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歲陰沉著臉，嘴角卻掛著幾分玩味的笑意，“西門，你是要背叛黯大人嗎？”

“沒……沒有?！蔽鏖T的聲音有些發(fā)虛，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哽住了，說話也變得磕磕巴巴。他下意識地咽了口唾沫，聲音在干澀的喉嚨里打轉(zhuǎn)。

花千歲伸出手指，輕輕撩起他的一縷紅發(fā)，在指尖纏繞著，“你可知背叛黯大人的代價呢？”他的笑容越發(fā)魅惑，眼睛微微瞇起，仿佛能看穿西門的心思。西門只覺得一陣寒意從脊背緩緩爬上來，頭皮都有些發(fā)麻，心跳聲在寂靜的房間里顯得格外清晰。

“我明白?！蔽鏖T微微垂下眼簾，聲音低沉而堅定，“可是，我絕不能再次背叛我最好的朋友，哪怕代價是生命?！彼o握著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手心，卻沒有絲毫動搖。

花千歲的瞳孔驟然收縮，他萬萬沒想到西門竟會如此作答。猝不及防間，西門身上的混沌枷鎖再度劇烈顫動起來，那環(huán)繞在他周身的混沌之氣越發(fā)濃重，洶涌翻騰著，仿佛化作了一頭貪婪的巨獸，幾欲將他整個吞噬進去。

西門捂住胸口，微微皺眉，盡力不被混沌枷鎖控制，但他又怎么敵得過混沌枷鎖呢？就連最強的宗主都無法與混沌枷鎖抗衡，更何況是他。

就在這時，西門發(fā)動攻擊，帶有混沌之氣的桃花向瞳瞳和西詩襲去。突然，一道黑影沖出來擋住了攻擊，只見那貓雙眼被仇恨擦得雪亮，周身環(huán)繞著深藍的韻光，他就是眼宗大師兄——離山。

“真沒想到，離山師兄竟敢違抗宗師的命令，擅自離開宗門。勝蘭宗師已明令禁止私自外出，您卻置若罔聞，這可是重罪啊。”西門一邊說著，一邊輕搖著手中的隨風扇，嘴角掛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身為眼宗弟子，竟敢為黯效力。按照眼宗宗律第三百七十一條明確規(guī)定：背叛宗門者，不論是誰，逃至何方，一律封其雙眼，帶回宗門審訊！你既已投身于黯，便是不折不扣的叛徒，還不速速隨我返回宗門！”離山聲如洪鐘，字字鏗鏘有力，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同時，他那雙引以為傲的黑焰瞳正緊緊盯著對方，仿佛要透過表象直視其內(nèi)心深處的動搖與掙扎?？諝庵袕浡还蔁o形的壓迫感，讓周圍的一切都顯得格外凝重。

“小山，凡事不可僅憑表象定論?！币粋€溫潤如玉的聲音悠悠響起，這聲音恰似三月和風拂過心田，令人不自覺地沉浸其中，說話之人正是鳳顏。

西門靜靜地凝視著眼前那熟悉又令人敬畏的身影，嘴唇微微顫抖，低聲呢喃道：“師父。”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我未來的徒弟?！兵P顏緊緊盯著西門，他的眼神中似有萬千話語在涌動，“我雖不知你為何會魔化，但只要你心存善念，想要求變，這里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彼穆曇羧绫L啼鳴，在這寂靜的空間里回蕩，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一股無形的力量，直擊人心。

“對不起，師父?！蔽鏖T的聲音低沉而壓抑，帶著一絲難以言說的苦澀與掙扎，“從我歸順于黯大人的那一刻起，我已經(jīng)無法回頭?！彼従彽負u了搖頭，仿佛這一搖，便能將往昔的師徒情誼與內(nèi)心的矛盾一同拋卻，可那深深鐫刻在心底的情感又豈是如此輕易就能抹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