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雁回聽罷,臉上的笑意緩緩?fù)嗜?,仿佛一抹輕煙被風(fēng)悄然吹散。她緩緩站起身來,身形挺直,目光如炬地望向莊寒雁。
莊雁回“王佑倡夫婦已死,按理說,你本該在這世間活得灑脫自在才是。可偏偏,你卻選擇回到莊府!姐姐,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p>
莊寒雁“是嗎?”
莊寒雁嘴角勾起一絲冷笑,聲音雖低,卻字字鏗鏘,清晰入耳,
莊寒雁“這世上,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完全理解另一個人?!薄?/p>
莊雁回的聲音依舊低沉,每一個字都似重錘敲擊在人心上,”
莊雁回“姐姐真是如你所說嗎??別人或許以為你是為了權(quán)勢、為了錢財、為了地位和日后的榮華富貴,但我猜……”
她頓了頓,語氣中透出幾分篤定,
莊雁回“你只是為了回家!”
這句話猶如一道閃電撕裂夜空,瞬間照亮了兩人之間壓抑已久的暗涌。莊寒雁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眼中竟浮現(xiàn)出幾許淚光,但這一切不過轉(zhuǎn)瞬即逝,很快便被她強行壓下,神色恢復(fù)如常。
莊寒雁“那又怎樣!”
莊寒雁咬緊牙關(guān),瞪著莊雁回,聲音里帶著一絲歇斯底里的否認(rèn),
莊寒雁“你憑什么覺得你懂我?我偏偏不是這樣想的!”
莊雁回突然爆發(fā),眼眶猩紅,死死盯著莊寒雁那雙冷淡的眸子,仿佛要將她的靈魂看穿。
莊雁回“我太知道這種滋味了!”
莊雁回“莊寒雁,你以為這些年我好過嗎?我以為是我運氣好,可自從知道你的名字、知道你的存在之后,我所得到的一切,那些曾經(jīng)可望不可及的東西,都好像是偷來的”,
她的聲音有些哽咽,卻又充滿控訴,
莊雁回“如果知道你過得好,我還能少點愧疚,可偏偏,你在澹州過得不如意,不是嗎?”
話音未落,莊雁回像是發(fā)了瘋一般,猛地伸手掐住莊寒雁的脖子。
而莊寒雁反應(yīng)極快,幾乎是條件反射般也掐住了莊雁回的脖頸。
兩人四目相對,呼吸急促,誰也不肯退讓半步。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火藥味。
良久,兩人才同時松手,跌坐在椅子上。喘息聲此起彼伏,彼此對視一眼后,竟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這一笑,似乎包含了太多復(fù)雜的情緒——有釋然,有苦澀,也有某種難以言喻的理解。
她們都是聰明人,從對方的字里行間就能探出對方的心意。
莊寒雁注視著莊雁回,眼神漸漸變得空洞,仿佛透過她看到了遙遠(yuǎn)的記憶深處。
莊寒雁“王伯伯有才華,但他似乎總是差那么一點運氣?!?/p>
她的聲音沙啞而緩慢,像是從歲月的深淵中一點點撈出來的碎片,
莊寒雁“尤其看著同窗好友的父親平步青云時,他心底積壓的恨意越發(fā)深重。于是,他便把所有的不滿發(fā)泄在嬸嬸身上。等他離開后,嬸嬸又將一切不如意算在我的頭上……我?guī)缀鯖]吃過一頓飽飯。”
說到這里,她停頓了一下,手指無意識地絞動衣角。
莊寒雁因為‘赤腳鬼’的傳聞,他們總欺負(fù)我,搶我的鞋襪,逼我光著腳在地上走……這就是我一直以來的‘日子’?!薄?/p>
她苦笑一聲,繼續(xù)說道,
莊寒雁“我以為日子就會這樣下去,不成想,一次外出歸來,我發(fā)現(xiàn)叔叔嬸嬸慘遭海匪毒手。當(dāng)時我嚇得大氣都不敢出,這才勉強保全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