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楠的院子被搬的猶如一窟雪洞,倒讓彭月璣不禁唇角微勾“那顧二郎可當真是狠了心,親娘和妹妹還在寧遠候府,不但不管不顧,還將母親所有值錢的東西都給拿走了,倒半點不顧母親妹妹也要生活呢。”
“好了,這是那賤人和她兒子的事,說的多了,旁人可要說咱們覬覦那賤人的嫁妝?!鳖櫷㈧弦采跏钦鸷?,那白若楠的嫁妝可真不少,縱使給寧遠侯府填了虧空,應(yīng)當也遠勝旁人,何至于非的將其全部搜刮走,幾乎分文不留,只怕那白若楠和顧廷焓早已是個死人,所以才不留一點體己錢的。
“那顧廷燁當初欺辱你至此,如今倒知心虛,娘子何不……”他倒是小心翼翼的試探過去,“當初娘子有這番造化,也是始料未及之事,只怕二郎也有誤打誤撞的仙緣。”他暗示彭月璣需得斬草除根,免得又起禍患。
“不,我觀他面相已是黑氣縈繞,這一次走了,活不成了,便是活著,也定然生不如死?!迸碓颅^胸有成竹,“只怕還要招惹上甚為可懼的妖怪。”
……
鑼鼓喧天,花轎臨門,明蘭被壓著涂了幾層妝容,臉上的粉足足有七八層,喜娘還不住的往上涂,硬生生將明蘭那張清妍皎白的臉涂成了墻膩子,倒讓明蘭甚是失望,她原本還指望著崔暮舍掀蓋頭的時候,被她一舉驚艷,如今瞧著這容顏,不嚇人便不錯了。
直到崔暮舍三催四請,她才選擇嫁去,坐上了雕龍繡鳳的轎子,倒將一切弄的好生羞澀,只是心中總是有種不安,眼皮子一直在跳。
越走流程便也不舒服,到底哪里不妥當呢,若說聘禮,給的是實實在在的豐厚,自個兒的嫁妝呢,也不落盛老太太,盛老師太除了當初從金陵老宅里起出來的古董鼎瓷要留給長柏傳于盛家子孫,幾乎把所有的體己都給了她,光是田莊山林加起來就有七八千兩了,更不必說鋪子了,這些東西便是嫁個公府小姐都不寒酸了,祖母也囑咐自己,無需在崔家人面前落了面子。
更不必提兩個嫂嫂的填妝,只是才下的花轎,她便覺得脖頸也是涼颼颼的,整個人好似背著一個人,腳步說不出的沉重,被送到房里,竟是說不出的昏沉沉,暈乎乎。
“盛明蘭,我的夫君,你嫁得可還算好?”程書禾冰冷的聲音響起,明蘭嚇得一把揭開蓋頭,便瞧之前自己嘲諷的程書禾,穿著一身紅色嫁衣,眼角帶著血淚,往自己面前走來。
“程書禾,你自己不守婦道,怎還怪我!”盛明蘭雖然極為驚懼,但還是理直氣壯,“你若是完璧之身,那崔家的公子自是輪不到我,可你自己淫蕩,失節(jié),怎還有臉說話,便是到了閻王那里,你未婚失節(jié),你要受盡唾罵?!?/p>
她越說越覺理直氣壯,拿起了火燭,便往程書禾哪里擲去,果不其然,便見程書禾痛苦的倒在了地上,叫的猶如殺豬,便大感得意,拍手叫好,只覺鬼魂怕火這些影視劇誠不欺她,“姓程的,你不守婦道,便是下十八層地獄也是應(yīng)當,如今你魂飛魄散,倒也將你便宜了,若是還能有下輩子,不要給男人戴綠帽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