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府外人頭攢動,熱鬧非凡。前門,一輛輛華貴的馬車絡(luò)繹不絕,眾多貴族夫人與勛貴們身著盛裝,帶著精心準(zhǔn)備的賀禮,儀態(tài)萬方地前來赴宴。她們的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笑容,彼此間寒暄客套,彰顯著上流社會的禮儀與風(fēng)范
而后門則是另一番景象,一大群下人忙碌穿梭,他們小心翼翼地捧著壽糕,將這些寓意著長壽與祝福的糕點分發(fā)給翹首以盼的百姓。領(lǐng)到壽糕的百姓們喜笑顏開,按照下人們的指引往前走一段路,不遠(yuǎn)處搭設(shè)的粥棚正熱氣騰騰。一勺勺濃稠的粥盛入碗中,遞到百姓手里,他們喝著暖乎乎的粥,口中滿是對今日壽星崔太夫人的稱贊與敬意。此刻,這位風(fēng)光無限的崔太夫人作為今日壽宴的主角,無疑是眾人矚目的焦點,她的榮光在這盛大而周全的場面中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
崔太夫人出身于吉安崔氏,那可是名揚(yáng)天下的清流世家。吉安崔氏門生遍布天下,聲名顯赫。雖說她的兩個兒子如今已告老還鄉(xiāng),可他們曾經(jīng)在朝中擔(dān)任的官職皆是舉足輕重的。至于她的孫子,承襲爵位成為了現(xiàn)在的安陽侯,并且娶了淑德大長公主的女兒為妻,那身份地位更是非同凡響。還有她的幾位孫女,每一個出嫁的對象都是一家比一家好,這陸家的榮光,在姻親關(guān)系上也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
今日崔太夫人過壽,宮中的皇后娘娘都親自賞賜了東西下來,還有大長公主親自上門恭賀,就連淑德大長公主也送了不少禮品過來,此等榮光,放眼全國,沒有幾位能夠有這樣的情形
隨著黃昏悄然降臨,搖曳的燭光映照著壽宴上形形色色的人臉。有人真摯地為崔太夫人賀喜,眼中流露出發(fā)自內(nèi)心的喜悅;也有人心懷叵測,滿腦子都想著如何借機(jī)巴結(jié)陸家,目光閃爍間盡是算計。
崔太夫人“今日多謝諸位來陪我這老婆子過壽”
眾人連忙附和著
緊接著,便是幾位外嫁女送禮
先念到是李承澤和陸婉舒
萬能“宣慰使李大人攜妻陸家三女,祝老夫人壽辰安康!”
陸婉舒“孫女祝祖母福壽安康!”
李澤辰“孫女婿祝祖母福壽安康!”
話音剛落,就有下人將二人送的壽禮抬到廳上,共眾人觀賞
下一秒,便有下人攤開冊子念著二人所贈送的東西
萬能“和田玉三星獻(xiàn)壽山子一座,紫砂壽桃壺一對,錢萬貫”
由于陸婉辭并沒有出嫁,所以她的壽禮是私下送給崔太夫人的,不能放在明面上,便直接跳過了她,念的是陸思清的名字
萬能“青州巡撫三子攜陸家五女,祝老夫人壽辰安康!”
陸思清“孫女祝祖母福星高照,福祿雙全”
趙津辭“孫女婿祝祖母福星高照,福祿雙全”
萬能“百壽圖一封,金胎嵌藍(lán)寶石壽字執(zhí)壺一對,錢萬貫”
崔太夫人按照慣例贈了二人紅封之后,二人便退了下去
萬能“大長公主世子攜陸家六女,祝老夫人壽辰安康!”
陸婉鈺“孫女祝祖母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世子“孫女婿祝祖母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萬能“百寶嵌群仙祝壽屏風(fēng),波斯安息香十盒,錢萬貫”
見二人退下去之后,禮官端起茶杯,仰頭喝了一口潤潤嗓子
這陸家的外嫁女實在也太多了
但下一位可是嫁得最好的,他不免得挺直了些腰桿,就連嗓音也高了些
萬能“英國公兼驃騎將軍攜陸家七女,祝老夫人壽辰安康!”
