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書淮說道:“皇上,臣還有一緩兵之計?!?/p>
“你說?!?/p>
秦書淮面上平靜地一如往常:“既然是打著清君側的名義,把臣交出去,多少能拖一些時間,到時長公主若還不退兵,便是名不正言不順?!?/p>
裴禎轉頭看向他:“朕若是想要用此計謀,也不必等到今日?!?/p>
“這是最后的辦法,如今...也該用了?!迸岬澤裆兀蛔杂X地緊了緊拳頭。秦書淮繼續(xù)說道:“皇上可還記得,當初封我為內閣首輔時,問過我什么?”
秦書淮,你可愿與朕一同完成這天下升平之愿?
“我的回答是,臣鞠躬盡瘁死而后已。所以,臣的路,早已注定?!?/p>
裴禎的眼神中有不明的情緒閃過:“這些年,你....可有變過?”
秦書淮后退一步,朝著裴禎行了一個大禮:“皇上之志,也是臣心中所愿?!?/p>
看著那一道清瘦單薄的身影逐漸遠去,裴禎忽然覺得心中似乎有什么東西被抽走?!扒貢?...”
一道城門破了...霎時間,鐵蹄飛騰,殺聲震天,無數(shù)身著鎧甲的士兵涌入城中。
長公主向城門望去,想要看看是何人率先破城,卻見來人竟然是靈溪!
“靈溪,你在做什么!”
靈溪勸說:“母親,你收手吧?!?/p>
“你說什么?!難道你忘了是誰殺死你爹的?!”
“我沒有!正是因為沒有忘了,我才知道父親到底是因誰而死!??!娘,難道你還不明白,父親這么做,只是想你好好活著!”
長公主怒吼:“住口??!你竟然敢指責你的母親!簡直是忤逆不孝!”長公主像是被戳到了痛處,一巴掌打在靈溪的臉上。
靈溪抓住長公主的手苦苦哀求:“娘,大局已定,靈溪求您快點收手吧!我會求皇兄放我們一條生路的....”
長公主一把推開:“什么大局已定,就憑你這么一點兵力,也想要阻止我?!待西戎大軍到來,我必踏平整個京城!”
長公主話音剛落,另一道城門也轟然倒塌...她看著將士們快速涌進,鎧甲仿佛閃著熠熠亮光,似要將自己淹沒。為首的那一道黑影前進得很快,讓人看不清面容。
裴長衍聲音高揚“西戎大軍已經(jīng)被悉數(shù)斬殺于潼關,皇上有令,繳械投降者不殺!”
長公主不可置信:“什么?!這不可能!有元燁接應,怎么會....”
元燁騎著馬從后方趕來:“長公主,是在說本侯嗎?本侯一路快馬趕回,就是為了給長公主奉上一份小小的禮物,不成敬意,還望長公主笑納。”說著,元燁將手中用布包包裹的,圓球狀的東西扔了過去,赫然是姬楓這西戎王子的人頭!
長公主恍然大悟:“原來....你是假意投誠,其實一直都在騙本宮!”
元燁沖著皇城之上的裴禎高呼:“臣不辱皇命,已經(jīng)將擾我大周安寧的西戎賊子盡數(shù)斬殺!請皇上下令,如何處置這些反賊?”
靈溪求情:“皇兄,求您放我母親一條生路,我會帶她遠離京城再不回來!”
帝王本無心,有心就不是帝王了。
站在城墻之上的裴禎面上沒有任何波瀾,眼神凜厲,從口中決然地吐出一個字:殺!
靈溪一聲哀嚎:“不!”
一個月后
一應事宜已經(jīng)處理完畢后,裴長衍將諸事安排妥當,去了御書房。
“你來了?!?/p>
裴長衍沒有說話,而是走上前去,將那一塊免死金牌放在案上。裴禎了然:“你....真的想好了嗎?”
“臣思慮良久,如今朝局穩(wěn)定,已經(jīng)不再需要臣,臣也是時候,出去看看了。望皇上恩準。”
裴長衍如今能安然無恙地站在這里,說明她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曾經(jīng)放棄了她。“你既然去意已決,朕....準了?!?/p>
裴長衍跪伏在地:“謝皇上成全!”
此時已是暮春,城外的蘆葦也開始生長,裴長衍坐在竹筏上,與身側之人靜靜交談。裴長衍喝了一口酒,遞給身邊的人:“要來一口嗎?”
