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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被通天雷的強(qiáng)大威力壓得幾乎喘不過氣來的茯苓,突然仰頭發(fā)出一聲震破云霄的怒吼。
她周身血霧繚繞,濃郁的妖氣如實(shí)質(zhì)般沖天而起,瞬間凝聚成一道巨大的黑色龍卷。
這龍卷攜帶著毀天滅地般的狂暴力量,竟與那威力絕倫的天雷硬撼在一起。
只見天雷在這股無匹的力量之下,逐漸失去了原有的威勢,一點(diǎn)點(diǎn)被攪得粉碎,仿佛在這一方天地間,她的力量才是真正的主宰。
緊接著,茯苓猛地睜開雙眼,眼中滿是決絕之色。
她雖然起身,雙手如電般拉動云火弓,直至拉成滿月之狀。
只見三枚散發(fā)著詭異血光的云火箭,不知何時已穩(wěn)穩(wěn)架于弓上。
剎那間,箭矢之上的血光愈發(fā)濃烈,竟化為滾滾血霧,裹挾著毀天滅地的氣勢,朝著半空中的驚雷直撲而去。
看到這一幕,周圍眾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竟有人不惜燃燒自身壽元來催發(fā)法器的威力,這茯苓,難道真的瘋了不成!
驚雷的面色瞬間驟變,他心中清楚,茯苓這三箭已然是展現(xiàn)出了上君巔峰的極限實(shí)力。
若自己再一味留手,這場比試必輸無疑,而一旦輸了,天宮定會淪為三界的笑柄。
在這千鈞一發(fā)的剎那,驚雷已無暇多想。
只見他雙手如幻影般在戰(zhàn)鼓上疾速連拍三下,霎時之間,三道粗壯的天雷仿若三條憤怒的蛟龍,從戰(zhàn)鼓中咆哮而出。
向著半空呼嘯飛去,徑直迎向茯苓射來的箭矢。
剎那間,轟然巨響震得天地都為之顫抖,那裹挾著血霧的箭矢在天雷的沖擊下,瞬間化為齏粉。
然而,天雷雖被茯苓的箭矢化去了五成力量,卻依舊威勢不減,帶著剩余的磅礴之力,徑直朝著茯苓的額心迅猛落下。
朝露.白眠菊月,快救下茯苓!
朝露的心仿佛被烈焰炙烤,焦急的情緒幾乎要將她吞噬。
她的眼神中滿是急切與擔(dān)憂,如同黑夜中渴望曙光的旅人,死死地鎖定在菊月身上。
聲音因過度緊張而微微顫抖,帶著幾絲慌亂與祈求,大聲喊道。
當(dāng)菊月聽聞此言,未有絲毫遲疑,即刻祭出隨身法器。
那法器于半空之中驟然顯現(xiàn),散發(fā)著幽冷的光芒,似是蘊(yùn)含著無盡神力。
菊月心念急轉(zhuǎn),全力催動法器,欲借其之力阻擋這從九天之上劈下的、攜帶著毀天滅地之勢的天雷之力。
就在菊月的法器緩緩升空,神力即將傾瀉而出的剎那,一股詭異而強(qiáng)大的妖力宛如暗夜中的驟雨,猝不及防地橫空殺出。
這股力量攜帶著未知的威脅,瞬間打破了原有的平靜,其來勢之迅猛,令人措手不及。
這股妖力洶涌澎湃,宛如一把鋒利無匹的刃芒,以雷霆萬鈞之勢劈下,剎那間便將菊月那凝聚著希望的神力擊得支離破碎。
緊接著,這股力量如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穩(wěn)穩(wěn)地橫亙在她身前,無情地阻斷了菊月奮不顧身的救援之路。
令她徒勞地停在了半空,眼中的焦急與不甘在這一刻被無限放大。
菊月的臉色剎那間變得慘白,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猶如平地驚雷,遠(yuǎn)遠(yuǎn)超出了她的預(yù)期,讓她一時之間難以應(yīng)對。
誰都未能預(yù)料,冷泉宮主竟會出手阻止菊月女君。
彼時,菊月女君正奉百花神女之命前去救人,冷泉宮主這一阻攔,宛如平地驚雷,令在場眾人皆是心中一震,目光中滿是錯愕與不解。
這一切發(fā)生得太過突然,眾人都還來不及做出反應(yīng),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道天雷朝著茯苓的頭頂迅猛落下。
千鈞一發(fā)之際,一把仙劍如閃電般橫空飛出,直直地朝著天雷迎了上去。
