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十年……你該離開這了……”
虛無縹緲的聲音回蕩在山體空腔之中。
身形似少女的人揮動手中的刀將試圖偷襲的怪物斬殺。
她渾身血污,身上掛著不知道從哪具古尸身上扒下來的衣服。
解楠不能在待十年嗎?反正也一直沒有人來替我。
“不能在待下去了,你已經到極限,會被它們同化的?!?/p>
那聲音斷斷續(xù)續(xù)的傳來。
“走吧,離開吧,你本不該屬于這里……”
解楠沒有鬼璽,我也出不去啊。
話音剛落,那扇沉重的青銅巨門緩緩打開。
“走……走……”
屬于門后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后埋沒在黑暗里消失不見。
隨著門的打開,隱藏在黑暗中的怪物開始躁動不安。
解楠不得不迅速朝青銅巨門的方向移動,她得立刻離開這里然后關上門,不然那些怪物就會趁這個機會出來。
青銅巨門只打開了一個門縫,但對有縮骨功的她來說不成問題。
然而在她剛踏出門的那一刻,一張網從天而降將她網住。
突然間大腦全是“茲”的電流聲,她聽見有人興奮的大喊:“捉到了,老板,我們捉到她了!”
“老板放心,這個子彈的劑量可以瞬間撂倒一頭大象!”
然后是一聲槍響,她中彈了。
“靠,是麻醉彈?!彼ヒ庾R前的最好一個念頭。
新月飯店:
解楠醒來時自己就已經被比她胳膊還粗的鐵鏈束縛住手腳。
張日山醒了?
看清眼前的人,解楠有點頭疼。
解楠我說張副官,你是讓人在青銅門前蹲守了多久?。窟@么對我戀戀不忘?
顯然人的脾氣會隨著年齡的增長逐漸消磨,她的話已經激怒不了現(xiàn)在的張日山。
張日山湊巧,誰知道你還活著。
解楠沒如你家佛爺的意我很抱歉,我命大輕易死不了。
解楠話說你家佛爺呢?怎么不來親自審判我?
張日山時間過去很久了,很多人都不在了。
解楠沒想到是這個答案,她怔愣了一會兒,失神苦笑。
解楠怎么會,我才在那兒待了四十年,至少他不應該……
張日山以一種近乎完美的冷靜姿態(tài)看著眼前的人,“她是裝的?!睆埲丈叫南?/p>
這些年張日山早就想清楚了,任何事情都無法觸動她那如極寒的冰傷人卻不自的心。
沒有任何東西能永久的束縛住她。
就連情愛也不能。
當需要做出選擇的時候,她會毫不猶豫拋棄阻礙自己的一切。
后來每當最后一抹夕陽沉入地平線,黑暗來臨時,張日山就會想,如果能回到當初剛認識的時候,他一定會折斷她所有羽翼,將她永世囚禁
一旦有這種想法他心中的野獸便開始蘇醒。瘋狂的想法如同潮水般涌來,每一個念頭都足以讓最理智的人也感到戰(zhàn)栗。
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憑借那個時候的自己,根本做不到。
解楠現(xiàn)在是什么年代?當初那些人還剩多少?吳老狗他們……
解楠突然噤聲,她聽到了走廊外的腳步聲。
然后是急促的拍門聲。
尹南風老不死的,外面打起來了!
尹南風你管不管啊!
尹南風老不死的,店都要被人砸了!
尹南風老不死的!
解楠挑眉,剛想開口問是誰家美人聲音這么好聽就被捂嘴了。
張日山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門外的人見沒人應,又急匆匆的走了。
解楠不習慣,兩人之間距離太近,彼此的心跳與呼吸聲都交織在一起。
她瞪著他示意人走了快放手。
張日山收回手,又退到了剛剛的位置。
張日山她是尹南風,這里是新月飯店。
解楠你和她不會是……
張日山不是。
解楠( ? ? ? )?)我又沒說什么,反駁這么快?
解楠我們之間應該沒什么恩怨吧?╮( ??ω?? )╭
解楠現(xiàn)在張啟山已經不在,那屬于老九門的恩恩怨怨就翻篇唄,我也只是當初被他騙進了青銅門,雖然沒看到終極是什么,但是好歹替你們張家守門守了那么久你偏偏要揪著我的錯不放過我嗎?(。^_?)ノ
張日山我沒有。
解楠舉起手腕上沉重的鐵鏈晃了晃。
解楠那這個你怎么解釋?
