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后
市中心醫(yī)院
VIP重癥監(jiān)護室
凌洛歆的夢境
凌洛歆夜白,你今天恢復的很好呢
顧夜白那是當然,有老婆在,我當然好得快
凌洛歆貧嘴
顧夜白歆歆,我愛你
凌洛歆我也愛你
顧夜白答應我,沒有我的日子,你也要活出自己的精彩
凌洛歆夜白!?。?/p>
無數(shù)次從那相同的噩夢中驚醒,每一次都仿若靈魂被黑夜無情地撕扯,凌洛歆再次于夢魘的余悸中驚惶坐起,急促地呼喊著顧夜白的名字,聲音在寂靜的夜里顫抖得如同風中的殘燭,冷汗浸透了她的衣衫,她像一個迷失在黑暗迷宮里的孩子,帶著無盡的恐懼與無助,雙眼急切而又慌亂地在房間里搜尋著顧夜白的身影,仿佛只要找到他,就能驅散這籠罩心頭的陰霾
當那只冰涼的手觸碰到她的指尖時,凌洛歆下意識地緊緊握住,她凝視著床上那個面色蒼白、氣息微弱的人,仿佛時間在這一刻靜止,心口傳來一陣劇烈的抽痛,這疼痛如同冰冷的刀鋒劃過靈魂深處,卻也讓她瞬間從迷茫中徹底清醒過來
顧夜白緊閉著雙眼,氧氣罩輕輕覆在他那張消瘦的臉龐上,隨著他的每一次微弱呼吸,罩內泛起淡淡的霧氣,心電監(jiān)護儀在一旁有節(jié)奏地閃爍著,細弱的波紋在屏幕上緩緩爬行,每一道起伏都牽動著人的心弦,藥液與血液正通過輸液管一滴一滴注入他的身體,仿佛是生命的涓涓細流,在這無聲的病房里,這些點滴的聲音顯得格外沉重,它們承載著維持顧夜白生命的重要使命
情況雖逐漸穩(wěn)定,但顧夜白卻始終未曾蘇醒,許醫(yī)生與其他院內權威專家會診后,面色凝重地給出了結論:顧夜白能從鬼門關前被拉回來已是萬幸,如今這般沉睡不醒的狀態(tài),恐怕將成為無法逆轉的結局,那冰冷的診斷仿佛宣判了一切希望的終結,每一個字都重重地敲打著在場眾人的心
這些時日里,仿佛整個世界都只剩下顧夜白的病榻,凌洛歆宛如一只忠誠的蝶,幾乎未曾遠離過他身邊半步,她輕柔地陪他說話,聲音如同潺潺流水般淌入他的耳中;又輕輕哼起歌謠,那歌聲似是能驅散周遭一切陰霾。她無數(shù)次在他耳邊低語“我愛你”,這三個字眼,仿若最虔誠的禱告,在寂靜的病房里回蕩,每天清晨與夜晚,她都會在顧夜白的額頭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那是早安吻和晚安吻,而這樣的舉動,若是在顧夜白清醒之際,她是斷然不會做出的,只因害羞與矜持會像兩道無形的枷鎖將她禁錮
凌洛歆堅信,奇跡一定會出現(xiàn)
夜白,讓我陪著你,照顧你,一生一世
另一邊
顧家
側臥
溫婉玉兒子——
溫婉玉猛然從睡夢中驚醒,淚水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
這已經(jīng)不知道是她第多少次驚醒了,強烈的心悸隨之傳來,令她有種無法呼吸的壓迫感
溫婉玉兒子…
她這次確實是病倒了,要知道,她平日里身體一向硬朗,鮮少與病痛沾邊,可自打舒言成了植物人后,作為母親的她,仿若被抽走了靈魂,每日都沉浸在無盡的悲痛之中,那眼淚就如同斷了線的珠子,幾乎沒有干過,母子連心,情深似海,又怎堪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無盡的悲傷如潮水般將她淹沒,憂慮如同藤蔓,在心底肆意纏繞、瘋長,長久以來,這些負面情緒像一座無形的大山,沉甸甸地壓在她的心頭,最終拖垮了她原本強健的身子,讓她生了一場大病,溫婉玉,這個曾經(jīng)堅強的母親,此刻也因過度的哀傷而變得脆弱不堪
顧靈修用盡千方百計較,也只是勉強令她的病情得以緩解,卻始終無法根治,那病癥猶如一團迷霧,而核心處的心結,沉重而隱秘,無論他如何努力,都難以徹底解開這層深藏于她心底的枷鎖
顧靈修老婆子,吃飯了
下一刻,一個人從外面走了進來,一頭干凈利落的白色的短發(fā),蒼老的容顏卻顯得憂心忡忡
看到他,溫婉玉的心悸總算減弱了幾分,她抓住顧老爺子的手
溫婉玉老頭子,兒子怎么樣?
顧靈修醫(yī)生說脫離了危險期,但是成為植物人毋庸置疑了
溫婉玉我的兒?。I流滿面)
顧靈修(攬著溫婉玉)相信夜白,他終有一天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