睛的云為衫離開。
一路上,宮尚角并未問她半個字。
這反而讓云為衫感到惴惴不安。
是金繁不小心泄露了她的行蹤?
是后山里有宮尚角的眼線?
還是……上官淺?
前方的腳步聲驟停,云為衫聽到宮尚角冷聲道:“你可以拆下眼罩了?!?/p>
這么快?
她進來時花了不少時間,難道他是知道什么捷徑,所以才用了一半的時間便帶她出來了?
她解開頭上纏繞的活結,緩緩睜開雙眼,努力適應著突然襲來的光亮。
視線還帶著幾分朦朧,一道熟悉的身影已然映入眼簾……
宮遠徵站在她面前,嘴角勾勒出一抹詭異的弧度,陰惻惻地眼神中透著得逞與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