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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先?千年前的昆侖掌門容先?他不是早就死了嗎?”
眾人心中驚濤駭浪翻涌,忍不住面面相覷,而后齊齊將目光投向醉老頭。
此時的醉老頭,正目光沉沉地望著白爍,臉上仿若覆著一層寒霜,毫無表情,周身散發(fā)著令人膽寒的氣場。
容先你喚我什么?
醉老頭終于開口,聲音沙啞而冰冷,像是從九幽地獄傳來,裹挾著無盡寒意。
朝露.白眠難不成,我還該喚你一聲容先前輩嗎?
朝露那如遠黛般的秀眉輕輕蹙起,恰似春日里微攏的輕云,帶著一抹淡淡的愁緒,卻又在不經(jīng)意間,隱隱透出幾分讓人不敢直視的凜冽。
她的美目流轉(zhuǎn)間,一股渾然天成的威勢自然而然地散發(fā)開來。
那是一種久經(jīng)磨礪、不怒自威的氣場,恰似寒夜中高懸的冷月,清輝灑下,讓人從心底生出敬畏之感。
此刻,面對眼前劍拔弩張的緊張局勢,她沒有絲毫的猶豫與退縮。
只見她挺直了腰桿,身姿挺拔如松,堅定地向前踏出一步。
這一步,沉穩(wěn)有力,仿佛帶著千鈞的重量,踏碎了周圍空氣中彌漫的緊張與不安 ,那一步踏出,仿佛整個世界都為她的決然所震撼。
容先誰是容先?那個畜生早就死了。
醉老頭嘴角扯起一抹嘲諷的冷笑,那笑聲里滿是不屑與厭惡,仿佛提及容先這兩個字,都讓他覺得無比惡心。
“他怎么會是昆侖前掌門?千年前容先走火入魔,已經(jīng)死在了暮光陛下手中!”
南晚大口喘著粗氣,手腳并用地從地上掙扎著爬起。
那張因痛苦與驚恐而扭曲的臉龐上,一雙眼睛睜得渾圓,眼底盡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他死死地盯著醉老頭,仿佛對方不是平日里那個瘋癲的老頭,而是剛從九幽地獄爬出的兇惡妖魔。
每一道皺紋、每一絲胡須,在此刻都像是變得無比可怖,令人不寒而栗。
“昆侖一脈千年前曾遭前輩屠戮,幾近斷層,千年前的昆侖已無舊怨糾纏,若非所遇為前輩,北辰上君何至劍不出鞘!”
眾人交談之際,不約而同地將視線匯聚于北辰身上。
但見他神情恬淡如初,衣袂隨風(fēng)輕舞,宛如謫仙臨塵,舉手投足間盡顯超凡脫俗之姿。
然而,在那深邃的眼眸深處,卻隱隱泛著一抹無奈與凝重,似有千斤重擔(dān)默默背負于心。
醉老頭的冷笑聲戛然而止,仿佛被人扼住了咽喉。
他一頭凌亂的白發(fā)無力地垂落在臉上,像是垂下的破舊簾幕,遮住了那布滿溝壑、蒼老憔悴的面容,讓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
白爍的目光急切地在朝露和北辰之間往復(fù)游移,像一只驚惶的小鹿。
她貝齒輕咬下唇,神色滿是糾結(jié)。
周圍劍拔弩張,空氣仿佛都被緊張情緒點燃。
終于,她深吸一口氣,胸脯微微起伏,櫻唇輕啟,聲音雖輕柔,卻像一記重錘,穩(wěn)穩(wěn)地在劍拔弩張的氛圍里蕩開……
白爍.月彌北辰上君,你從未見過容先掌門,你認出的是昆侖劍氣吧?
眾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北辰身上,等待著他的回答,整個世界仿佛都安靜了下來,只等北辰一語打破這緊繃的局面。
眾人的目光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齊刷刷地投向了北辰。
此時,北辰額心之前,那柄由醉老頭攻來的仙劍周身靈光大作,刺目的光芒幾乎讓人睜不開眼,仿佛是一場即將爆發(fā)的風(fēng)暴的前奏。
北辰雙唇緊閉,并未開口說話,只是不緊不慢地抬起手,在那仙劍之上輕輕一指。
剎那間,那原本仿若枯樹的仙劍仿佛被抽離了所有的靈韻,周身繚繞的靈光如同潮水退卻般迅速消散。
待得靈光盡去,一柄通體潔白如雪的長劍赫然顯現(xiàn)于眼前。
這劍身修長且筆直,沒有一絲多余的彎曲或紋飾,恰似一位冰清玉潔的仙子,散發(fā)著清冷而圣潔的光澤,竟是一柄由昆侖神鐵所鑄之劍!
