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門上的座燈塔再度變成紅色,宛如夜幕中陡然睜開了警惕的眼睛。一排排黃玉侍衛(wèi)們?nèi)缗R大敵,在各宮內(nèi)開始了仔細的排查,生怕錯過任何蛛絲馬跡。
緊密的腳步聲在空蕩的宮殿里回響,每一聲都似是敲打著人們緊繃的神經(jīng),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議事廳氛圍凝重,兩個長老臉色鐵青。有人敢在宮門的議事殿里刺殺月長老,絕對是在挑釁宮家。
事關(guān)月長老生死,黃玉侍也將此消息帶到后山,宮子羽和月公子匆匆趕來,看到的便是月長老奄奄一息地躺在一旁。
“父親……”月公子跪伏于床邊,看著面無血色的月長老,聲音中滿是擔(dān)憂與焦急。
花公子寬慰他:“月公子放心,月長老已無性命之憂?!?/p>
花公子發(fā)現(xiàn)月長老之后,立刻喚來侍衛(wèi),亮出花宮的令牌表明身份以后,便命人速速去醫(yī)館找大夫。
幸好他隨身攜帶有醫(yī)治傷口的金瘡藥,才勉強止住了月長老的血。
宮遠徵趕來后,發(fā)現(xiàn)刺入月長老的刀刃上有毒,便給他服下了能解百毒的自制藥丸,大夫來后又對其刀口進行了清理和包扎。
因為失血過多,人仍在昏迷,但性命算是保住了。
隨后,宮尚角和宮紫商也到了議事大殿。
宮紫商沒見過月公子,好奇地多看了兩眼。沒想到頭一轉(zhuǎn),發(fā)現(xiàn)小黑也在大殿里。
天殺的,他怎么也在?難道他膽大包天,行刺月長老了?
沒理由啊……月長老又不像她那個重男輕女的暴躁爹!
宮子羽目光冷冷地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他總感覺在他去后山的這些日子里,前山發(fā)生了很多事。
他走到大殿中間,肅聲問:“這到底怎么回事,月長老好端端的,怎么突然遇刺?”
花長老盯著自己的兒子,厲聲道:“還不快告訴執(zhí)刃,這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在眾人直視下,小黑將他所看到的一切都說了出來,“事情就是這樣。”
花長老也附和道:“我已讓黃玉侍去各宮排查是否有女眷不在房中,還請各位稍安勿躁?!?/p>
宮紫商大大咧咧的,只顧著聽小黑提沒提到他們二人在研究室親熱,竟沒注意到花長老對他有都不一樣。
宮尚角去過后山,自然是認得花公子。
但宮子羽和宮遠徵都沒見過他。
“你是誰?為何這么巧,就剛好看到了這一切?!睂m遠徵盯著他,冷聲追問。
宮紫商不好意思地垂著頭,大聲宣告:“他是我的人啦?!?/p>
眾人面露驚色,宮子羽沉下臉,訓(xùn)斥道:“宮紫商,你說話能不能看看場合!”
宮紫商委屈地皺著眉,看了眼小黑,他們問他是誰,他又說錯嗎?
小黑走過去,與她十指相扣,看了眼坐在上方的花長老和雪長老,鄭重地宣布:“我與紫商情投意合,今夜我偷偷溜去商宮與她一同研究火器,正準(zhǔn)備回后山的時候,碰巧遇到月長老出事。”
宮紫商含羞帶怯地點點頭,臉都快掉到地上了。
“我可以證明,他說的句句屬實。”
尤其是第一句……
“后山?”宮遠徵立刻捕捉到這兩個字,“你是后山三宮之人?”
宮子羽同時發(fā)問:“你是后山的公子?”
雪重子和月公子他都已經(jīng)見過了,那眼前這位就是……
小黑默默點頭,“沒錯,我是花宮的花公子?!?/p>
花長老也幫襯道:“他確實是我兒子,但他違背祖訓(xùn)偷跑來前山,雖然及時救月長老有功,但當(dāng)罰則罰!”
宮子羽沒有再發(fā)聲,算是默認花長老說的話。
“什么?!”宮紫商瞪大雙眼不敢置信地歪著頭看他,“你是花長老的兒子?”
長老里性格最暴躁的花長老?
他兒子跟他完全不像??!
小黑溫柔聰明又會體貼人,怎么看都不像花長老的兒子!
宮紫商合上嘴,小聲嘀咕:“你不會是花長老撿的吧?”
小黑瞥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亂說話。
宮紫商乖乖閉嘴,心里其實已經(jīng)在暗自竊喜。
誰懂啊,她的小黑奴搖身一變,竟然成了尊貴的花公子,他們兩個人的身份也太般配了吧!
她再也不用擔(dān)心沒辦法說服長老院和她那個渣爹同意她娶小黑了!
念及此,宮紫商默默握緊了與他交握的五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