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雨水·紫蘇

（184 章總第 5 章，約 3.4 萬字）

時間：2017 年 2 月 4 日—2 月 7 日（雨水節(jié)氣前后三日）

主線：節(jié)氣儀式＋拆遷談判升級＋群像暗線

副線：俞念與周逢青“戀人未滿”的第一次試探

暗線：白前湯、紫蘇醬、184 頁空白信第 5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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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便于檢索）

01　雨水前的靜風(fēng)

02　紫蘇醬與舊巷

03　推土機的第二次呼吸

04　聾婆婆的賬本

05　白前湯里的秘密

06　夜探春溪

07　雨水正席

08　斷橋?qū)χ?/p>

09　184 頁第 5 頁

10　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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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雨水前的靜風(fēng)

2 月 4 日立春剛過，2 月 5 日便是雨水。

凌晨四點，北閘口的風(fēng)忽然停了。

護城河水面如鏡，碎冰漂浮，映出尚未蘇醒的街燈。

俞念坐在書坊門檻，膝頭攤著那本 184 頁空白手賬。

第 4 頁已經(jīng)寫上“立春·當(dāng)歸——留白”。

她握著鋼筆，遲遲不敢落筆第 5 頁。

背后，周逢青把一條羊毛圍巾搭到她肩上，指尖碰到她耳后的碎發(fā)。

“再寫，就寫到雨水了?！?/p>

他的聲音帶著夜色的溫度。

02　紫蘇醬與舊巷

天亮后，雨水未至，空氣卻潮得能擰出水。

聾婆婆的糖水鋪里，一排青釉小罐沿窗擺著，罐身貼著紅紙條：紫蘇醬。

婆婆用銅勺攪動深紫色的醬汁，酸甜辛辣的香味在巷子里橫沖直撞。

“紫蘇解魚蟹毒，也解舊毒?！?/p>

婆婆把第一罐遞給俞念，“給你爸留的，他當(dāng)年最饞這一口?！?/p>

俞念指尖一抖，險些打翻罐子。

父親俞敬之失蹤八年，這是婆婆第一次主動提起。

周逢青接過第二罐，指腹摩挲罐底，摸到一行凸字：1953.4　俞。

1953 年，正是文化保留區(qū)地契簽訂那年。

03　推土機的第二次呼吸

上午十點，雨水將至未至，空氣悶得像鐵。

春溪集團的推土機再次開進北閘口，這次換了更大的型號。

履帶碾過青石板，發(fā)出低沉的“咯吱”聲，像巨獸磨牙。

西裝男站在指揮車前，手里拿著一份紅頭文件：

《關(guān)于北閘口文化街區(qū)拆遷的補充說明（第 2 號）》

文件落款：2017 年 2 月 4 日，雨水前一日。

這一次，他們帶來了“心理談判小組”——兩名穿白大褂的心理咨詢師，聲稱要“疏導(dǎo)居民情緒”。

小六舉著手機直播，鏡頭掃過推土機，彈幕飛過：

【來了來了！大型修羅場！】

【紫蘇小哥哥今天會出手嗎？】

04　聾婆婆的賬本

中午，聾婆婆把俞念和周逢青叫進糖水鋪后屋。

后屋堆滿舊賬本，紙張泛黃，墨跡褪色。

婆婆從最底層抽出一本藍色硬皮賬冊，封面寫著：

“1953-1993　北閘口街區(qū)收支”

