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番談?wù)撨^后忽然沉默起來,每個人的注意力都在臺上的戲上。
【“是非功過交給后事之人定奪,今日我便以你的血來祭奠我的母親?!?/p>
言語間,人頭落地】
宋墨愣愣的盯著戲臺發(fā)呆,不出所料場下一片唏噓聲,更有甚者直接出言辱罵,發(fā)泄自己對不滿。
陸蘅早就料到了,文人最為看重就是禮義廉恥,就連他父親那樣通透的人時常也越不過所謂道德的枷鎖。
只是今日這出戲只有一個看客,那就是宋墨,其他人于陸蘅無關(guān)緊要。
約莫一刻鐘宋墨才起身,嘴里嗉囊了一句什么,黯然離去。
宋墨今日剛到京都,怎么著都應(yīng)該在英國公府一家團(tuán)聚,想來還是受了挫磨。
陸蘅一陣心悸,她會不會太急功近利了些,只記得往后宋宜春的所作所為,可如今一切都還尚早,或許有一線生機(jī)。
今日她這般武斷或許會適得其反。
陸蘅公子!
竇昭公子
兩人同時出聲,宋墨腳步一頓并未轉(zhuǎn)身,陸蘅看了旁邊的女子一眼,四目相對后那女子追了上去同宋墨一同離去。
陸蘅嘆了口氣,想喚菱歌時卻發(fā)覺身旁空無一人。
左右查看無果后陸蘅低聲喚道
陸蘅菱歌
陸蘅菱歌!
游昇別喊了,你那丫鬟在進(jìn)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便偷溜走了,小姐未曾注意到嗎?
屏風(fēng)后一道低沉穩(wěn)又溫潤的聲音突然傳來,嚇得剛從椅子上起身的陸蘅一個哆嗦。
她坐在這里許久竟未曾覺察到旁邊有人。
陸蘅多謝公子
陸蘅并不想與不想干的人有過多接觸,扔下一句話將紗笠戴穩(wěn)當(dāng)些就要離開。
游昇問我去何之,君行到自知。
陸蘅心底咯噔心底咯噔一下,他不知旁邊是何人?他來的目的是什么,唯一確定的是來者不善。
陸蘅緊張的準(zhǔn)緊拳頭縮進(jìn)衣袖中,故作鎮(zhèn)定的離去沒有理會此人的話。
游昇小姐與之行先生所思所感如此契合,怎么會不明白之行先生名字的由來。
難不成這人是真沖她來的?
可是她的身份未曾暴露就連書局掌柜都不知曉此人是如何得知的。
或許他只是在試探,但明顯與宋墨的那些談話此人聽的一清二楚。
陸蘅公子抬舉了,我本不知你口中所說的之行先生,只是逛累了偶爾路過此地進(jìn)來瞧瞧,沒曾想僥幸押中了結(jié)尾。
閨中女子本就不該看那種書,就是看了也是私密只是有,這人明顯在詐她。
游昇原是我唐突了,只是聽了小姐的見解很是獨特,
陸蘅獨特,公子怕不是要說驚世駭俗吧,我就是一閨中女子不懂那些,只是極注重親情,所以才有感而發(fā),還望公子海涵。
游昇你既知驚世駭俗又直言不諱,小姐很表里不一啊。
見菱歌還不回來陸蘅對少有些擔(dān)心,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她可以不在意外人道但父親極重臉面,容不得辦法意外。
何況這人總讓陸蘅隱隱擔(dān)憂。
陸蘅出來許久家里人該擔(dān)憂了,我先告辭,公子自便。
游昇小姐不好奇我是誰?
陸蘅一面之緣已是緣分,公子愿意告知我無需再問,公子不愿就算我問了也未可知。
見他一再糾纏陸蘅便不再逗留,屈膝行禮后快步離開,意識到有些失態(tài)后又放慢腳步。
她不能露怯!
游昇姓游,單名一個昇。
快要走出門口時隱約聽到這一句,陸蘅下意識的回頭望去,看清了那人。
身著深紅色長袍靜靜地坐著,他的頭發(fā)被精致的發(fā)飾高高束起,幾縷青絲在額前輕輕搖曳,增添了幾分不羈。燈光柔和地灑在他的側(cè)臉上,勾勒出棱角分明的輪廓。那雙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透露出一股不容忽視的威嚴(y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