這柄白色鐵劍仿若被賦予了生命,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它緩緩騰空而起,優(yōu)雅地飛回醉老頭身旁。
劍身輕盈地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最終穩(wěn)穩(wěn)落在老頭掌心。
它親昵地摩挲著主人的手掌,發(fā)出細微卻動人的嗡鳴聲,仿佛在低聲訴說著什么秘密,又似在向久別的主人表達著無盡的思念與眷戀。
這一幕,讓在場之人都不禁屏住了呼吸。
那劍與人之間微妙的情感紐帶,透過空氣傳遞開來,令人心生敬畏。
北辰?jīng)]有否認,在眾人的認知里,這便是一種默認。
剎那間,所有人都意識到了一個驚人的事實——這醉老頭竟真的是昆侖前掌門容先!
“無論千年前發(fā)生過什么,北辰上君只是昆侖的一名普通弟子,當(dāng)年的一切恩怨與他并無關(guān)聯(lián),前輩又何必傷及無辜呢?”
南晚向前跨出一步,大聲說道,聲音中帶著幾分急切與誠懇,試圖勸說容先放下仇恨。
容先無辜?若他無辜,那這世上的人便都無辜!
容先像是被觸碰到了逆鱗,驟然抬眼,原本渾濁的雙眼中此刻紅光閃爍,臉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著,現(xiàn)出一抹癲狂之意。
還沒等眾人反應(yīng)過來,他竟毫無預(yù)兆地一劍朝著白爍揮出,那劍勢凌厲,帶著一股必殺的決絕。
天火.花紅這昆侖前掌門莫不是個瘋子不成,怎么見人就戳!
花大鐵瞪大了眼睛,驚聲尖叫道,臉上寫滿了驚恐與難以置信。
千鈞一發(fā)之際,朝露眼神驟變,原本溫婉的柳眉瞬間倒豎,恰似凌厲的寒劍,透著迫人的鋒芒。
她美目圓睜,眼中閃爍著決然的光芒,猶如寒夜中熠熠生輝的星辰,令人膽寒。
剎那間,她手中的滄海棍如有了生命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舞動起來。
伴隨著呼呼的風(fēng)聲,棍影翻飛,幻化成一道絢麗奪目的棍花,那棍花如同一朵盛開在暗夜中的絢爛之花。
花瓣卻帶著致命的殺傷力,每一片都蘊含著強大的力量,朝著醉老頭迅猛襲去 。
棍花裹挾著尖銳呼嘯的風(fēng)聲,好似裹挾著萬鈞之力,以泰山壓頂之勢,重重地砸在醉老頭容先的身上。
這一擊,讓容先的身軀猛地一顫,腳下的土地都被震得簌簌作響,濺起層層塵土 。
天火.花紅我勒個乖乖,百花神女這棍打得也忒狠了吧!不是說她溫柔得很嗎?
花大鐵張大了嘴巴,臉上的表情夸張得像是見到了世間最不可思議的事情。
白爍.月彌我姐姐有一個姐姐叫月彌,她們一脈相承。
白爍.月彌月彌神君掌星辰,是神界的女戰(zhàn)神。
白爍.月彌作為她的妹妹,我姐姐怎么可能只是一個柔弱不能自理的神女呀!
白爍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解釋道,眼神中透露出對朝露的驕傲與自豪。
天火.花紅那你躲在這女人身后干什么?
花大鐵滿臉疑惑,伸手指著爾昀,話語中帶著一絲調(diào)侃。
重昭原本一直靜靜地觀察著局勢,此時,他的目光突然定格在爾昀身上,臉上的神色變得十分古怪。
他緊緊盯著爾昀,神色一沉,周身氣息瞬間變得冰冷刺骨。
突然,他“唰”的一聲拔劍而出,寒光一閃,劍尖直指爾昀,厲聲喝道……
重昭你是誰?爾昀在哪兒?
這一聲質(zhì)問,如同平地驚雷,讓在場的眾人再次陷入了緊張與疑惑之中,所有人的目光又紛紛投向了爾昀,仿佛要從他身上找出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