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蘅“爹,我們要回家了!”
陸蘅一路上護著尸身不容外人靠近半步,還得得防著同行的人,出來后不久便發(fā)現(xiàn)了蝶衣的蹤跡,她跟在后面也不吭聲,只是打了個照面 。
走到一半兒路程時發(fā)現(xiàn)不只有蝶衣一人,一路上都有人埋伏在暗中護他們平安。
隨行的人除了嘴賤些也沒做什么太出格的事,至少安安穩(wěn)穩(wěn)的趕路,這倒是在意料之外。
天色漸青時到了府門口。
整個府邸已被白色的哀悼所籠罩,丫鬟與小廝皆換上了素凈的衣裳,腰間系著潔白的布帶,顯得格外肅穆。
難道母親已經(jīng)知曉了父親的消息,這才著人安排好了?
她丟下了母親讓她獨自面對著悲痛。
她趕緊往府中沖去,卻被趕來的劉媽媽接住。
她哭紅的眼和見到陸蘅后的躲閃讓陸蘅有了一瞬的不安感。
陸蘅“劉媽媽,我娘呢?”
劉媽媽“夫人,夫人她……”
菱歌忽然沖了過來,悲痛的跪倒在地上。
菱歌“小姐昨日你出去后不久,夫人帶著公子和二小姐自焚了。”
菱歌的話如同遭受晴天霹靂般砸向陸蘅她整個人,神情恍惚,仿佛整個世界都崩塌了,渾渾噩噩中不知所措。
她顫抖著全身跌跌撞撞的沖向院中印入眼簾的便是已經(jīng)布置好的靈堂。
一夕之間家破人亡。
這樣的事她感受了兩次。
劉媽媽將陸蘅拉到一旁,聲音沙啞整個人也踉踉蹌蹌的壓低聲音說道:
劉媽媽“小姐,夫人走的時候留下了一個東西,說只能交到你手里,還說只要你看了就能明白一切?!?/p>
陸蘅“一切? 包括她為何選擇自焚嗎?”
陸蘅“可是蔚兒和蕊兒有什么錯呢?”
劉媽媽帶著陸蘅來到了書房,陸蘅愣在原地。
四周只剩下漆黑一片的斷壁殘垣,滿目瘡痍,破敗不堪,空氣中彌漫著焦土與灰燼的味道,仿佛連時間都在這廢墟中停滯了。
看這慘劇可想而知當時火勢有多大 。
劉媽媽從一片廢墟中進入,在一個角落里摸索了許久拿出一個小匣子來,雖有被燒焦的痕跡但基本保存完好。
陸蘅拿過那個匣子打開,里面赫然出現(xiàn)一封信。
【愛女琬琰
看到這封信是爹已然不能陪在你身邊了,我曾以為能看著你長大,成人,出嫁,相夫教子亦或有了自己所追求的事物,卻是我安樂太久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那年我高中狀元被陛下召見陛下帶著不足五歲的太子問我,你可愿做太子師。我自認有才學但輔佐太子一事讓我惶恐,自是不敢言 。
陛下又言,若連你也不幫太子那他便沒有任何價值了。那時我不知陛下在唬我,只怕太子成了棄子,便應(yīng)下了。
陛下那日的最后一句話是,你需以畢生所學培養(yǎng)出一個利國利民的儲君。
我知你不喜我與你娘為你定下的婚約;定國公于我有知遇之恩,實則是先認識了英國公夫人,那時她心悅于我,我深知你娘在家中等我歸去并未答應(yīng),定國公還是因才能將我留在麾下 。
后我與梅菘同朝為官身份不便,也就斷了聯(lián)系,他將我一手創(chuàng)立的女子軍留了下來,許諾我若有一日遇到危險便可重啟女子軍,那婚約本就是個噱頭,只求我與你娘身去后你能得英國府庇佑。
一年前慶王曾找過我,那時我便知道有今日一死。我與書筠幾番商議下仍覺得我們殊死一搏保你一命。無需為我們傷心,也不用報仇,立足于朝堂本危機四伏,陸家更是難逃紛爭,我的死已是注定。
硯堂是最好的選擇若你不想嫁那便不嫁 ,女子軍留你防身。
陸聿絕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