只可惜,那仙劍的力量與天雷相比,實(shí)在太過懸殊,宛如微弱的螢火之光去對抗熾熱的日光。
僅僅一個照面,仙劍便被天雷瞬間擊得粉碎,化作無數(shù)碎片四散飛濺。
就在眾人陷入絕望之際,剎那間,一道身影仿若離弦之箭,從仙族陣營中疾射而出。
只見眨眼之間,那身影已至茯苓身前,毫不猶豫地將她緊緊護(hù)在身下。
為庇護(hù)心之所向之人,他毅然而決然,硬生生地承受下剩余的雷電之力,那一瞬間,仿佛時間都為這壯烈之舉而停滯。
此刻,在妖界的不羈城,紫月湖畔邊,白爍一臉焦急,神色中滿是憂慮。
他像是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悄然觸動,剎那間,一股深沉而濃烈的不安如潮水般自心底深處洶涌而起。
這突如其來的悸動令他的腳步戛然而止,仿佛有重物壓在心頭,讓他不自覺地緊鎖眉頭。
眼眸中閃過一抹復(fù)雜難辨的憂慮之色,似是預(yù)感到了什么不同尋常之事。
而在逍遙閣內(nèi),梵樾原本正沉浸在凝神修煉之中,周身氣息沉穩(wěn)而平靜。
然而,就在這一瞬,他突然地睜開了雙眼,眼中掠過一抹疑惑與警惕的神色。
緊接著,他的眉頭不自覺地緊緊蹙起,仿佛有一道無形的波紋從遠(yuǎn)方傳來。
觸動了他內(nèi)心深處那根敏感的弦,讓他感知到了遠(yuǎn)方正發(fā)生著某種難以捉摸的變故。
梧桐鳳島的山門前,那股強(qiáng)大的雷電之力終于漸漸消散。
在茯苓的身前,一個少年的身影緩緩顯現(xiàn)出來。
只見那少年的袖擺間,三道流云圖案如水波般靈動流轉(zhuǎn),從服飾便可看出,他竟是個仙門子弟。
茯苓呆呆地抬起頭,當(dāng)她看清護(hù)在自己身前的人時,眼中滿是驚愕之色,嘴唇微微顫抖,下意識地喃喃開口,聲音極輕極弱……
茯苓重昭……
這一聲呼喚,仿佛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也正因如此,除了近在咫尺的重昭,周圍竟無一人聽見。
重昭嘴角一歪,一口鮮血不受控制地噴了出來,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身形也開始微微搖晃,仿佛隨時都會倒下。
爾昀師弟!
茯苓見狀,心急如焚,正要伸手去攙扶重昭。
然而,就在這時,人群中突然沖出一個身影,竟是爾昀。
她猛地推開茯苓,迅速扶住了搖搖欲墜的重昭。
茯苓伸出的手就這樣僵在了半空之中,隨后,她緩緩將手收回,暗暗掩在袖中,緊緊地握成了拳頭,指甲幾乎嵌入掌心。
“是縹緲重昭!”
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一聲。
“對,就是梧桐武宴的勝者!怎么會是他出現(xiàn)在這里?”
“他怎么會出手救一個妖族之人?”
重昭自回到鳳島之后,便一直在松鶴院安心療傷靜養(yǎng),平日里極少外出露面。
因此,除了當(dāng)初一同在異城經(jīng)歷過冒險的仙族子弟外,認(rèn)得他的人并不多。
瑱宇靜靜地望著這一幕,臉上的神情似乎并不意外,反而嘴角莫名地微微勾起,露出一絲讓人難以捉摸的笑意。
仙族子弟們頓時炸開了鍋,紛紛議論紛紛,各種猜測和疑問此起彼伏。
而各派掌門們到底沉穩(wěn)得多,雖然心中同樣充滿了疑惑和遐想,但表面上依舊不動聲色。
茯苓乃是金曜之女,外界早有傳聞,金曜仙座有意親自點(diǎn)重昭入天宮授靈。
如此看來,他此番出手救下茯苓,或許真的是為了報答金曜仙座的知遇之恩。
在一眾掌門之中,唯有云霄掌門曦云面色陰沉,顯得極為不善。
他身旁的南晚剛想開口說些什么,卻被曦云抬手輕輕攔住。
“無須著急,先靜觀其變。”
曦云壓低聲音,目光緊緊盯著場中的局勢,緩緩說道。
“是,師父?!?/p>
南晚連忙應(yīng)道,將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惑與好奇,也跟著看向場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