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墨語整理好了一切換上了家居的常服,并在手上抹了一些熒光染劑,在客廳上靜待著婦人的回家。
咔噠—門開了。
“洗澡了嗎?大飛,沒洗就去洗澡吧?!眿D人的態(tài)度和之前截然不同,少言寡語,語氣沒了溫和。
墨語在浴室任由著水流流下,“她發(fā)現(xiàn)什么了嗎?” 墨語仔細盤算著事情,并未發(fā)現(xiàn)鏡子黑了。水停,墨語照常從鏡子看看自己的樣子,頭套的縫比之前更難捉摸,“真的不多了?!?/p>
墨語從浴室出來,客廳的燈已經(jīng)開了,只剩他的房門口放著一個小夜燈,看上去是婦人專門為他留下的。
躺在床上,這個家陷入了極致的安靜,但墨語只是想著男人帶給他的信息?!凹业牟季帧P(guān)鍵物品…”墨語一件件的捋著思路,布局這一點他早就注意過了,但是這個副本太雜了,他一直沒想到?!霸∈液团P室是相對,一開門就能看見浴室。”墨語假設著自己站在門口,抬頭正對著木門,一個大膽的想法從腦中閃過。“里世界和主世界。”墨語找到了那個一直疏忽的點。雖然這是家,但是他最早是在監(jiān)獄,所以如果世界布局重合,那么位置剛好對應。
墨語重想當時的路線。大門進入,客廳繞一回,走廊,去到臥室,然后來到那個關(guān)鍵門前—正對廁所?!耙磺卸纪?。物品…信嗎?”墨語理清楚了一切,打算偷摸溜去廁所時,第六感使他從床上彈了起來。
噗呲—床單被黑煙劃破。墨語借著淡淡的月光大致看一下。和監(jiān)獄的黑煙是一個物種?!白返竭@來了?”墨語佩服它的毅力,但下一秒黑煙吐露人言,“大飛,你不要走—!”尖銳爆破,勉強聽清,“好熟悉,母親?”墨語邊想邊退到門邊,“啪—”熟悉的臉無處遁形,真是母親。
和監(jiān)獄中的黑煙一模一樣,但身上的人頭都是她的樣子,“大飛,求你別走—”哭喪的她卑微到極致;“你為什么要離開我!”暴怒使她丟失了原本的樣貌,一團漿糊說著人言;“媽媽,都是為了你好…”苦口婆心,唾沫橫飛,喪著臉說話……
她并未對墨語有任何實質(zhì)性的傷害,只是亦步亦趨的跟在墨語的腳后,那些聲音瘋一般的3D環(huán)繞在腦中,在心上。
墨語從未感覺這條路是如此的沉重遙遠,“好累,死了就不會吧?!薄拔覟槭裁匆苓@個痛苦?!蹦Z感受著自己心思的變化,他知道是詭怪所帶給他的負面影響,但他壓制不下來撞死的心,控制不住找死的腿。
“砰—”墨語使勁的一撞,雖然他用手卸了一些力,但還是出了血,漲疼的眼睛被血所遮擋,疼痛也使他有了一瞬間的理智。幾乎毫不停留的沖入浴室。
他沒進入過監(jiān)獄中的那個房間,自然也不知道浴室中什么物品才是解局關(guān)鍵。“賭—”咔嚓,鏡子撞破,他沖入了一個黑暗廣闊的地方“賭對了?!蹦Z無比慶幸著。
“母親,你停下吧?!币粋€青澀的男聲從黑暗的深處響起,阻斷了外界的攪擾。