翻開，第一頁夾著一張地契復(fù)印件，上面蓋著“文化保留區(qū)”紅章。

“你爸當(dāng)年為了保住這條街，把地契抵押給銀行，換得十萬塊，補了街坊們的窟窿?！?/p>

婆婆指著賬本最后一頁，“十萬塊，他一分錢沒給自己留?！?/p>

俞念眼眶發(fā)熱，指尖撫過父親潦草的簽名，像撫過一條尚未愈合的傷口。

05　白前湯里的秘密

下午三點，雨水終于落下。

細(xì)密的雨絲斜斜地飄進書坊，落在案幾上的白前湯里，蕩起一圈圈漣漪。

白前，止咳降氣，亦能破血。

周逢青把湯遞到俞念掌心，指尖不經(jīng)意擦過她腕間那道疤。

“破血為了生新血，舊賬破了，才能寫新賬?！?/p>

俞念低頭啜飲，苦后回甘，像把冬天最后一口濁氣吐出去。

她忽然伸手，指尖沾了一點藥汁，在案幾上寫下一個字：

“留?！?/p>

周逢青握住她手腕，掌心滾燙：“好，那就留下?！?

06　夜探春溪

雨越下越大，護城河水面漲了三寸。

深夜十二點，周逢青撐著油紙傘，傘面繪著淡紫紫蘇，雨水暈開，像一幅活過來的藥圖。

他悄無聲息地潛入春溪集團臨時指揮部——一座廢棄小學(xué)。

指揮部的墻上，貼著北閘口街區(qū)的巨幅規(guī)劃圖。

他用手機拍下關(guān)鍵數(shù)據(jù)：

拆遷紅線比公示圖外擴 12 米，正好囊括聾婆婆糖水鋪和逢春堂藥鋪。

墻角，堆著一摞未拆封的《心理談判手冊》，封面上印著：

“如何快速瓦解居民抵抗情緒”

周逢青冷笑，把其中一本塞進背包，轉(zhuǎn)身消失在雨幕中。

07　雨水正席

2 月 6 日，雨水正日，上午九點。

北閘口老街張燈結(jié)彩，街坊們自發(fā)組織“雨水正席”。

長桌從書坊門口一直擺到護城河橋頭，桌上擺著紫蘇醬、白前湯、春餅、姜糖水……

西裝男帶著律師準(zhǔn)時出現(xiàn)，卻被街坊們請上主位。

聾婆婆端著一大碗姜糖水，笑吟吟地遞給他：“雨水日，喝口熱的，再談?！?/p>

西裝男剛想拒絕，婆婆手一抖，半碗姜糖水灑在他西裝褲上，燙得他直跳腳。

小六直播間彈幕刷爆：

【婆婆威武！】

【姜糖水潑狗頭！】

08　斷橋?qū)χ?/p>

下午三點，雨水正席結(jié)束，西裝男終于拿出最后的底牌：

“如果今日不簽，我們將啟動強制程序?！?/p>

周逢青不慌不忙，從懷里掏出一疊照片——

照片上是 1953 年北閘口文化保留區(qū)授牌儀式，照片里，西裝男的父親赫然在列，手里舉著“文化保護”的錦旗。

“您父親當(dāng)年立下的誓言，您要不要聽聽？”

西裝男臉色鐵青，雨水順著他的發(fā)梢往下淌，像替他洗了一次臉。

09　184 頁第 5 頁

傍晚，雨水漸歇，護城河水面如鏡。

俞念坐在書坊門檻，膝頭攤著那本 184 頁空白手賬。

第 5 頁，她寫下：

“雨水·紫蘇——雷聲破曉，舊事破土，新芽可待。”

寫完，她把藥方折成細(xì)條，塞進藥箱暗格。

暗格里，已靜靜躺著 5 封未寄出的“節(jié)氣信”。

周逢青倚在門框，看她動作，眼底有光。

“第 5 章寫完了？”

“嗯，第 6 章該是驚蟄·白前?！?/p>

他笑，聲音低而篤定：“那我先去熬白前湯，等你?！?

10　尾聲

夜深，雨水停歇，護城河冰層徹底開裂，春水涌動。

周逢青立在老柳下，把鋼筆高高拋起，銀光一閃，落入河水。

水面蕩開一圈漣漪，像一聲嘆息，又像一句誓言。

他低聲說：“雨水，第 5 章寫完，后面還有 179 章，我慢慢寫，你慢慢看?！?/p>

遠處，第一朵迎春花悄然綻放。

——第五章·雨水·紫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