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登的身軀,就這樣從樓梯上方翻滾而下。伴隨著一聲聲沉悶而又沉重的“咚咚”聲,他的軀體與四肢不斷地撞擊著堅硬的樓梯臺階,仿佛一場驚心動魄的交響樂正在奏響——這是弗雷德里克第一次討厭交響樂。
站在一旁的弗雷德里克強忍著內(nèi)心想要再狠狠踹上一腳的沖動。他的雙眼死死地盯著那個已經(jīng)昏厥過去并且逐漸安靜下來的身影,直至對方完全滾出自己的視野范圍之外。
弗雷德里克毫不猶豫地轉(zhuǎn)過身去,邁開腳步奔跑起來。但他并非是因為恐懼或者想要逃避責(zé)任才選擇逃離現(xiàn)場,而是想要趕回剛剛離開不久的大廳,弄清楚在這段時間里發(fā)生了什么樣的事情。
***
待弗雷德里克回到寬敞而華麗的廳中時,這場熱鬧非凡的聚會仍在如火如荼地進(jìn)行著。
只見大廳里人頭攢動,來來往往的賓客們或三五成群、交頭接耳地低語著什么有趣的話題;或手持酒杯,面帶微笑與他人碰杯寒暄;又或是隨著悠揚的音樂輕輕搖曳身姿,盡情享受這歡樂的氛圍。似乎沒有人留意到杰登已經(jīng)悄然離去。大家依舊沉浸在各自的世界里,各說各的趣事,各展各的笑顏。
弗雷德里克收斂了一下情緒,走到角落里的一把精致的椅子前,緩緩坐了下去。
“喂,有沒有看到我家杰登甜心?”一聲尖銳且張揚的詢問聲驟然響起。弗雷德里克聞聲抬起頭來,眼神定格在了面前正四處張望著的女人身上。
經(jīng)過一番仔細(xì)辨認(rèn)后,弗雷德里克心中不禁暗自思忖這個女人怎會看起來如此眼熟。忽然間,他腦海中快速閃過之前在飛機上奧爾菲斯給自己看過的那張關(guān)于杰登情婦的照片……沒錯!就是她!無論是那明顯撲得過厚的膚色,還是那涂抹得猶如燃燒火焰一般艷麗的大紅嘴唇,都與照片中的形象如出一轍。尤其是那對唇瓣,紅得簡直就跟血瓢一樣
弗雷德里克并未感到過多的驚訝或者意外之情。他的眼前不由自主地再次浮現(xiàn)出了杰登從樓梯上摔下去的場景。想到這里,弗雷德里克忍不住笑,微微氣喘地說到:
“可能去火星了吧?!?/p>
女人對弗雷德里克的態(tài)度很不滿,嘴角夸張地一抽,斜了弗雷德里克一眼,才扭腰擺胯地轉(zhuǎn)身離開繼續(xù)尋找她的“甜心”。
弗雷德里克按了按因為用力握著音叉攻擊杰登而擦傷的虎口:真后悔沒有多叉他幾下!
為了緩解這種想法,他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輕抿了一下,一邊思考接下來該怎么生活。不知不覺間,他已經(jīng)喝下4小杯酒了。
***
“小伙子。海量?!本驮诖藭r,安東尼奧邁著沉穩(wěn)的步伐緩緩走來,臉上帶著一絲驚訝與好奇。只見他輕輕拍了拍弗雷德里克寬厚的肩膀,目光落在這位年輕人身上。
安東尼奧那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fā)如瀑布般垂落至腰間,在腦后隨意地梳成了一個松散而又優(yōu)雅的長馬尾。他心中著實充滿了疑惑,這個小伙子整整四小杯老白干(?)竟然還能夠面不改色,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要知道,這酒可不是普通的酒水,它可是源自中國。這是兩位從外地而來的客商謝必安和范無咎特意相贈之物,烈得很。
正因如此,當(dāng)安東尼奧得到這些酒時,并沒有獨自享用,而是將它們帶到了這次聚會之上。
“不小了,28了(*這時奧菲才23(尖叫)?!备ダ椎吕锟瞬恢罏槭裁催@酒這么烈。
喲,28看起來這么年輕,安東尼奧表示敬佩。
(*天哪才想起來奧菲比蛐蛐矮了5cm(再次尖叫)
***
醉酒之后的弗雷德里克就像一只溫順的白貓一般安靜地趴在那張略顯陳舊的木桌上。他原本深邃而銳利的雙眸此刻變得有些朦朧迷離,仿佛被一層淡淡的霧氣所籠罩。
時間在不經(jīng)意間悄然流逝,這場熱鬧非凡的聚會已經(jīng)逐漸接近了尾聲。歡快的音樂聲漸漸低沉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人們輕聲細(xì)語的交談和偶爾發(fā)出的幾聲輕笑。原本熙熙攘攘、充滿歡聲笑語的房間里,此時也開始顯得有些空曠起來。賓客們紛紛站起身來,陸陸續(xù)續(xù)地離開了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