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怎么答都是錯,那她不如不答。
陸蘅“拜見陛下,臣女自幼體弱多病在家時也經(jīng)常臥病在床對于女子的庖廚四雅也只是有所耳聞,那日陛下口諭后我恐在比試上貽笑大方才學(xué)了這幾日,素聞長公主年少時便與眾不同是為天下女子楷模,許是長公主從臣女的拙作中看出了一番心意,還請公主為陛下解疑答惑。”
陸蘅把問題原封不動的拋給了長公主,可即使這樣她也知自己開罪了長公主。
只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與長公主沒有半絲交集今日她卻專門給陸蘅下了一套,她開罪與否都沒得選。
皇帝“好啊,今日倒學(xué)會謙遜禮讓了,朕記得那日在大殿上你字字句句都在緊逼那種氣勢今日怎么沒了半分 ?”
皇帝果真記仇,那日雖放了陸蘅一碼,可受到辱沒卻一刻也不曾忘 。
陸蘅“臣女惶恐,觸犯龍顏還不自知,能得陛下寬佑是臣女之幸,能得陛下如此是百姓之福。”
皇帝“罷了,既然長公主喜歡你,那朕賜你令牌一件準(zhǔn)你隨時進宮陪伴長公主?!?/p>
陸蘅謝,陛下!
長公主謝,陛下!
陸蘅這會兒才是真的摸不著頭腦了,自進入今日進宮她以為預(yù)料到每一步都不會出錯,可一環(huán)接著一環(huán)下來讓她應(yīng)接不暇,也應(yīng)付不來。
之后皇帝說了什么她一概不知,只記得琢磨今日之事了。
從前她以為自己算無遺策還能一眼攻心,在這皇宮里給她上的第一課就是打碎她不切實際的猜想。
長公主陸小姐也一同去吧。
長公主扶上她的胳膊,陸蘅這才回神,卻發(fā)現(xiàn)皇帝前呼后擁到已經(jīng)離去,他身后跟著的還有宋墨。
長公主含著笑看了她一眼,也跟著離開 陸蘅迷迷糊糊的只得緊隨其后,幸而竇昭放慢了腳步特意等她追上去。
沒等陸蘅問她便說道:
竇昭“太子和內(nèi)閣戶部的幾位大人在商議力真之事?!?/p>
力真苦寒又沒太多糧食作物,每年到了冬日里更是忍饑挨餓,只得從遼東進攻,掠奪食物搞的民不聊生,可遼東的戰(zhàn)馬威力無窮,遼東慶王的軍隊苦戰(zhàn)不見成效。
主戰(zhàn)還是主合從鄔閣老那會兒吵到了現(xiàn)在也沒個定論。
上月竇世樞與力真談判歸來后穩(wěn)居內(nèi)閣,他主張議和其他人自然也鼎力相助,只有王行宜還在孤注一擲主戰(zhàn)。
殿內(nèi)吵得不可開交,見皇帝進去時才熄了火,宋墨和長公主也跟著進去,只留下陸蘅和竇昭。
皇帝“挺諸位爭辯我覺得各有道理,太子你怎么看?”
朱佑晟“竇大人你們戶部算算還有對對少銀兩夠遼東支出?”
皇帝“你是儲君我在問你?!?/p>
朱佑晟“父皇依兒臣看來那屬實沒有辦法,除非天上掉下來銀子,不然哪來的錢去買力真的馬匹又哪來的東西和他們互市?!?/p>
聞言皇帝一陣唉聲嘆氣,似是被這個實誠到有些離譜的回答氣死了。
殿外的陸蘅也聽的真真的。
若是第一次見朱佑晟她便覺得這人蠢到家了,要不是皇帝親兒子別說穩(wěn)坐東宮,就是給個閑職也能鬧出不少笑話。
可如今這番回答她卻瞧的真真的,也難怪大臣們提起太子都是一陣搖頭,難怪慶王快把謀逆兩個字寫在臉上了皇帝也不管,太子也不急。
這番主意竟是陸蘅她爹手把手教出來的。
陸蘅警覺長公主為何鬧了那么一出。
她是在探底。
太子太傅的女兒有多少能耐如今還是有人會好奇的。
雖然陸聿一輩子不顯山不露水,教出來的太子也是這樣耿直的要命,若她女兒太過聰明圓滑,對她對太子都不是好事。
幸好,她前面那番說辭在皇帝和在場勛貴眼中只是有點小聰明但又處處是破綻。
#長公主“打仗我不懂,但這經(jīng)商我有一個人選今年閨儀科榜首的兩位小姐可是拿下了博戲的彩頭,定是有主意的?!?/p>
陸蘅瞧了竇一眼,見她不慌不忙神色如常便知她早已有了主意,她也安下心里,看來只需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即可。
皇帝讓她們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