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跌跌撞撞地奔向重昭,卻被那道由法術(shù)凝結(jié)而成的屏障無情地阻擋在外。
她雙眼盈滿焦急與惶恐,拼命地搖頭,雙手在屏障上胡亂拍打,喉嚨里只能擠出斷續(xù)而慌亂的辯解:“不是的……”
陌離勾住她往自己身旁一帶,對著那頭的重昭說道:“人你已經(jīng)見到了,她如今已經(jīng)心屬本尊,三日后便是我們的大婚,現(xiàn)在,你可以瞑目了?!?/p>
茯苓不停地搖頭,“阿昭,不是的!你不要聽他說的話,我沒有,我……”
陌離突然輕解屏障的瞬間,茯苓便如脫弦之箭般朝那道熟悉的身影奔去。
然而,她卻只撲進了一片虛無的空氣之中。她愣在原地,眼中閃過一絲錯愕與難以置信,她扭頭問陌離:“為什么?”
其實茯苓所看到的重昭,其實只是一道幻影,他如今只留神識尚存,身軀已全然與陌離相融。
但幻影是假,意識確實真的。
陌離故意解開禁制,縱他寄身于幻影之上,出來見他心心念念的白曦,為的便是讓他徹底死心,從此安安分分的留在意識海深處,不再做些無畏的掙扎。
“本尊可是好心圓了他最后的心愿,但看你這副悵然若失的模樣……莫不是先前對本尊所說的話,皆是你的脫身之辭?”
茯苓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小瞧他了,他的心眼比人族都還多。
為了試探她是否真心歸順,他可謂是用盡了手段。
是因為當年星月的背叛,才讓他如今變得如此多疑?
亦或者,他只是出于一種扭曲的心理,享受那種目睹他人無法善終所帶來的畸形喜悅?
無論是哪種,都意味著她接下來要走的每一步皆會困難重重。
“嘶啦……”茯苓將身上的嫁衣撕裂,褪下后扔在了陌離面前,目無表情道:“這隱后的位置,勞請隱尊大人……另尋他人?!?/p>
陌離看著被撕毀的嫁衣,神色一變,威脅脫口而出:“你敢毀婚?就不怕本尊殺了重昭和那個小東西!”
茯苓雙目空洞無光,像一個牽線木偶似的,冷笑了一聲,走到床邊,把防身的短刀拿了出來:“不必這么麻煩,我自行了斷便是!”
話落,茯苓雙手握住刀柄,把刀尖朝向了自己……
陌離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以為她只是被重昭的突然出現(xiàn)而說了些氣話,沒想到她竟真的自戕,捅了自己一刀。
看著她流血倒地,他才意識到她并沒有在同他賭氣,而是真的尋死。
痛感從心底席卷至全身,陌離不敢置信地皺起眉頭,捂住自己的心口的位置,喃喃自語道:“為何本尊也會覺得痛……”
刀口離心脈只有一寸之差,茯苓唇色漸白,眼皮緩緩垂落。
余光中,她看到陌離緊張不安地朝她走來……
陌離眼眸中閃過一絲慌亂與痛楚,他手足無措地凝視著昏迷的茯苓,一手拔掉她胸口的短刀,一手捂住那不斷涌出鮮血的刀口。
鮮血迅速染紅了他的手掌,他卻仿若未覺,只是霸道而又帶著幾分絕望地對著已然昏迷過去的茯苓低語:“本尊絕不允許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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