元燁說道:“我不比你,已經(jīng)是自由身了,一會兒我還要返回宮中,不能飲酒?!?/p>
“是啊,如今的大周,還少不了你?!?/p>
“此次潼關一戰(zhàn),雖然說早就部署好了,可那姬楓也委實不好對付,還要多虧你先前告訴我玉美人一事?!?/p>
裴長衍找秦書淮仔細詢問了玉美人一事,當時秦書淮有些醉意,若是玉美人靠近自己的時候悄悄拿了玉佩,也不是沒有可能。裴長衍又想到自己先前和她交談時,玉美人似乎心有所念,加上姬楓一直在京城附近徘徊密謀著什么。所以裴長衍便猜測,玉美人對姬楓,也許有著某種情愫,為了成全姬楓的計劃,便犧牲自己,嫁禍秦書淮。
“我當時不過是猜測罷了,告訴你也是以防萬一,沒想到竟然真的是如此?!?/p>
“那姬楓雖然狼子野心,手段毒辣,但也不是絲毫沒有人情味,與其交手,我并未占到上風。后來我告訴他,玉清痕死前有一句話,說‘此生不悔’,他竟然一時分了神,這才讓我有可乘之機。”
裴長衍感懷:“可憐天下癡情人...”
世事無常,造化弄人,元燁也不再繼續(xù)這個話題。“你就這么一個人離開?秦書淮呢?”
“我怎么知道?”
“他不和你一起走?”
裴長衍邊喝邊說:“我就在此等上一等,若我等累了他還不來,我就自己走?!?/p>
元燁盯著遠方,沉沉開口:“長衍,你....是自始至終都一直相信我嗎?”
裴長衍想了想回答道:“一開始有些疑惑,但后來仔細想想,也就明白了。一個人的本性是不會變的,即便你對皇上有所不滿,但絕不會助紂為虐,置天下百姓于不顧。”
元燁朝著裴長衍一笑,眼中依舊如少年時一般清澈?!澳俏冶闶侵档昧?。”
此時的宮墻之上
秦書淮說道:“朝中可倚重的忠臣良將不在少數(shù),而臣如今只想要遠離廟堂,好好養(yǎng)養(yǎng)身子,當初那個‘濟’字,臣已經(jīng)擔不起了,還望皇上,準臣致仕?!?/p>
裴禎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自顧自說著其他的?!澳阄蚁嘧R數(shù)年,沒想到,走到如今的地步。”
“皇上想要的是忠臣,而我從來只想做個良臣,這就是所謂的君臣天塹。”
裴禎看向遠方,像是在思索著什么。半晌,朝秦書淮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怪朕嗎?”
“....不怪?!?/p>
裴禎心中的郁結似乎一下子打開了,長長舒了一口氣,望著秦書淮片刻,突然笑了?!耙蝗ソh,你多保重?!?/p>
秦書淮笑著行禮:“皇上也是。”
裴長衍和秦書淮成親許久,然秦書淮一直不愿和她洞房。裴長衍知道他如今的身體還需要調養(yǎng),也知道秦書淮的心中和她一樣放不下寒衣,于是,便在秦書淮的耳邊與其說道:“若我們以后有個孩子,也叫寒衣,如何?”
秦書淮笑著說道:“好?!?/p>
十個月后。兩人擁有了自己的一對龍鳳胎,其中的孩子,就叫秦寒衣。秦書淮的身體經(jīng)過多年的調養(yǎng)變得和從前別無二致,只是裴長衍的身子卻因為生產(chǎn)而引發(fā)了一系列的問題。
雖說他們二人已經(jīng)遠離了廟堂,可葉天和葉冰依舊追隨在秦書淮的身邊,葉冰也和顧隨成親了。
多年之后,裴長衍先秦書淮一步離去,在系統(tǒng)空間中的劉嬋玥,看著那個單薄的身影和她一同躺在棺槨中的樣子,泣不成聲。
“宿主,我們來結算這個小世界的積分。宿主幫助皇帝肅清吏治,獲得積分兩千,協(xié)助鏟除宸安長公主獲得積分五百,生育兩個子嗣獲得積分四百。共計獲得積分兩千九百,加上之前扣除掉生子丸的積分,一共三千八百積分,扣除兩千積分兌換母親的治愈率,現(xiàn)在母親的治愈率為百分之三,剩余積分一千八百?!?/p>
“好,我知道了?!?/p>
“下一個小世界,雖然不是后宮宮斗類型,但是完成難度也是很大的,目前很少有人完成?,F(xiàn)在把宿主送去小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