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毒箭破空襲向李沉舟,卻在半途被一道劍氣截斷。
燕狂徒眸色驟冷,身形如電,直掠箭矢源頭,竟從重重禁軍中一把揪出皇帝,拎至眾人面前。
那身明黃龍袍刺目晃眼,身份不言自明。
“你敢動他?!”燕狂徒怒極反笑,指節(jié)捏得咯咯作響,“披了幾年黃袍,便真當(dāng)自己是九五之尊了?!”話音未落,他猛然撕下皇帝的外袍。
四下嘩然。
“他竟敢褻瀆天子?!”
“燕狂徒與李沉舟是何關(guān)系?”
“大熙的天……要變了!”
李相夷急步上前:“前輩,不可!”
燕狂徒冷哼一聲:“你先是下毒暗算沉舟,再脅迫吳將軍停戰(zhàn),如今……連個娃娃都不放過。早知這龍袍會讓你喪心病狂,當(dāng)年就該讓你死在南天蕩!”
皇帝面如土色,卻強(qiáng)撐威儀:“你究竟是誰?!為何與先皇容貌一般無二?!”
燕狂徒余光掃過李沉舟,眼底閃過一絲愧色:“當(dāng)年皇城陷落,先皇攜眷逃亡,途中遭奸人出賣,險些全軍覆沒。是老夫與沉舟引開追兵,才保得先皇周全?!?/p>
李沉舟眉頭緊鎖:“荒謬!我分明記得是與父皇同行。”
沉默良久,燕狂徒終是嘆息:“因我與你父皇乃一母雙生。若非國難當(dāng)頭,老夫此生都不會再踏足皇城半步?!?/p>
聞此,臺下皆驚。
“燕大俠與李幫主……竟是皇室血脈?!”
“難怪皇帝要除李相夷,原是忌憚李沉舟!”
燕狂徒戟指皇帝,怒意更甚:“南天蕩瘴氣蔽日,北荒人不敢輕入,本是絕佳藏身之所??赡氵@孽障貪玩亂跑,害沉舟為救你重傷失憶!先皇為穩(wěn)朝局,才立你為儲。即便后來沉舟康復(fù),也從未想過搶你太子之位……如今,你卻恩將仇報,妄圖弒弟!”
“胡言亂語!來人!給朕誅殺此賊!”皇帝嘶聲咆哮,禁軍卻無一人敢動。
李沉舟閉了閉眼:“你既知寶物皆在南天蕩,為何多年不???”
“老夫早與皇家恩斷義絕?!毖嗫裢椒餍?,“當(dāng)年救駕已違本心,豈會再替這昏君效力?”
“既如此,今日為何現(xiàn)身?”李沉舟步步緊逼。
燕狂徒一噎,硬邦邦道:“路過?!?/p>
李相夷總算聽明白了來龍去脈,他勸道:“叔公,您連天下英雄令都贈予吳將軍,豈會真忍心袖手旁觀,看邊境兵戈不斷?不如您與義父同赴南天蕩,將那寶物速速帶回,以援吳將軍抗敵……”
“你既已將令牌給他,你父子二人自去便是!”燕狂徒別過臉。
李相夷莞爾,哄道:“有您坐鎮(zhèn),方能萬無一失啊?!?/p>
“哈!小子倒是會說話!”燕狂徒大笑,“罷了,老夫看在孫侄的面上,便去‘南天蕩’走這一遭!”
癱坐在地的皇帝聽到‘南天蕩’突然癲狂大笑:“哈哈哈……母妃!沒有玉璽,朕算什么?!李沉舟……你贏了!哈哈哈……”
望著狀若瘋魔的帝王,李沉舟默然。
皇權(quán)如鴆,竟能將人蝕骨噬心至此。
作者還沒從《赴山?!烦鰜恚鯔?quán)富貴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