顯然,張日山不會解釋,他默默把鐵鏈解開,然后給了解楠一張卡片。
解楠接過來,疑惑的打量。
張日山你現(xiàn)在的身份是解家旁支,佛爺說了,如果你活著出來讓我一定要好好安頓你。
張日山不要強迫你做不想做的事。
張日山所以,你走吧。
張日山我會安排人帶你適應這個時代的生活。
這是對解楠的最后警告,他不想讓她走,因為她知道,一旦她離開,自己可能余生都不會在見到她。
就像四十年前,那么盛大的婚宴,那么癡情的新郎,都留不住她。
于是乎,解楠被稀里糊涂的塞進來一輛面包車,車開得很快,開進入到了一處神秘的大院小區(qū)內,小區(qū)里有幾棟四合院。
車停了,司機示意她下車,然后開車走了。
解楠感到莫名的熟悉感。
這里植被很茂盛,有許多參天大樹遮蔽天幕。
好像是進了什么寺廟似的,有種大隱隱于市的感覺。
她憑借著記憶走進了胡同,胡同盡頭有一個很不起眼的小門,走進去就是一個很大的院子。
院子里有一個老太太在喝茶。
解楠你好?
解楠我是解家旁支解楠,請問您是張日山安排帶我生活的人嗎?
霍老太姑姑?你是嗎,姑姑???你終于回來了!
聽到這久違的稱呼,解楠的心跳仿佛漏了一拍,眼中閃爍著難以置信的光芒。
解楠你是七娘?
霍錦年,又名霍仙姑。
霍家七姑娘。
多年未見的人突然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所有的思念與情感在這一刻如潮水般涌來,霍仙姑起身跑向她緊緊抱住,就像小時候受委屈了求安慰那般撒嬌,笑容里帶著淚。
霍老太姑姑,我就知道你還活著,這些年你都去哪里了,為什么不聯(lián)系我們?
解楠我也想啊,但是我總不能寫一封信然后捉住一只粽子威脅他:喂,幫我送一封信給霍家七娘,不然我就扭斷你的脖子。
霍老太破涕而笑,招呼我坐下。
霍老太今日不是個好時候,我還得處理一些事,麻煩姑姑陪我等上片刻。
還沒等解楠問是什么事,就看到一個臉和五官都非常精致和清純、氣質如玉但是又隱約感受到一股媚意的女孩帶著三個高帥胖的男人進了院子。
霍老太秀秀,有沒有受傷?
女孩看到我有些疑惑,但是還是先回了自己奶奶的話,并且把她自己來的路上發(fā)生的事說了一遍。
霍老太還好我們家秀秀沒有受傷,否則我非扒了你們的皮不可。
說著讓他們都坐下。
吳邪這一次坐了總不會再點我的燈了吧?
說話的人有著一張很好看的臉,十分有親和力,很難旁人不產生好感,解楠覺得很眼熟多看了幾眼。
老太太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
霍老太我霍老太同一招不玩兩次,而且說什么是什么,反正也用不著我來收拾你們,找你們來,是我愿賭服輸,免得你們敗了我的名聲,趁你們腦袋還在脖子上我把我們的事了了。
吳邪那您愿意告訴我們了?
解楠想,自己要不要回避一下,卻發(fā)現(xiàn)了一道及其銳利得目光看著自己。
啊,是張起靈,解楠記得他。
離開青銅門之前有一場暴動,青銅門開了,他走了進來,然后又被“天授”影響。
那時解楠受了很重的傷,失血過多昏了過去,再醒來時沒看見他。
那個聲音說,還沒到他該來的時候,所以又把他送走了。
霍老太你們不就想知道為啥我要出那么高的價錢買你們那張樣式雷嗎?
霍老太這事要擱在別人身上,我必不會說,不過你也是老九門的后人,不算外人,不過,其他兩位請留在門外。
于是,吳邪個霍老太進了廂房。
沒有人說話,氣氛頓時有點尷尬。
霍秀秀你是奶奶的朋友嗎?我之前好像沒見過你。
古靈精怪的山姆率先拋出了話題。
王月半也是道上的嗎?就這臉蛋,胖爺我不應該毫無印象啊。
解楠我叫解楠,是解家旁支。
霍秀秀是嗎?解家的人我都知道,你是哪里的旁支?
