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聊著天,外面的雪花又悠悠飄落起來。
莊寒雁沏了一杯茶,輕輕放在莊雁回面前,隨后親自去取了些點心過來。
莊寒雁“那妹妹可愿跟我說說家里人?”
莊雁回“聰穎如姐姐,難道不知人非一面?別人待你的感覺,無非是根據(jù)你的身份、地位、感情、利益來專門做給你看的?!?/p>
莊雁回“就如這冬日雪,有人覺得為此盛裝打扮只為迎接它的到來,有人卻只會暗罵大雪難行……一切還得自己來摸索才是。”
莊雁回端起茶抿了一口,苦澀難咽,隱隱還帶著一股霉味兒。
她拿起帕子,故作擦拭嘴角的模樣,不動聲色地將茶水吐在了帕子上。
這陳年舊茶,就連有些挑剔的下人都不會喝這種茶,為何會出現(xiàn)在珙桐院中?
莊寒雁初出到府,沒摸清楚家中主事的幾位對她的態(tài)度前,斷然不會如此放肆,定是有人刻意為之。
周如音?她這是什么意思?
莊寒雁“聽妹妹這一席話,倒也算是受教了!”~
莊雁回“姐姐身為莊家唯一的嫡女,旁人待你自然與待我不同……我的判斷沒準會誤導了姐姐?!薄?/p>
莊寒雁“那你此前評價傅云夕那番話,不也算誤導我?”
莊雁回“哼,傅少卿是個例外,他待誰都這般冷心冷情?!?/p>
莊寒雁“聽妹妹語氣,倒像是你與這位傅大人很相熟?”
莊寒雁臉上帶著笑意,但眼底的探究之色十分明顯。莊雁回明白,她還是不信自己。
莊雁回“傅少卿娶了大姐,該喚一聲姐夫的。大姐待我很好,阿芝自然也與我親近些,這才得了傅少卿幾分好臉色。”
莊寒雁“原是如此!”
莊雁回“姐姐以為呢?”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都不肯退步,左右而言他。
莊雁回“姐姐歸家可想好了下一步?”
莊雁回“難不成要一直在這珙桐院中?”
莊雁回“二姐姐被母親罰了,如今關在蒹葭閣,姐姐初來就被周姨娘安排安排到了珙桐園…”
她點到為止,無論在這府中順不順利,周如音絕不會和莊寒雁走到同一條道上。
周如音為莊仕洋生了長女,又有莊府唯一的兒子,怎么看莊寒雁的歸來與她而言是絆腳石。
莊寒雁“那四弟弟呢?聽說四第很受父親疼愛?”
莊寒雁立即會意,也迅速找到了莊雁回的言外之意。
莊雁回“四弟弟近日跟韓侍郎的千金議親,只是韓家那邊頗有微詞,如今恰逢姐姐歸來這等喜事,估計四弟弟婚事得暫時擱置了?!?/p>
聞言莊寒雁笑意凝固,手中的帕子握緊了些。
莊寒雁“這是都要算到我的頭上?!?/p>
她呢喃了一句,手上青筋凸起。
莊雁回“姐姐還是多念念母親吧,數(shù)年不見母親或許與你想象的不太一樣?!?/p>
莊寒雁“有何不同?”
莊雁回原本不想將一切說出來,本來也是她的猜測,但若是等莊寒雁抱著一腔熱血和對母愛的渴望與母親阮惜文碰面時,被忽然“潑一盆冷水”,還不如她現(xiàn)在給莊寒雁提個醒。
至少有個心理預期。
不會太震驚。
莊雁回“母親或許盼著姐姐能再走來時路。”
莊寒雁瞳孔微顫,嘴唇有些發(fā)白,不可置信道:
莊寒雁“母親當真這么說?”
莊雁回“這話不是出自母親之口是我揣測的,姐姐若是不信就當耳旁風吧!”
莊寒雁“我不遠千里不畏嚴寒從澹州到京城,就為了見一見我的家,我的父親母親,除非他們親口說將我趕出莊府,否則我不是離開!”
莊寒雁起身態(tài)度堅決,望向莊雁回的眼神也半信半疑起來。
莊雁回“言盡于此,姐姐先歇息吧!我回去了!”
莊雁回“哦,忘了問姐姐你住在這里,莊語遲去了何處?”
莊寒雁詫異道:
莊寒雁“你說這是莊語遲的房間?”
莊雁回“對啊,周姨娘沒同姐姐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