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逢春

第七章　春分·半夏

（184章總第7章，約3.5萬字）

時(shí)間：2017年2月18日—2月21日（春分前后四天）

核心任務(wù)：

1. 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戀人確認(rèn)”——不是初吻，而是“關(guān)系契約”；

2. 父輩債務(wù)的第一次清算；

3. 春溪集團(tuán)的“溫和逼遷”升級為“精準(zhǔn)法律戰(zhàn)”；

4. 埋下184頁第7頁“半夏”伏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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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01?春分第一縷晨光

02?半夏湯與心跳聲

03?法律函件

04?俞父的坦白書

05?晝夜核算

06?聾婆婆的“春分宴”

07?橋上談判

08?零點(diǎn)簽字

09?半夏一吻

10?184頁第7頁

11?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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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春分第一縷晨光

2月18日，5:47，晝夜平分。

護(hù)城河霧氣最濃的時(shí)刻，一縷橘色晨光像刀鋒切開霧幕，落在“念春書坊”的木門上。

俞念站在二樓露臺，雙手撐著冰涼的鐵欄桿，指尖被露水打濕。

背后傳來極輕的腳步聲——周逢青端著一只白瓷碗，碗里是剛煮好的半夏湯。

半夏，燥濕化痰，降逆止嘔，亦能安神。

“春分第一口湯，給你定神?！?/p>

他把碗遞到她掌心，指尖有意無意擦過她虎口。

湯面漂著三片薄如蟬翼的紫蘇葉，顏色介于紫與綠之間，像尚未說破的心事。

02?半夏湯與心跳聲

湯入口，苦里帶辛，辛后回甘。

俞念被燙得輕嘶一聲，周逢青下意識俯身吹涼。

兩人距離驟然拉近，呼吸交纏，卻誰都沒有后退。

“今天之后，”他低聲說，“債務(wù)、推土機(jī)、熱搜……所有外人都看得見的事，我們一起扛?！?/p>

俞念抬眼，霧氣在他睫毛上凝成小水珠。

“怎么扛？”

“先立一個(gè)只有我們兩個(gè)人知道的契約?！?/p>

他從口袋掏出一張對折的宣紙，展開——

紙上只有一行字，墨跡未干：

“春分日起，俞念與周逢青互為唯一合伙人，期限：184 章?！?/p>

右下角預(yù)留兩處空白，指尖大，像兩枚等待按下的指紋。

03?法律函件

上午九點(diǎn)，春溪集團(tuán)的快遞車停在巷口。

這次不是西裝男，而是正規(guī)律師——宋律師，三十出頭，戴金絲邊眼鏡，公文包里裝著三份文件：

① 《債務(wù)繼承確認(rèn)函》：俞念作為俞敬之唯一法定繼承人，須在 15 日內(nèi)清償 70 萬本金及 18 萬利息，合計(jì) 88 萬；

② 《限期搬離通知》：書坊、藥鋪、糖水鋪、裁縫店須在 3 月 5 日前騰空；

③ 《仲裁申請書》副本：春溪已向北城仲裁委提交，要求確認(rèn)抵押合同有效。

宋律師語速極快，每句話都釘在法律釘板上，不帶情緒。

俞念臉色發(fā)白，周逢青接過三份文件，指尖在“88 萬”數(shù)字上停留三秒。

“15 天？”他抬眼，聲音平靜，“好，我們 15 天后見?！?

04?俞父的坦白書

午后，俞父在書坊二樓，用毛筆寫下一封《坦白書》。

毛筆是周逢青給的，狼毫，筆桿刻“逢春”。

紙是俞念裁的，宣紙，四尺斗方。

墨跡從“敬之罪”寫到“念念恕”，寫到“逢青謝”，寫到“街坊救”。

寫到末尾，俞父在紙上按下朱紅指印，像蓋下一枚遲到的悔章。

“88 萬，我認(rèn)?！?/p>

“但我還有 184 壇老酒、114 壇未拆封，市價(jià) 90 萬。”

“我愿意全部交出，只求留街留屋留人情?！?/p>

他把《坦白書》折成方勝，塞進(jìn)俞念掌心。

“剩下的路，爸走不動了，你們走。”

05?晝夜核算

2 月 18 日夜至 2 月 19 日晨，書坊燈火未熄。

周逢青、俞念、小六、聾婆婆、老趙、張嬸、修表老李，七人七算盤，把 184 壇老酒、70 壇已售、114 壇庫存，按年份、度數(shù)、品相、市價(jià)，一分一毛算清。

算盤聲噼啪，像一場無人指揮的春夜交響樂。

凌晨四點(diǎn)，數(shù)字定格：

? 可售老酒：114 壇

? 最低市價(jià)：92.7 萬

? 預(yù)留 4.7 萬做公證與搬運(yùn)費(fèi)

? 凈剩 88 萬整，一分不差。

俞念在賬本末尾寫下：

“春分 184 頁第 7 頁，債務(wù)清零?！?

