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主人教我的嗎?/
/不刺中要害,敲碎他的膝蓋骨,用刀子一點一點地在他身上雕刻。/
抬頭是漆黑的天花板,低頭是高達數(shù)米的半空。
伏言的意識逐漸蘇醒,他的眼皮微微顫動,緩緩抬起,映入眼簾的是無盡的黑暗。
他動了動胳膊,下一秒手腕處便傳來一陣刺痛,祂不由得顫抖了一下,偏眸看去。
祂的手腕被鐵鏈捆住,拴在黑色十字架上,鐵鏈上有黑色尖刺,淺淺刺進祂的皮肉里,金紅色的血一點點從里流出,順著鐵鏈蜿蜒而下。
不只是手腕,肩膀也是,帶刺的鎖鏈從腋下穿過,將他牢牢固定在十字架上。
祂換了件衣服,不再是白色短袖,而是他身為【神明】時的穿著。
有些凌亂的銀白色長發(fā),被不同形狀血跡交織的白衣,以及那張充滿神性的臉。
祂被鎖在十字架上,神性的臉龐,像從神壇跌落的神明,但那盛滿惡劣與玩味的琥珀色雙眸,又像是從地獄里走出的惡魔。
腳步聲在寂靜的環(huán)境中突兀響起。
高跟鞋踩著地面。
每一下都像敲擊在心臟上的鼓點。
嗒。
嗒。
嗒。
少女提著彼岸花燈走上前,并不耀目的燭光忽明忽暗,映照在她白皙的臉頰上。
她的臉上并沒有什么表情,黑紅色裙擺及膝,襯得她的皮膚更白了。
她緩步走上前。
一階階黑色臺階浮現(xiàn),溫爾踩著臺階,步步登上頂端。
伏言揚了揚唇,語氣散漫,“我的乖奴兒,這是做什么?”
溫爾嘴角勾勒出一抹淡淡的殘忍弧度,提著花燈的手往旁邊一揮,花燈瞬間化作一團黑色霧氣消失不見。
她向前邁了一步,一柄匕首從袖里探出。
鋒銳匕首抵著伏言的脖頸,溫爾靠近祂的耳邊,輕啟唇:“主人,我們來玩?zhèn)€游戲吧?!?/p>
“哦?”
伏言起了興趣,眸子輕瞇,下一瞬猛地瞪大。
他順著痛感低眸看去,溫爾已經(jīng)抽身退開了,匕首刺入他的胸膛,鮮紅的血滲透了白衣,鮮血肆意流淌。
伏言只聽到少女輕笑了一下,隨即胸口又是一痛。
沾血的匕首被她拿在手里把玩,微黯燭光映照在刀身上面,隱隱發(fā)出冷芒。
隨即又是一刺。
這次比剛才要深一些,血一直往外流,但并不致命。
溫爾沒有去拔,而是變出把刻刀來,白皙手指輕輕抬起祂的下巴,她用刻刀在他的皮膚上勾畫著,從脖子,一直往下……
溫爾微冷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
“每當(dāng)我見到你的分身時,我都將你的一點點撕碎,我用刻刀在你的身上勾畫,完成我的作品。”
她將手指伸向匕首。
刺的更深了一些。
“這不是主人教我的嗎?”
“不刺中要害,敲碎他的膝蓋骨,用刀子一點一點地在他身上雕刻。”
刻刀刺入祂的肩膀,血肉割裂,染紅了她的手。
溫爾將血涂在祂的臉上。
“多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