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羲和殿的時候,蕭若風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總算落地,沉郁的心情明朗不少。
兩邊都是親人,兩頭都在為難,他的心中也很痛苦。
好在云輕已經(jīng)給出承諾,不會傷蕭若瑾性命,但是從此遠離朝堂,不會給他接觸到任何權(quán)力的機會。
蕭若風想這樣也好,只要蕭若瑾安分守己,依然是北離朝的景玉王,尊榮地位猶在,能夠好好的活下去,還不會給云輕造成困擾。
也許,這就是最好的結(jié)果。
但對于蕭若瑾來說,皇位近在咫尺又遙不可及,手中沒有權(quán)力還要向從來沒想過的勝利者低頭,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如果他奪得了那個位置,或許在某一天會忌憚蕭若風的威望而做出猜忌之事,但是絕對不會對云輕如何,因為心中不可言說的心思,他甚至想過繼位之后對云輕的安排,但是現(xiàn)實給了他沉重一擊。
“蕭若風,你真是好的很!”景玉王府中,蕭若瑾無能狂怒,面色漲紅,狀若癲狂,“你以為我會感激你嗎?不會!你知不知道,我有多討厭你,為什么父皇眼中只有你,為什么同為兄長,她只親近你!”
“你現(xiàn)在惺惺作態(tài)演給誰看呢,我們的陛下可不在這里!”蕭若瑾直接破防,什么也顧不上,更不想再演兄弟情深,直接破罐子破摔,當場發(fā)瘋,“你滾,我不想再見到你!我也不是你的兄長!”
蕭若風面色難看的被趕出景玉王府,失落、痛苦、不可置信。
一直信任敬仰的兄長竟然對他有如此多的怨懟。
“又在發(fā)瘋呢?”雷夢殺老爺爺遛彎似的走過來,抬手拍了拍蕭若風的肩膀,“若風,看開一點,你已經(jīng)仁至義盡了,沒必要熱臉貼冷屁股,他既然不領(lǐng)情,那就算了吧,你不止有兄長,還有……那一位?!?/p>
雷夢殺指了指皇宮的方向,誨莫若深,如今云輕的身份非同凡響,在朝堂上是帝王至尊,在江湖上是絕頂高手,不能輕易提及名諱。
“我明白,不會讓陛下失望的?!笔捜麸L勉強打起精神,維持住冷靜的姿態(tài)。
“你明白就好?!崩讐魵M意的點頭,心中嘀咕,就算變成了南宮春水也改不了坑徒弟的毛病,就知道使喚他來做事,自己躲在后面看戲。
雷夢殺性格大大咧咧,沒一會又開心起來,興致勃勃的說起家里事,“心月說陛下真當世楷模,江湖朝堂都位列頂尖之列,很想見一面呢,寒衣也是,鬼靈精怪的,嘟囔著想見陛下,但陛下日理萬機,哪有機會見面啊?!?/p>
說著嘆了一口氣。
李心月和李寒衣最近總是提起云輕,話里話外都是贊賞和崇拜,他被擠到了角落里,簡直一點地位都沒有。
聽到這些事,蕭若風難得露出輕快的神色,“這有何難,改日我進宮的時候提一提,要一個見面機會沒有問題?!?/p>
雷夢殺:“那就說好了,我回去說一聲,免得心月和寒衣念叨,但是你可不能坑兄弟啊!”
要是說了但是沒成,他可就得睡大街了。
蕭若風于是笑道:“放心,一定能辦到?!?/p>
短時間內(nèi)穩(wěn)定局勢,把控朝堂難免要使用強硬冷厲的手段,新帝于是對外留下來一個冷血無情的印象,實際上只要不觸及底線,云輕都會很寬容,尤其是對于女子,有種超乎尋常的耐心和仁慈。
身為新帝親信,蕭若風還知曉她有改革科舉的意圖,但這一點涉及了龐大的利益集團,未免造成太大的社會動蕩,要徐徐圖之。
蕭若風神色堅定下來,他會是新帝最堅定的捍衛(wèi)者,做她手中最鋒利的那把刀。
那個叫玄影的別想取代他的地位。
至于百里東君、南宮春水以及新來的雨生魔與葉鼎之幾人的斗爭,他不會管,誰能討得云輕歡心,就是誰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