06?聾婆婆的“春分宴”

2 月 20 日，春分正日。

北閘口老街張燈結(jié)彩，長桌從書坊擺到橋頭，足足 47 米。

聾婆婆把 114 壇老酒沿桌排開，壇身貼著紅紙條：

“春分宴，慶余生?！?/p>

街坊們自帶菜肴，紫蘇醬蒸鱸魚、白前燉老鴨、半夏蒸梨……

每一道菜名都對應(yīng)一味中藥，暗合 184 章主題。

西裝男宋律師被邀請坐上主位，面前擺著一壇未啟封的 1953 年老酒。

聾婆婆拍開封泥，酒香沖天。

“宋律師，嘗一口再談?！?/p>

宋律師舉杯，抿一口，臉色微變。

“1953 年的酒，配得上 1953 年的地契。”

婆婆笑瞇瞇，“喝完這杯，咱們談?wù)隆！?

07?橋上談判

春分夜，22:00，護(hù)城河老橋。

橋下冰已化，春水拍岸，帶一點(diǎn)碎冰的脆響。

談判桌是一張舊門板，兩邊各一盞汽燈。

甲方：宋律師 + 春溪財(cái)務(wù)總監(jiān)

乙方：俞念 + 周逢青 + 街坊代表團(tuán)

條款逐字敲定：

① 114 壇老酒抵 88 萬債務(wù)，公證后 7 日內(nèi)交割；

② 春溪集團(tuán)撤銷仲裁，放棄對書坊、藥鋪、糖水鋪、裁縫店的抵押權(quán)；

③ 北閘口文化街區(qū)保留，春溪集團(tuán)出資修繕，作為“城市文化客廳”運(yùn)營，街坊占股 51%，春溪占股 49%；

④ 秘密條款：春溪不得在 184 個(gè)月內(nèi)（15 年 4 個(gè)月）進(jìn)行二次開發(fā)。

簽字筆是一支舊鋼筆，筆帽內(nèi)側(cè)刻著“逢春”。

宋律師簽字前，忽然問：“為什么是 184？”

周逢青微笑：“因?yàn)楣适乱獙?184 章，一章不少?！?

08?零點(diǎn)簽字

2 月 21 日，0:00。

公證處臨時(shí)加班，老酒封存，合同蓋章。

俞父在旁見證，紅著眼眶按下手印。

最后一枚公章落下，鐘聲正好敲十二下。

周逢青把鋼筆遞給俞念：“該你了?！?/p>

俞念在合同末頁寫下名字，筆鋒收勢，像給一場漫長的冬天畫下句點(diǎn)。

09?半夏一吻

公證處門口，春寒料峭。

俞念把外套裹緊，仍忍不住打顫。

周逢青把一條羊毛圍巾繞到她脖子上，指尖有意無意擦過她耳垂。

“債務(wù)清零，接下來該清算別的了?！?/p>

“清算什么？”

“清算我們?！?/p>

話音未落，他低頭吻住她。

不是試探，不是蜻蜓點(diǎn)水，而是帶著酒香的深吻。

俞念踮腳回應(yīng)，雙手環(huán)住他脖頸。

遠(yuǎn)處，零點(diǎn)的風(fēng)掠過護(hù)城河，吹皺一池春水。

吻結(jié)束，兩人額頭相抵，呼吸交纏。

周逢青低聲：“春分日起，俞念與周逢青互為唯一合伙人，期限：184 章?！?/p>

俞念笑，聲音輕得像春夜的風(fēng)：“好，那就慢慢到老?！?

10?184頁第7頁

2 月 21 日凌晨 1 點(diǎn)，書坊二樓。

俞念把 184 頁手賬翻到第 7 頁，寫下：

“春分·半夏——債務(wù)清零，戀人確認(rèn)，余生共寫。”

寫罷，她把半夏湯的藥渣埋進(jìn)花盆，覆上一層薄土。

土下，一粒白前種子悄悄發(fā)芽。

11?尾聲

次日清晨，北閘口老街貼出公告：

“文化保留區(qū)修繕工程正式啟動，預(yù)計(jì) 184 個(gè)月完工?！?/p>

公告右下角，蓋著周逢青與俞念的聯(lián)合簽名。

遠(yuǎn)處，推土機(jī)緩緩駛出北閘口，履帶碾過雨水，留下兩道深深的轍痕。

轍痕里，春草正悄悄發(fā)芽。

——第七章·春分·半夏（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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