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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爍.月彌阿月?
白爍滿臉驚訝,聲音不自覺地拔高,眼中滿是不可置信,死死地盯著眼前的人 ,似乎想從對(duì)方臉上找出熟悉的痕跡。
阿月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鎮(zhèn)定下來,只是那微微顫抖的雙手還是泄露了她的緊張。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難以置信地問道……
阿月.亂朱你早就在懷疑我?為什么?
梵樾神色冷峻,目光如炬,直直射向阿月……
梵樾.天啟因?yàn)楸镜钪溃悴皇潜镜钣洃浿械哪莻€(gè)人。
這時(shí),朝露的身形漸漸從迷蒙中顯現(xiàn),那輪廓模糊不清,如同月色下的薄霧,又似水面蕩開的漣漪,給人一種不真實(shí)之感,仿佛只需一陣輕風(fēng)拂過,便會(huì)將這虛幻的身影吹得無影無蹤。
她的聲音如同冬夜里的霜花,清冷而疏離,每一個(gè)字都仿佛經(jīng)過冰水洗禮,透著不容置疑的決絕之意……
朝露.白眠更因?yàn)槲沂窃聫浀拿妹?,可我不認(rèn)你這個(gè)‘姐姐’啊!
阿月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嘴唇顫抖著,想要辯解……
阿月.亂朱不可能,我有我們?cè)?jīng)的所有記憶,你知道,我沒有說謊!
梵樾的聲音從一旁傳來,帶著幾分悠遠(yuǎn)和悵然……
梵樾.天啟不錯(cuò),你所說的確實(shí)和本殿記憶中的一些事一模一樣??墒牵阊b得再像,也不是她。
他微微仰頭,目光望向遠(yuǎn)方,仿佛透過層層云霧,看到了那段被塵封的過往……
梵樾.天啟本殿雖想不起她的容貌,可本殿記得她臨死時(shí)的眼睛。
梵樾.天啟那雙眼睛里滿是絕望和疏離,它告訴本殿,若她重活一世,再見本殿,只愿形同陌路,而非相伴相守。
白爍聽到梵樾的那句話,不知為何,只覺一股莫大的悲涼如洶涌潮水般,從心底最深處涌起,狠狠襲上心頭,身體不受控制地狠狠一顫。
此刻,他的眼神中滿是復(fù)雜的情緒,痛苦、失落交織在一起,可梵樾的注意力全然在阿月身上,并未瞧見白爍這一瞬間的神情變化。
阿月臉上寫滿了不甘,緊咬著下唇,眼中閃爍著怨憤的光,質(zhì)問道……
阿月.亂朱只是因?yàn)橐浑p眼睛,你就不信我?
梵樾神色冷峻,目光如寒星般犀利,盯著阿月,不緊不慢地開口……
梵樾.天啟不止如此。
梵樾.天啟你的秉性究竟如何,本殿不甚了解,但白爍絕非傷害無辜、無事生非之人。
梵樾.天啟她既然懷疑你,本殿必然也會(huì)對(duì)你起疑。
阿月聽到這話,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卻又無從辯駁,只能強(qiáng)撐著繼續(xù)質(zhì)問……
阿月.亂朱那你為什么還要把她趕出皓月殿?
梵樾嘴角浮起一抹冷笑,語氣中帶著幾分算計(jì)……
梵樾.天啟本殿若不這么做,又怎能引得你出手?又如何能讓瑱宇相信,聚妖幡已為他所控?
話音剛落,他猛地?fù)]手一掃,聚妖幡瞬間散發(fā)出赤紅的妖力,那妖力翻涌如浪,帶著一股令人膽寒的氣息。
“誅!”饕餮發(fā)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大吼,聲浪滾滾,仿佛能震破人的耳膜。
它領(lǐng)著一眾妖獸,張牙舞爪地直朝瑱宇撲去,速度快如閃電。
瞬間,瑱宇的臂膀便被鋒利的獸爪撕碎,鮮血四濺,眼見著就要被饕餮吞入腹中。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道人影如流星般自天際急速?zèng)_下,伴隨著一道寒光閃過,那人手中長刀猛地?cái)叵隆?/p>
接著,他迅速拉起已經(jīng)半死不活的瑱宇,朝著玄晶宮上空飛馳而去。
白爍.月彌阿昭!