解楠不是本地。
霍秀秀海歸嗎?最近確實從海外回來的解家人有點多。
廂房里的人聊完了,讓大家進入客廳。
客廳非常大,典型的四合院的客廳,沒怎么翻修過,東西都很舊,看上去有點樸素。
解楠找了個不起眼的位置坐著吃茶點。
被改造過得身體已經不需要進食,但是由于味覺還在,她還是很喜歡親長不同味道的東西。
她聽見那個之前被霍仙姑單獨叫走的青年在和眾人復盤著什么,隱約聽到“禁婆”“格爾木療養(yǎng)院”等詞匯。
她記得霍仙姑說他也是九門的人,也不知道事誰的后代。
吳邪婆婆,我本來打算這些事情盡量不傳播出去,因為我不知道后面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看到您的這個樣子,我一下就想起了我的三叔。
吳邪雖然我不知道他到底是誰,但是,我知道他的痛苦是真的,所以我不忍心瞞著您,您的女兒,很可能也不在人世了。
吳邪她在廣西,就被人殺死了。
霍仙姑不說話,皺眉看著他。
吳邪我相信,從廣西回來的那個,不是您的女兒,您之所以感覺她了,是因為她是有人偽裝的,而您在和她談話的時候,她給您的感是,她房間還有另外一個人,是因為,她就是那個隱藏在房間的人。
他一口氣說出了自己的結論。
吳邪這個從廣西回來了的人,她把自己藏在房間里,她已經成年了,只要她避開一切和您親昵或者大量交談的事情后,您沒有機會認出她來。
霍老太姑姑,你有什么看法?
解楠啊?我嗎?(=?Д?=)
解楠抱歉,我剛沒注意聽太多,就聽到最后一句話。
霍仙姑對解楠的稱呼短暫的怔愣了幾人。
吳邪從一開始進門就注意到了這個幾乎不說話的女人。畢竟容貌上佳的人無論放在哪兒都很難讓人忽視。
吳邪請問這位是?
解楠解楠,解家旁支。
吳邪你好,我叫吳邪。
自稱“胖爺”的人一巴掌拍在他肩上。
王月半也就是說西沙考古的那個霍玲是假的,她不是霍玲?
王月半那他們?yōu)槭裁匆@么干?目的是什么?
解楠應該是入侵替代吧。
解楠有一個組織很擅長做這種事,讓我吃過不少虧。
吳邪沒錯,顯然其中有兩股勢力在博弈,有一股勢力把自己的人通過這種方式置換到了另一股勢力當中。
霍老太卻沒理會他,臉上的表情非常奇怪,只喝了一口茶,頓了頓,才問他道。
霍老太你剛才說的所有的過程中,一直有一個身上紋著麒麟的人在你身邊,這個人,現(xiàn)在在哪里?
胖子犯賤,這時候就搶先,立即拍了拍悶油瓶道:
王月半這么好的東西,當然隨身帶啦,這不就是他嗎?怎么,美女,想點他出臺???
吳邪立即對胖子齜牙,讓他注意場合。
霍仙姑一聽這話,好像震了一下,她立即抬頭,看向悶油瓶,并站了起來,徑直走到了張起靈面前。
霍老太就是他?
霍仙姑渾身都有點顫抖,對著張起靈道:
霍老太讓我看看你的手。
說著抓起悶油瓶的手,只看了一眼,她就后退了幾步,臉色鐵青。
她一下跪了下來,連著邊上一直伺候著的霍秀秀也不明白怎么回事地跪了下來
我有點蒙,尋思著要不要起身陪著跪一個,然后被旁邊的張起靈阻止了。
霍仙姑臉上的那種肅穆,以及那跪下的沉重和堅決,真得不能再真。
氣氛變得有些詭異。
吳邪婆婆,您這是干什么?
吳邪想把他扶起來。
張起靈也沒有任何的舉動,看著她猶如一尊雕像。
這樣不成體統(tǒng)場面,吳邪沒有處理的經驗,一下不知道如何是好。
解楠輕嘆一聲,將人強行扶起來。
解楠七娘,何必呢。
霍仙姑看著張起靈,問道:
霍老太你還記得我嗎?
張起靈搖搖頭,然后指了指解楠。
張起靈但是我記得她。
解楠?。縞( O.O )?
解楠哪種記,記仇還是記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