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時間到了閨儀考核。
今日一早,竇世樞便親自看著竇姝穿戴好將她送上馬車,并沒有讓她跟著王映雪竇昭竇明一起乘坐馬車。
馬車緩緩?fù)R惶幦A貴的別院。
竇姝在玉蘭的輕扶下,緩緩掀開簾子走下車來。她微微仰起頭,目光在這座華貴庭院中流轉(zhuǎn),上下仔細(xì)打量著。院內(nèi)遍植牡丹,碩大的花朵嬌艷欲滴,富貴之氣撲面而來。然而,隨著視線逐漸移向四周高聳的圍墻,她敏銳地察覺到這座四四方方的院子透著一絲異樣的封閉感。那嚴(yán)密得近乎刻意的布局,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什么被深藏的秘密,又像是將某些不為人知的故事緊緊鎖在其中。
而在不遠(yuǎn)處的閣樓里,一位婦人緩緩掀開了窗簾,垂眸緊盯著竇姝的身影。
冬日的寒意悄然侵襲,竇姝身披厚重的大氅,內(nèi)里是一件質(zhì)樸的淺藍(lán)色素衣,袖口處玉蘭花紋樣精致地繡于其上,腰間束著的禁步更添幾分典雅。一想到待會兒將要做的事,婦人的心便抑制不住地雀躍起來,那股激動之情在胸腔中彌漫開來,令她的步伐也似乎輕快了幾分。
畢竟是閨儀考核,竇姝今日不想搶了別人的風(fēng)頭,成為別人的眼中釘,便以端莊素雅為主,竇世樞送來的那些明媚張揚(yáng)的衣服,通通被她鎖在的柜子里面不愿意拿出來穿。
竇姝“此乃何處”
玉松“奴婢也不知,只知道是老爺吩咐的來著”
竇姝疑惑的看向旁邊的玉松,見玉松眼神堅定,她便揣著疑惑的步伐踏出了這張院子。
一位女官急匆匆的出來迎客,給竇姝行了一禮之后,便帶著她往院子里走,竇姝警惕的握緊了袖中用來防身的匕首,并打量著四處。
玉蘭稍后幾步趕來,走在竇姝的旁邊,將自己打探到的消息說出來。
玉蘭“奴婢只打聽到住在這里的婦人姓朱,早幾十年前喪夫之后便一直未曾嫁,但她很少來此處,因?yàn)榇颂幮蘅樀娜A麗,又鮮少有人住,只有仆從下來打掃,所以附近的人家都對這樁院子印象深刻”
聽到玉蘭的話,竇姝更加握緊了手中的匕首,她腦海里不知不覺就閃現(xiàn)出了上一世顧玉所說的“劉氏并非是她的親生母親?!?/p>
附近人說住在這里的婦人很早之前便喪夫,又一直未曾嫁人,再加上這一切是竇世樞安排的,她便知道住在這里的婦人十有八九便是自己的親生母親。
在路過一處假山的時候,假山后有一位仆從跪在地上一直扇著巴掌,她顯然是扇了很久,臉已經(jīng)高高腫起,嘴角已經(jīng)溢出了血,而且她也虛弱無比。
看她的身影,竇姝有些熟悉的皺起了眉頭。
最后想起來她便是上一世秦妃之子,秦王的侍妾,由于她生的貌美又會做詩,所以極其的受寵,而秦王妃不是旁人,便是鄔蓉。
竇姝“她犯了什么錯”
女官立馬公公敬敬的彎腰回答。
萬能女官:“泡茶的時候,不慎把茶泡的太過濃了些”
聞言,竇姝立馬不可置信的看向女官,雖然自己也出自大戶人家,知道大戶人家的規(guī)矩很嚴(yán),但是這泡茶泡的太濃了些,便被罰跪在假山后不停的扇巴掌,這未免罰的太過狠了些。
想著鄔家現(xiàn)在因?yàn)樽约旱母赣H,鄔閣老被迫告老還鄉(xiāng),鄔善也被外放為官,僅剩的鄔蓉,因?yàn)槭乔赝醯奈椿槠?,所以才留在了京城,竇姝心里并涌起了一股愧疚感。
自己的父親為了進(jìn)入內(nèi)閣成為次輔,一步步班倒了鄔閣老。
若是救了她,引發(fā)蝴蝶效應(yīng),讓她不再成為秦王的妾室,也算是對鄔蓉的一些補(bǔ)償。
想著,竇姝抬腳便上去將旁邊盯著地女官推開,伸手想要將那女子扶起來,結(jié)果那女官不知好歹,竟然上前拉扯竇姝,竇姝立馬拔出了藏在袖中的匕首,架在她的脖子上,那女官被嚇得不輕,同時,一直在前面引路的掌事女官立馬呵斥。
萬能掌事女官:“放肆,既然敢對小主子拉拉扯扯得”
此話一出,竇姝更加確定了自己的身份,想必自己的那位一直沒有出現(xiàn)的親生母親,必然是非富即貴的身份,否則她們也不會稱呼自己為小主子,先前她一直以為自己的親生母親是因?yàn)楦]世樞才住上這么好的院子,眼下看來,怕是竇世樞攀附的她。
竇姝“我想要救一個人,想必姑姑不會不給我面子”
掌事女官看上了閣樓上的婦人,在婦人點(diǎn)點(diǎn)頭之后,掌事女官立馬陪著笑臉說可以,竇姝見狀立馬將匕首遞給了旁邊的玉蘭。
竇姝“方才一時情急,我自幼養(yǎng)在田莊,不懂規(guī)矩,還望這位姑姑見諒”
萬能掌事女官:“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