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憶靈臨上場前,電水壺壞了,時間緊,瑤姐就用冷水泡茶。
戲班班主你們糊弄祖師爺,祖師爺又怎么會保佑戲班!好不容易搞到的活兒,被一杯茶搞砸了!
如今,梨園行當(dāng)漸趨冷落,聽?wèi)蛑肆热舫啃?。那些散落在鄉(xiāng)野間的小戲班,更是在這股寒流中幾近消逝。然而,他們這個戲班卻宛如風(fēng)中殘燭般頑強地堅持著,全賴班中的青衣與旦角頗有名聲,偶爾還能接到些許演出的邀約,勉強維系著這一方小小的舞臺天地。
安莉潔走吧,第二天再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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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班班主不好了!出事了!
戲班班主我們戲班的人不見了,請你幫我們看看吧!
戲班班主昨天扮演青蛇的花旦潘憶靈不見了!
戲班班主昨晚出了那么大的事,全戲班的人都睡不著。 她也沒睡,一直留在顧瑤的屋里照顧她。
戲班班主潘憶靈的行李,錢包,手機都在,人卻不見了。
戲班班主連鞋都沒穿。
顧瑤宛如失了神般靜靜地坐在一旁,只拋出那一句話后,便如同被按下了靜音鍵,再也不發(fā)一語。
顧瑤是被人接走的……
安莉潔她在后山的墳?zāi)惯叀?/p>
幾十分鐘后,潘憶靈被戲班的人接回來了。
她這才如夢初醒。
潘憶靈我剛剛不是在唱戲嗎?
戲班班主你怎么會跑到墳地里?
潘憶靈不可能!我明明記得有人來請我去唱戲。
潘憶靈臺下坐著好多人,我就在臺上一直唱……
她猛地捂住腹部,隨即彎下腰狂吐不止。黑色的液體如泉涌般從口中噴出,其間還夾雜著細(xì)碎的沙粒,最令人驚悚的是,半截帶著尾巴痙攣抽搐的壁虎也被吐了出來。
她剛一吐完,嗓子便如同被烈火炙烤過一般,緊接著就啞了。那聲音像是粗糙的砂紙狠狠地磨著脆弱的玻璃,一下下地,刺痛仿佛能透過這干澀的嗓音傳遞出來。
格瑞你還要瞞著嗎?
潘憶靈我說,我說!熱水壺是我弄壞的,是我想故意讓她得罪祖師爺。
安莉潔沒了嗎?
潘憶靈放……放她的包里。
金和紫堂幻翻出來了一塊巴掌大小的白色牌子,那牌子在光線映照下泛著淡淡的光澤,似是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紫堂幻這上面好像還有怨氣……
骨牌陡然間發(fā)出一聲尖銳得令人毛骨悚然的哭喊:“還我命來,還我命來……”這聲音像是從九幽之地傳來,帶著無盡的怨念與哀傷,在空氣中久久回蕩,每一字都似是用盡了千年的不甘。
安莉潔映歌,一個鍛煉的機會。
安莉潔試試看超度這個怨魂,送它去投胎。
映歌我還沒有學(xué)啊……
安莉潔先變個鈴鐺出來。
映歌變出一個鈴鐺。
安莉潔邊搖鈴鐺跟著我念“生身受度,劫劫長存。隨劫輪轉(zhuǎn),與天齊年……”
映歌生身受度,劫劫長存。隨劫輪轉(zhuǎn),與天齊年……
格瑞你這個東西從哪來的?
潘憶靈一……一個路邊攤,那個人說我印堂發(fā)黑,除掉一個人就能當(dāng)戲班一姐了……
潘憶靈我在戲班十幾年了,人家都叫我萬年老二!他們說我處處不如顧瑤。
戲班班主你們兩個在戲班是沒有高低之分,一樣厲害。
戲班班主你不必爭了,戲班馬上就要解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