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喬很少做夢……
但在今晚,他做了個噩夢。
阿喬靠在基尼奇的床側(cè)淺眠,這一個月下來他沒有半點松懈,如今利克去世,眼線們都被撤了回去,倒松了一口氣。
突然的放松讓疲憊追上了不知疲倦的男人。
沁著月光,阿喬做了個……難得的噩夢。
金發(fā)的少爺在夢里臥在泥潭間……
雨……
好大的雨……
混著泥腥味涌入鼻腔,矜貴的小少爺卻一動也不敢動。
他看見了。
阿喬在夢里渾身都在戰(zhàn)栗。
他看見母親被幾個男人凌辱……
那個美麗宜人的女人在扭曲,在掙扎。
慘叫……
崩潰……
哭喊……
那是他的母親。他的母親被折磨至死。家主的珍寶在受辱。
可父親的頭被砍下,尸首不知在哪,只有一顆頭被扔在宅院里。雨,好大。
夢中,年幼但從小矜貴的小少爺,此刻竟只能臥在泥坑間躲藏保命。他親眼看著母親是如何被侮辱,被欺凌,被強迫……
她在尖叫、在落淚……直至在雨夜的高潮被扯斷雙臂。
小少爺痛苦的閉上眼不敢看。
腿上的傷在泥水中泡爛發(fā)白。冰冷的感知不到雙腿了……金子般燦爛的發(fā)被泥水糊上,又在雨中沖洗。
小少爺已經(jīng)不知道喝下多少泥水,土腥味蕩在嘴里,他看見母親的尸體流出血水,明明隔的那樣遠(yuǎn),他卻好像還是嘗到了血味。
沒有想象中的撕心裂肺,沒有立誓復(fù)仇……
小少爺只感到無助,迷茫。
警察呢?為什么不來阻止這場殺戮!為什么不來救救他們!
哦對……
造成這局面的,不正是庫胡勒的家主嗎……
阿喬從來不信什么善有善報,但他信惡有惡報。
因為他的父親就被惡報了。
市長大人……市長大人?
庫胡勒的最后一任家主……太貪心了。引禍上身,引禍上身。
當(dāng)掠奪結(jié)束,那個庫胡勒家族的最后一位小少爺連滾帶爬的從泥水中鉆出。
何其狼狽。
父親真是愚不可及……如果他能賄賂警局,別人為何不能?
如今的局面,只是庫胡勒家族的咎由自取。甚至不會出現(xiàn)在明天的報紙上。
從那天起,庫胡勒這個家族算是徹底消失。
阿喬在夢里,從泥坑掙扎著爬起……他沖到母親的尸首前,卻看不清她的臉。
因為他已經(jīng)不記得母親的樣子了。
記憶里沒有母親的模樣,只記得是個美人,美到父親可以為了她得罪[維茨特蘭]解除交易。
但父親算漏了一點。
如果他這個市長對他們無用,他們怎么會忍住不殺他呢?
新的傀儡市長來的太快,死里逃生的小少爺呆滯的看著新聞,突然嗤笑出聲。
瑪薇卡同樣看著新聞的播報,她擔(dān)憂的看了一眼阿喬,卻見他若無其事的撿著盤中的葡萄。
“怎么?你以為我會痛哭流涕還是發(fā)誓為親報仇?”
“雖然這種行為不可取,但至少你比我想的堅強許多?!?/p>
“蛤?堅強?別用那種垃圾詞形容我?!?/p>
……
基尼奇在熟睡中無意識的翻著身,阿喬便從夢中回神。
他的警惕性太高,哪怕在夢里都會被基尼奇的任何動作驚醒。
月光不見了。
阿喬揉著眉心往窗簾后一挑,不見月。
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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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說:要開始揭露阿喬的過去嘍
大概(?)會是刀,準(zhǔn)備好了嗎?
這大概是個預(yù)警?
阿喬是個格外矛盾復(fù)雜的人,后面會寫一下阿喬自己的心理想法,幫助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