白爍一眼望見來人,忍不住一聲驚呼,聲音中滿是驚喜與擔(dān)憂。
饕餮還欲繼續(xù)追擊,梵樾不經(jīng)意間瞥見白爍臉上焦急的神色,心中一動(dòng),隨后扔出聚妖幡,只見那聚妖幡瞬間光芒大盛,一股強(qiáng)大的吸力涌出,將眾獸一一收回了幡中。
僅僅是這么一瞬之間,重昭便帶著瑱宇消失在了天際,只留下一片空蕩蕩的天空。
白爍一愣,呆呆地看著梵樾,眼中滿是疑惑與不解,嘴唇動(dòng)了動(dòng),輕聲道……
白爍.月彌大妖怪,你……
梵樾神色平靜,淡淡地說道……
梵樾.天啟瑱宇神魄已碎,就算重昭救走他,他也活不過三日。
白爍眼底露出一抹感激之色,可隨即又想起梵樾之前欺騙她的事,心中頓時(shí)又氣又委屈,嘴巴一抿,一聲不吭地轉(zhuǎn)身,眨眼間便消失在了原地。
梵樾沒料到這小半仙的脾氣如此之大,一個(gè)不留神竟沒把人留住。
他微微皺眉,抬步就要去追。
阿月.亂朱梵樾!
身后,阿月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聲音帶著幾分虛弱與不甘 ,朝著梵樾喊道。
阿月滿眼哀戚,死死地盯著梵樾,聲音里帶著一絲絕望的哽咽……
阿月.亂朱你難道就不想知道你是誰,你一直在找的人又是誰?
阿月.亂朱我愿意把一切都告訴你,只求……只求你能讓我留在你身邊。
此刻的她,發(fā)絲凌亂地散落在臉頰旁,雙手不自覺地揪著衣角,身體微微顫抖,眼神中滿是卑微的祈求。
朝露.白眠哪里需要你告訴他這些,我就可以告訴他所有,還無需任何代價(jià)。
朝露的聲音清冷而堅(jiān)定,宛如寒夜里綻放的一縷冰霜,刺破了周圍的寂靜,也悄然滲入人心深處。
說話間,她那白皙如玉的手微微抬起,動(dòng)作輕盈卻又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一道柔和卻蘊(yùn)含著強(qiáng)大神力的光芒,緩緩打入阿月體內(nèi)。
阿月感受到體內(nèi)那股異樣的力量涌動(dòng),眼底瞬間蹦出一抹難以抑制的希冀。
她瞪大了眼睛,眼神中閃爍著驚喜與疑惑,望向朝露,聲音顫抖地問道……
阿月.亂朱你……你解開了瑱宇給我下的神契?為什么?為什么不殺我,反而救我……
此刻的她,內(nèi)心仿若江海翻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朝露的行為如同一團(tuán)迷霧,讓她無論如何都找不到出口,難以捉摸,更無法理解。
朝露微微仰頭,目光穿過層層云霧,望向浩瀚無垠的星空,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懷念與溫柔,緩緩說道……
朝露.白眠你確實(shí)不是我姐姐,可你到底受了她一滴淚,與她有了淵源。
朝露.白眠我不會(huì)對(duì)受我姐姐恩情的人下手,你也一樣。
她的聲音于夜空中悠悠回蕩,每一道音節(jié)都仿佛被月光鍍上了一層銀邊,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莊重感。
阿月聽到這話,身體猛地一頓,臉上閃過一絲復(fù)雜的神色,猶豫了一下,開口道……
阿月.亂朱你……你已經(jīng)知道梵樾是……
然而,不等她將話說完,朝露已抬手一揮,一道無形的力量驟然迸發(fā),瞬間將阿月籠罩其中。
這力量溫和卻又不容抗拒,仿佛為阿月織就了一層透明的繭,將她與外界悄然隔絕開來。
阿月只覺身體一輕,整個(gè)人化為一道流光,朝著淵嶺沼澤的方向極速飛去。
朝露.白眠我留你一命,從今而后,熒心草,不得再出淵嶺沼澤。
朝露目送阿月離去的背影,清冷而堅(jiān)定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宛如一道不容置疑的諭令,宣告著她內(nèi)心深處那不可更改的決心。
慕九姑姑!
就在這時(shí),慕九急匆匆地沖了過來,臉上滿是焦急與擔(dān)憂,眼看常媚就在眼前,他張開雙臂,就要抱住她。
常媚眼疾手快,一伸手揪住了小狐貍的耳朵,臉上露出一臉嫌棄的表情……
常媚沒出息。
常媚就你這熊樣,還想降服天火?走,跟老子回山修煉。
她嘴上雖然這么說,但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關(guān)切。
慕九不,我要去皓月殿找小花!
慕九一聽要回山,頓時(shí)急得使勁折騰,兩條小短腿在空中亂蹬,雙手也不停地?fù)]舞著,試圖掙脫常媚的掌控。
然而,他的掙扎在常媚面前毫無作用,最終還是被常媚像拎小雞一樣提溜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