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并沒有想到,這次拉勾后的沒多久,在中考成績出的那個夜晚,一次又一次的打擊,讓我一蹶不振。
其一,我發(fā)揮失常,成績沒在我預想之中,意味著與當?shù)刈詈玫母咧惺е槐?,為此挨了不少罵,上的倒也不是什么壞學校,是僅次于一中的另一所市重點。
至于另一個,和他有關,先前他并沒有學習音樂的打算,雖說他并不反感,但也沒有熱愛到將其作為職業(yè)。
我問了他為什么,他說,他也要成為一個能夠影響他人,并且能夠為他人帶來正能量的人。
他先后問過了他父母的想法,他家音樂世家的出身,自是讓他很有天賦,但更多的原因是他這個人有天賦。
因而他選擇了一所,適合學習聲樂的學校。
與我考上的學校,距離不近,也能夠算得上遠,意味著我和他將不能在一同上下學,為此我還難過了好幾天。
不過后來我倒是想通了,能讓他變得越來越好地地方,哪怕遠一點又有什么關系呢?只要我們關系夠好,只要我們都是往前走的,在哪都一樣。
避免不了的就是,我和他接觸的時間不再是大片大片地,而是變成零零散散的碎片化時間。
當然,高中的碎片化時間,并沒有太多的自由,對于市重點學校來說,哪怕是高一,也會有時間管理大師,以及老師們只言片語地勸告,讓我們深知高中三年的重要性。
老師說,高中三年熬過,等到大學多得是時間任你們揮霍。
并不知道是不是實話的我們,總是當做一句箴言聽著,而后不斷努力。
說實話,我其實還挺感謝黃子在初中對我的輔導,加上我自身的孜孜不倦,在現(xiàn)今我也算得上一位學霸,名次常常也位列前茅。
我和他做了約定,要不斷地向前走,哪怕荊棘密布,哪怕危險重重,也要一起成為我們自己想成為的大人。
一名足夠優(yōu)秀的大人。
是我們對自己的最高要求,如果到之后發(fā)現(xiàn)確實有些困難,那就退而求其次,成為自己想成為的不那么優(yōu)秀,但同樣也不那么差勁的大人。
總而言之,都是要變得越來越好地。
他說,高中的學業(yè)本就繁重,加上他還要學習聲樂,兩頭抓自是會比我們只需要專心學習的累很多,所以周末打算約我出來給他輔導輔導。這樣他可以在學習課本知識時,稍微放松一些,使得他不一直處于一個緊繃著的狀態(tài)。
高一開學第一周周末,他把我叫到對于我和他學校都距離折中的圖書館,用他逐漸變得有力的手,拍拍我的肩膀,語重心長地告訴我。
“養(yǎng)兵千日,用兵一時?!?/p>
我知道他是在同我開玩笑,畢竟他的初衷也只是想讓我和他一起都越來越好,不然他初中時大可不管我的。
但我選擇配合他的表演。
“將軍請相信我!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
他聞言笑得開懷,而我依舊一副嚴肅地樣子。
“將軍您該學習了。”
他佯裝咳嗽兩聲,將笑臉收起,真就認真地學了起來。
我與他約好的時間是早上七點,本以為夠早,但我們來時已經(jīng)座無虛席,同樣嚴肅地氛圍,讓我們覺得與在學校那群時間管理大師沒有什么差別。
周遭人認真的態(tài)度對我們產(chǎn)生了不少影響,甚至可以算是一種警示,當想懈怠,一看周圍一個個低著頭的“大師”,自是會不自覺地同化,不敢被落下。
在無所事事時,總覺得時間一抓一大把,怎么也消耗不完,且十分漫長,可當我十分投入之時,才發(fā)現(xiàn)一天也不過就須臾片刻。
我們二人先是完成各自的作業(yè),而后交給對方批改,在各自取長補短一些知識點,九科每科都如此。
因而結(jié)束時,落日的余暉已悄然接近,我瞧著窗戶上暖黃的光,感嘆時間之余,發(fā)現(xiàn)身旁堆著的試卷旁,睡著的他,和手他上搖搖欲墜的簽字筆。
才發(fā)覺,他好像真的很累,他不止于這九科的學習,閑暇時間,他還得學習多種語言,漢語、英語、意大利語等等,與他相比,只學英語以及漢語的我,倒是顯得輕松不少。
我沒忍心叫醒他,先前中考時,雖然也處于一種劍拔弩張的狀態(tài),但那時的他遠不至于在寫了幾份試卷就呼呼大睡。
可想而知,他真的很疲憊。
我輕手輕腳地從他手上拿下?lián)u搖欲墜的筆,生怕筆掉下從而驚醒他。
而后將他做錯的試題,意義謄寫在錯題本上,順帶把正確答案,以及詳細地步驟也謄寫了一遍。
做完這些,我看了眼時間,發(fā)覺和我們約定好的還有一些時候,寫完試卷地,將帶來的高中必讀名著翻看起來,偶爾看到不懂的地方,或是精彩的地方會多讀兩遍。
也會偶爾看看他,作為休息時的精神糧食補充體力。
安靜不說話的他很少見,估計也就睡著了才能看到,如此罕見,我怎么能不留作個紀念,我說干就干的拿出手機給他拍照。
當然,我事先檢查了快門聲是否有被我開啟,再檢查手機是否有未關的鬧鐘,既然我是醒著的,那么鬧鐘則不被需要了。
我倒也不怕他落下什么知識點,他絕大部分的知識點都記著,只是在細小地地方出錯,將我給他整理的錯題本一一寫過,再舉一反三地寫個幾題就夠。
他向來是不用讓人擔心的。
不知是不是我吵到他,他的眉頭微微皺起,像是做了噩夢,我想著把他的眉頭撫平,正伸手,卻對上他不知何時睜開的雙眼。
“我看你做了噩夢所以才......”
他沒有說話,而是看著我似乎在思考著什么,而片刻后,他忽的起身,一把將我擁入懷中,頭抵在我的肩膀。
“充充電?!?/p>
突如其來地擁抱,我先是愣了幾秒,反應過來后沒有選擇推開他,而是一下一下地給他拍著背,輕聲地開口:“黃子,別讓自己太累了?!?/p>
他輕輕地應了一聲好,還有一句你也是,小小聲地沒怎么用力,與他喇叭似的嗓音大有不同,有三分疲憊,有四分磁性,還有四分的溫柔。
像在我的心上撓癢癢,如此溫柔的他讓我有些許的不習慣,也有些想要沉溺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