聞言二人牽著手,陸婉月察覺到宋墨似乎有些緊張,便捏了捏他的手,緩解他的緊張
這對夫婦輕展衣袍,雙雙跪地。與先前幾對姐姐姐夫的跪姿不同,并未見姐姐跪在姐夫后方些許位置,而是夫妻并肩齊跪。只見他們雙手高舉過頭頂,隨后俯下身軀,口中念念有詞,盡是訴說著祝福的話語
見到這一幕的旁人紛紛都有些竊竊私語
“不是都說這陸家的嫁的都是心悅之人嗎?怎么我瞧著只有這位英國公像是和妻子真心相待”
“你懂什么,再愛妻子,可上面終究有公婆壓著,只有英國公的父母皆亡,這偌大的英國公府便是英國公與英國公夫人做主,這英國公這般愛妻子,當(dāng)然會與妻子并肩”
陸婉月“孫女祝祖母福壽雙高,松鶴延年”
宋墨“孫女婿祝主母福壽雙高,松鶴延年”
萬能“南海東珠朝珠一盤,紅寶石福祿壽三星玉牌,錢萬貫”
崔太夫人笑著回了幾句,好好好,夫婦二人便起身回到了位置上
萬能“鹽運(yùn)司副使攜陸家八女,祝老夫人壽辰安康!”
陸思瑤“孫女祝祖母福壽康寧,齒德俱尊”
聶子青“孫女婿祝祖母福壽康寧,齒德俱尊”
萬能“玉如意一柄,人參一盒,錢萬貫”
賀錢萬貫是幾位姐妹商量好的,為了不落意見,所以共準(zhǔn)備三份禮,兩份自己備,隨便備什么都行,另外一份便是錢萬貫
這送禮的環(huán)節(jié)過了,就到了眾人交談甚歡的環(huán)節(jié)
王夫人和劉夫人坐在崔太夫人的兩邊,臉都快笑爛了
壽宴足足要開七日,而這第二天是正宴,人們看著陸家絡(luò)繹不絕的貴客,紛紛到吸口涼氣
這陸家已經(jīng)回了蓉城數(shù)年,卻依然能夠引起京中勛貴前來拜壽,甚至還有皇室中人,足以見得安陽侯府在京城中的根基有多深
入夜后,陸婉月洗漱了坐在銅鏡前撥弄著頭發(fā)
宋墨自背后環(huán)住她的腰肢,溫?zé)岬暮粑鬟^陸婉月耳畔。他凝視著銅鏡中那張傾城容顏,修長的手指輕柔地取下她發(fā)間的玉簪。那支通透的翠玉簪子在燭光下泛著瑩潤光澤,被他小心地放回梳妝匣內(nèi)。陸婉月垂眸看著鏡中相依的身影,不覺間唇角微揚(yáng)。
宋墨“這幾日辛苦你了”
陸婉月伸手覆在宋墨的臉上
陸婉月“瞧你這話說的,我還得多謝你呢,能夠不嫌地方遠(yuǎn),陪我回蓉城”
宋墨“阿月,方才圣上傳信,我可能明日就得啟程回去了”
陸婉月“無妨,如今正宴已過,京中有事,我們先一步回去,祖母不會怪罪我們的”
宋墨“好”
宋墨緊緊的將愛人擁在懷中,陸婉月也沒有拒絕,而是讓他擁著
自從若大的英國公府只剩下宋墨一個人的時候,他便極其沒有安全感
每至午夜夢回之時,他便會夢到舅舅慘死,母親病重的模樣
但他一轉(zhuǎn)頭看著愛人安詳?shù)乃仯@一切又會被他深深的壓住心中
陸婉月“元哥也大了,要不要把表弟接回來”
陸婉月嘴中的表弟,便是定國公的遺孤,就是之前宋墨差點滅了竇家田莊滿門,也要保住的那個小孩
如今一眨眼,那表弟或許都已經(jīng)八九歲了
宋墨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心中雖是欣慰,但也堅定的搖了搖頭
宋墨“他在譚家莊呆了這么些年,早就把那當(dāng)成了自己的家,我不想讓他回來,他一回來必定會聽到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我不想讓他小小年紀(jì)就和當(dāng)年的我一樣,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聞言,陸婉月立馬轉(zhuǎn)過頭拉住了宋墨的手,將它握在手心,眸中全是擔(dān)憂
陸婉月“硯堂,都已經(jīng)過去了”
宋墨“我知道的”
察覺到他情緒低落,陸婉月微微前傾身子,手臂輕柔地環(huán)住宋墨的脖頸,掌心貼在他的后背,一下一下地輕拍著,帶著溫潤的安撫之意,仿佛想要用自己的溫度驅(qū)散他內(nèi)心的陰霾。
宋墨“阿月,現(xiàn)在的日子很好,有你,有元哥,有海棠”
陸婉月知道宋墨的意思是說,自己不會再像之前那般魯莽了,現(xiàn)在他的后背是有妻子有兒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